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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你的胸肌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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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甫无桀像拎鸭子一样拎到了安全地带之后,皇甫长安才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艹!这里是皇宫,本宫是太子,那家伙才是刺客!为什么我们要逃……唔唔唔!”他妈捂老子嘴巴作甚?!

“别喊那么大声。”

皇甫无桀头疼地对上皇甫长安那双几近喷火的眸子,很有敲昏她的冲动。

一把扯开他的手,皇甫长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觉得死丫忒孬种了些,一点皇家的霸气都木有:“什么啊!本宫有说错吗?你知不知道,那个直立性一交机器,哦不,那个逆贼……他是刺杀父皇的刺客!”

皇甫无桀神情冷漠,目光凉淡,口吻更是平静:“我知道。”

皇甫长安气得吐血,知道还尼玛这么冷静,装十三啊!

“他要篡位!”

皇甫无桀依然面色如水,不起波澜:“我知道。”

“他诱奸了你妹妹!”

“我知道。”

“他和上官南鸿,还有你那位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母后大人,根本就是把你用作棋子,当成了挡箭牌,而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拥护你登基为帝!”

皇甫无桀微微垂下眼睑,黑眸之中倒映着皇甫长安那张几欲怒发冲冠的面容,嘴角不由勾起几丝微不可察的苦笑:“嗯……我都知道。”

“艹!嗯你妹啊嗯……他妈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能这么蛋定啊!”……亲!劳资表示不能理解啊亲!

“是父皇的主意,”皇甫无桀坚毅的面庞宛如刀刻,昏黄的月色下看不清神色,阴影打在半张脸上,似山岳临渊,一派巍峨,“上官南鸿想借我的手夺权,把我培养成一个傀儡,父皇便让我将计就计,顺着他们的意思来,这样一方面多少可以知悉他们的动作,另一方面,也能暗中进行招安策反。”

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冠冕堂皇。

皇甫长安抬头半眯着眼睛睨着他,忽然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不,应该说是从来就没有看透过。

这宫里头的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论是老狐狸还是小狐狸,都演得一手好戏,戴得一张完美无暇的好面具,就连皇帝老爹都瞒了她不少事情,作为争夺皇位的“一号死对头”,皇甫无桀显然不可能对她坦白太多。

这一番说辞,三分真七分假,大概也就只是拿来诱哄她的而已。

至于皇甫无桀到底站在哪一边,是皇帝老爹,是上官皇后,还是他自己……算盘打在人家的心底里,谁也猜不透,哪怕是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不见得能看透这般繁芜缥缈的人心。

皇甫无桀有心要放过上官无夜,无非是不想这么快就跟上官家撕破脸,因为那样一来,他的立场就很尴尬了,在自身的势力还没有成形之前,打破这一层和平的假象,对他而言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而刚才若是皇帝老爹在场,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抉择——做了那么多年的忍者神龟,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他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想要毕其功于一役,那么在彻底翻身农奴做主人之前,需要装孙子的时候,还是要装一装的。

可怜的皇帝老爹,虎摸哒!人家勾践卧薪尝胆,你就捧着五仁月饼在一边慢慢啃好了。

“所以……”皇甫长安凑近他面前,笔直看进他的眸子里,目光如剑,锋芒破空,直抵人心的最深处,令人不由为之一怔,再回神,却只见她勾起嘴角笑得欢喜,“大皇兄答应要娶上官婧瑶那个小贱蹄子,也只是逢场作戏对不对?大皇兄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她,对不对?”

温热的身子蜘蛛般紧紧地缠在身上,过于亲密的姿势暧昧得令人难堪,皇甫无桀不由撇开头,口吻瞬间冷漠了许多。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要!”皇甫长安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牢牢勾着,两条腿水蛇似的环着他的腰身,闻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瞬间就把刺客一事抛到了脑后,开始撒泼打滚耍无赖,“我喜欢大皇兄,就是要缠着大皇兄!我想跟大皇兄玩亲亲!我想跟大皇兄啪啪啪!”

皇甫无桀的眉头越皱越深,双手捏着她纤细的腰身,轻点吧又扯不开她,重点吧又担心直接把她的腰给掰断了……闻言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不经意间想起上次被她亲了一口的场景,更觉得浑身烦躁!

“啪啪啪又是什么?!”

“嘿嘿……”皇甫长安淫邪一笑,靠在皇甫无桀的肩头对着他咬耳朵,“就像是刚才那个刺客跟三皇姐那样啊!”

皇甫无桀俊脸一黑,掌心下意识加重了力道,一把将皇甫长安从身上拔了下来,甩手扔到了草地上。

皇甫长安立时疼得“哎呀”叫了两声,嚷嚷着“腰断了腿断了手断了全身都断了!”

皇甫无桀再也不想理她,转身就走。

“啊啊啊!大皇兄!你干嘛……干嘛要脱我的衣服啊?!大皇兄不要啊,你弄疼我了!哎呀,什么东西这么硬,顶到我的肚子了哇哇!……”

见皇甫无桀走开了几步,皇甫长安平躺在草地上,双手撑在嘴边做喇叭状,对着满天繁星大喊大叫,气荡山河——小样儿,就不信你丫不会回来!

这一招老子试验过n次了,对于泥们这些把面子看得比蛋蛋还重要的家伙,简直百试不爽啊有没有!

果然,皇甫无桀沉着一张俊脸匆匆回身,在酷寒的视线扫向那个耍流氓耍无赖的魂淡后,那丫却又马上捂住了嘴巴,撇开脑袋东张西望,仿佛刚刚那会儿是别人在喊似的,一副“窝纯良,窝无害,窝是清新可爱的洁白小莲花”的模样,看得皇甫无桀恨不得上前两步,抬脚踩爆了她!

“皇甫长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我喜欢……!”皇甫长安“噌”的从地上跳了起来,猴子似的挂到了他的身上,一手挑起他那冰丝绸般的黑丝,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口吻充满着眷恋和痴迷,“大皇兄的什么我都很喜欢啊!头发我也喜欢,眼睛我也喜欢,鼻子我也喜欢……就连大皇兄对我大吼大叫,我都好喜欢啊怎么办……”

皇甫无桀的眼角持续抽搐中……好想掐死她怎么办!

感觉到那股子缓缓腾起的杀意,裹挟着隐忍到了极限的震怒,皇甫长安眉梢一挑,却是没觉得害怕,反而往皇甫无桀的身上贴得更紧了,声音也更温软了。

“……我就是喜欢大皇兄,看到大皇兄的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想要大皇兄看着我,想要大皇兄对我笑,只要大皇兄开心,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是大皇兄对人家好冷淡,嘤嘤嘤……我又没做错什么……大皇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不跟你抢皇位,你也别讨厌我好不好?”

月夜告白,微风浮动,花香袭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唯一的错误,就是——“皇甫长安”这只断袖!

皇甫无桀的手落在她的后颈上方,作势就要砍晕了她,然而在听到最后那句话之后,动作微微一顿,停在了半空。

皇甫长安伏在他的肩上,察觉到了他动作的停滞,不由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男人啊,若是没有一颗“野心”揣在胸口,作为热血奔腾不息的原动力,那这个人跟废物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两样了,而生于皇族,长于宫廷的人,在见识了权势的绝对效力,尝到了强权在手的美妙滋味后,那种对权力的渴望只会欲渐浓厚,“放手”二字对他们而言早已成了陌路。

可是当局者迷,很多人到死都不会看明白,太过看重的东西往往都会变成致命的弱点,有时候深陷其中被人牵着鼻子走,都不能自知。

在这一点上,皇甫无桀遇上了皇甫长安,就已经是不战而败了。

因为皇甫长安从没打算跟他开战,也没想过要跟任何人争权夺势,从一开始,权力就不是她的目标,而只是她的工具,旁人争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东西,她可以笑着拱手让人……只此一点,她便可以当那作壁上观的旁观之人,从而得以站在诸人的肩膀上,看得更高更远,更广阔!

皇甫无桀再次将她从身上拔了下去,垂眸凝视那双泛着琉璃光泽的双眸,似乎在考量她说的那番话,有几分真实性。

皇甫长安抬眸回视,并无丝毫畏缩,誓要将“君子坦蛋蛋”的原则贯彻到底。

一边是坚毅锐傲,烈如骄阳的明眸,一边是星芒璀璨,癫狂浪荡的凤目……视线相交的刹那,似乎能激荡起千古银河的波澜,耳边似有亘古的余音在一声声地回响。

“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说是玩笑了!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只要你肯要,我就愿意给!”

“呵……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啊!难不成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不要这么残忍啦,会死人的说!”

“至少,我没有看到诚意。”

“诚意?你要诚意?这个还不简单!”皇甫长安倾身上前,一把抓起皇甫无桀的手腕,举过头顶对天立誓,“我,皇甫长安,在此对天发誓,只要我把皇位搞到了手,就送给大皇兄当聘礼!若有违背,便万箭穿心!五马分尸!出门被疯狗咬死!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巴拉巴拉巴拉。

然后心下默默嘀咕,神啊您老人家不要老眼昏花搞错了,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沈名青眉!不是那劳什子的皇甫长安啊!切记!切记!

皇甫无桀瞧着那张小脸难得一扫往日的猥琐,换上了严正的神色,不由微微敛眉。

虽然心下仍对她保留怀疑态度,但若能将皇甫长安收为己用,不说别的,就凭父皇对她有求必应的宠溺程度,以及这段时日她所表现粗来的“小聪明”,正所谓多一个“战友”便是少一个敌人,倒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手段。最多,也只不过是要忍受她那种浪荡的性子,以及肆无忌惮的骚扰。

反正这个天底下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大张旗鼓地发扬断袖之风了,就连紫宸九殿下都被拉下了水,他还矜持什么?

“那……”

皇甫无桀低下头,袖子下的手微微握紧了皇甫长安纤细而柔软的五指,冷峻的面容微微缓和了三分,露出几许温和的笑意来,灿烂如三月春光,完美得无懈可击。

“我便信你一次。”

“嗯嗯!”

皇甫长安眉开眼笑,抱着他的手臂小猫似的蹭啊蹭,笑得像是抢到了糖葫芦的孩童,靠着他的肩头偎在他怀里,举头望着天上那轮清丽的明月,不禁游目骋怀,畅叙幽情。

“大皇兄,你看……今晚的月色这么好,不如我们就地啪啪啪吧?”

皇甫无桀的还没成形的笑意由是凝固在了脸上,良久,松开了五指,抽出了手臂。

“……滚。”

“哎呀大皇兄,别害羞嘛……来啊,我会很温柔的……”

“……shi开。”

“嘛!大皇兄,你都答应给本宫做娘子了,刚刚还一起发过誓的哦,难道你想耍赖?”

“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做、做娘子了?!你不要乱说!”

“刚才我不是说了啊!‘只要我把皇位搞到了手,就送给大皇兄当聘礼!’,那大皇兄既然答应收下了聘礼,不就等于答应嫁给我给我当娘子了咩?”皇甫长安眨巴着眼睛,一派纯洁无暇,天真浪漫,就像傻子一样。

皇甫无桀微一冷哼,不屑地笑道:“方才我只听到你发了一长串的毒誓,没听到什么聘礼不聘礼的,你少杜撰那些有的没的。再说了,我既是男儿,又怎能给你当娘子?更何况,你年纪尚小,我比你年长许多,这种玩笑以后莫要再开了,若叫旁人听见,岂非叫人徒添笑柄?”

“大皇兄这就不懂了,这叫‘年、下、攻’!”皇甫长安眯眯眼,笑得贼贱,“旁人要笑便由他笑,倘若事事看人脸色,又如何活得自在?开放点人家说你骚,保守点人家说你装,冷淡了说你傲,热情了说你浪,走在前头挨闷棍,走在后头全没份,总之就算你再好也有人从你身上挑刺儿,干嘛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说什么都有理……”皇甫无桀苦下脸,缓慢消声,及时醒悟到跟她耍嘴皮子那绝对是浪费口水,末了,又忍不住问,“年下攻……那又是什么?”

“这个啊,来日方长,”皇甫长安瞟了个火辣辣的媚眼给他,一副恨不得立刻扑倒他的神态,“我以后会慢慢给大皇兄言传‘身’教的……”

皇甫无桀脊背微僵,继而生硬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瞧她那神情,就不可能会是什么好词儿!

在太子寝宫等了一阵,也不见皇甫长安回来,皇甫砚真起身踱了两圈,听到外头有声音传来,便快步迎了上去,才一踏出门槛,就见到皇甫长安搂着皇甫无桀的手臂,兴高采烈蹦蹦跳跳地走回来。

微扬的嘴角刹那间便扁平了下去,散发着几分凉淡的气息。

“七弟,你去哪里了?我来你宫里头也见不着人影。”

皇甫长安大大咧咧,童言无忌,口无遮拦:“我去跟大皇兄谈情说爱看月亮去了啊!”

“七弟!”皇甫无桀闻言不由脸色一恼,立刻喊住了她,“莫要胡说!”

皇甫长安立刻哭丧起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抬头回望他:“我哪里乱说了?不然……你来说呀,我们刚才干嘛去了?嗯嗯?!”

“这……”

皇甫无桀微微一滞,立时就钻进皇甫长安甩来的套子里——

他当然不能直接说他们刚才抓到了那些刺客的主谋,当然不能直接说那个主谋还胆大包天地诱奸了三公主,也当然不能说皇甫长安发了个毒誓,拿皇位下聘要自己给她做娘子……就是那么眨眼间的停顿,想要再辩解就已经晚了,说什么都成了另找的借口。

抬眸对上皇甫砚真狐疑而冷锐的视线,皇甫无桀自知多说无益,越描越黑,便干脆不说,只当是吃了个闷亏。

暗暗拂开皇甫长安搭在身上的手,皇甫无桀朝皇甫砚真点了点头,神色不无尴尬:“既然二弟找七弟有事,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见他如此,皇甫砚真更加认定,他就是心虚了,就是默认了,继而神情不由随之冷漠了三分,淡然道。

“大哥好久才来东宫一趟,何不喝杯茶水再走?”

话一出口,却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模样。

皇甫无桀与皇甫砚真本就不亲近,见到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是瞎子,看不出皇甫砚真对他的敌视……当然眼下他只将这种敌视归结为皇子间的权势之争,而没有往任何其他的方向联想……

对于皇甫砚真的客套话,皇甫无桀自然不会当真,即时告辞走了开去。

“宫中出了那么大的事,刺客还没抓到,闹得人心惶惶,这茶……还是改日再喝吧!”

一直等到皇甫无桀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边,皇甫砚真才淡淡哼了一声,拂袖进到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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