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冰语败了，就这么简单。

看着系统传来的提示，神情有点恍惚的冰语猛然想起了一件她下意识忘记的事情，那就是这次决斗真正的赌注，她已然败北，自然不必多说，而叶伤曾经提出的要求此时此刻正清晰地出现在她脑海中——“当场道个歉就行。”

当场道歉，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许只是一件稍微有损颜面的事情，但对于这时候的冰语来说，却不亚于***裸的羞辱，要知道决斗分出胜负后观众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全部把目光集中在了她身上，他们无非是想看闻名整个阿斯卡特领地，性格高傲的“零度美人”失败后会做出如何反应，一旦发现她是低头向叶伤道歉，造成的影响不可估量。

要是说被叶伤击败是摧毁了冰语的高傲和信心的话，那之后还当场向叶伤道歉就是再把这两者丢到地上，还肆无忌惮地踩上几脚！

不过事情其实还没有到失去所有转圜余地的地步，冰语无论是向叶伤发信息请求做出让步，还是死不认账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可以的，毕竟两人之间有岚这个缓冲地带，除了两人之外也就只有岚知道他们决斗的真正赌注。

可惜心里仅存的尊严并不允许冰语这么做，她是高傲的，就算败了，也不会做出以前不屑做的事情！

“对不起。”

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冰语紧咬着的樱色双唇中传出，她低垂着头，淡蓝色法袍包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手更是紧紧攥着法杖，从叶伤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到她美丽的眸子里已然有了水的痕迹。

但没等叶伤细看或者做出回应，冰语已经化作一抹白光消失在原地，只有一滴晶莹的事物落在了她刚刚站着的地面上，渗入泥土中。

见关注的对象消失，观众们自然也没了多呆的理由，他们或回味着叶伤最后利用“快速切换”达成的决胜一击，或猜测着冰语下线前一秒他们看不太清楚也听不太清晰的行为，纷纷离席，不过不难相信，明天这一战的内容必然会人尽皆知。

作为当事人的叶伤也没有继续逗留在决斗场内，随着冰语的消失，他被送到了一开始的准备房间中。

“我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回想起冰语下线时的动作及神态，叶伤叹了口气暗暗想道。

没错，提出决斗邀请的是冰语，存在偏见的也是冰语，不过叶伤又何尝没有有失公允的地方存在，退一万步说，哪怕是看在了岚的份上，他都不应该这么去为难对方，否则只会使夹在中间的岚更难做人而已。

然而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叶伤只能想想如何处理接下去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传来有人敲门的声音，应声打开门，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岚。

说是意料之中是因为叶伤猜到岚会来找他，而意料之外则是按照这个小妮子的个性，理应直接兴冲冲地闯进来才对，但在看到可爱脸蛋上略显低沉的神情时，他大致明白了没有这么做的缘由。

“抱歉，小伤，今天我可能要早点下线了。”带上了些许歉意，眼中透着忧色的岚说道。

“没事。”微笑着摇了摇头，叶伤应道，他当然猜得到岚要早下线的原因，这个小妮子虽说经常无视气氛，却在细节上很细心，冰语的反常不可能没发觉，随即又补充道，“反正我今天也早点下线。”

叶伤的这句话并非托词，他确实有事，心中有一个猜想需要去验证一下，若不是冰语提出的决斗邀请，他早下线了。

“哦，那明天见。”并没有去询问叶伤为什么要早点下线，岚看来有点心急，在给出回应后就直接化作一抹白光离开了游戏，怎么说冰语和她都是从小到大十多年的朋友，会这样完全不需要奇怪。

“明天见。”对着岚消失的门口，叶伤迟了半拍，嘴唇小幅度地一张一合，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