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男欢女爱这种事情,要是对方不愿意,做起来得有多难受啊……等一下,这是什么节奏?!为什么他都已经开始考虑跟她做了?!
难道他真的是因为禁欲太久,所以才禁不起撩拨,遇见一个容貌绝色的女人,就可以凑合着用吗?不不不,这是不对的……他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随便找个女人将就。
虽然说皇甫长安确实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可除了这两样像女的之外,她实际上更像一个男人好吗?!
开口闭口不是“劳资”就是“卧槽”……有时候他真想问问,她究竟拿什么“艹”?
撇开这个不说,就她那吊儿郎当的无赖气质,当惯了太子爷,已经完全没有了女儿家应有的娇羞和温柔……就像现在,闭上了眼睛躺在同一张床上,其实他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跟一个男人躺在一起……艾玛,不然他哪能睡得那么安稳啊!
所以,综上所述,谷主大人觉得自己很直……他,是不会被太子殿下随随便便掰“弯”的!
这么想着,小腹腾起的那股子邪火渐渐地就熄灭了下去。
侧了侧身子,花语鹤本想把手抽回来,然而皇甫长安实在趴得太紧了些,试了两次没成功,又担心把人给弄醒了,便只得作罢。
抬手在太子爷的小翘口臀上揩了点儿油,某清心寡欲了二十多年的谷主不得不承认,怀里抱着个人睡觉,确实有种别样的滋味儿……具体的形容说不上来,只是不会觉得那么的寂寞如雪,多少有点儿……如果可以说是,圆满的话……
再度闭上眼睛,花语鹤难得睡得踏实,甚至连窗外的鸡鸣都没有听见。
不过,他还是很早就醒过来了,赶在日上三竿之前……不是被下人叫醒的,而是被皇甫长安……一脚踹下了床摔醒的!
“韩连熙你真是够了!无耻下流也该有个底限好吗?!卑鄙**也该有个尺度好吗?!亏劳资那么信任你……你居然,你居然……跟劳资刷下限耍流氓?!”
皇甫长安怒容满面的叉腰站在床板上,火帽三丈怒发冲冠!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神态。
在某总攻大人的内心世界里,此时此刻正来来回回地咆哮着鸡冻的心情……啊哈哈哈哈!劳资终于把土豪大大踹下床了!爽爆了有没有!狂帅酷霸拽了有没有!霸气侧漏了有没有?!艾玛,真是夙愿得偿,死而无憾了啊……
只可惜,想看谷主大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是欠了点儿火候。
就在花不拔以一个优美的弧度从床上踹飞的时候,他及时地醒了过来,继而赶在落地之前,伸手在地板上撑了一道,随后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即便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地面上……广袖衣摆随风轻扬,金色的绣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炫目而耀眼,整一个动作行云流水,竟是说不错的潇洒风流。
故而,皇甫长安才会怒不可遏地越骂越大声!
听到那样的指控,花不拔显然是心如明镜,然而为了不表现得太过明显,他还是微蹙着眉头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我怎么了?”
“哼!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皇甫长安唰的伸直了手指,笔挺地指向打翻的杯子,“说好了不准越界,结果你不仅打翻了杯子,还滚到了劳资身上企图对劳资上下其手!见鬼!劳资根本就不该相信你这种人!”
顺着皇甫长安所指的方向瞟了一眼,花语鹤依然是不温不火的神色,甚至连口吻都还是闲定自若。
“你先仔细看看,到底是谁打翻了杯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应该是你睡在了我那半边床上,也就是说……实际上越界的那个人是你。”
“乱讲!明明是你睡在我那边的好吗?!”
尽管说的是假话,但皇甫长安说得比谁都理直气壮。
“那不然,为什么那个杯子倒向的是我这边?而且你看那层水渍,也全洒在了我这边的床单上……很显然,是你靠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碰翻了才会这样……”
慢条斯理地分析完,瞅着皇甫长安越来越黑的脸色,花语鹤盈盈一笑,做了个总结。
“所以,分明是娘子你想对为夫上下其手……其实如果娘子真想要的话,直接跟为夫说一声就好了,为夫还年轻,体力好,只要娘子吃得消,无论几次……为夫都能奉陪到底……”
“艹艹艹!你给我闭嘴!”
皇甫长安自然不肯承认是她主动靠过去的,可眼下证据就摆在面前,她也颠倒不了黑白,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比她更能颠倒黑白的魂淡!
正气恼着,门外忽然响起了小厮传话的声音。
“少奶奶,外面来了一位客人,说是要见您……您见还是不见?”
“客人?找我的?”皇甫长安微微有些诧异,在秦都她认识的人掰个手指就能数出来,谁会来这地儿找她,“男的还是女的?”
“是……”小厮微微有些迟疑,“是位公子。”
啊哈?!还是个男的?难不成是她的皇兄来了?!艾玛,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给盼到头了,她都快望穿秋水了有没有?!
“你让他稍微等一会儿,本少奶奶马上去!”
兴致勃勃地穿上衣服洗干净脸,又匆匆的整饬了一下头发,皇甫长安眉开眼笑喜不自禁,直接把花语鹤当成了空气。
被无视的某谷主表示很不开森:“怎么,你知道是谁来找你?这么高兴?”
“那还用说,肯定是皇兄或者宫狐狸他们来拯救我了!”
一边说着,皇甫长安就打开了门,连蹦带跳地跑了出去。
花语鹤没有跟过去,只斜着身子倚靠在门边,眉眼处挟着一丝丝惬意的笑……皇甫长安送去夜郎皇城的消息已经被他拦了下来,他才不相信,找上门来的会是那几个家伙……而且,方才小厮也说了,来访的只有一个人。
三步并作两步,皇甫长安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见到那几张俊俏的面孔,哪怕只是一个也好!
跟着小厮走到了大堂,远远见到了那个长身玉立的影子,因为背着光线的缘故,多少有些模糊不清,皇甫长安张开了嘴巴正准备瞧清楚了喊出口,却只见那人见了她后快步迎了上来。
“湄湄……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肯见我呢!”
兴高采烈的笑意……霎时间,凝固在了皇甫长安的脸上!
靠!安子言?!怎么会是这渣男?!
唰的拉下了脸色,皇甫长安看都不要多看他一眼,直接转过了身,冷冷呵斥:“是谁放他进来的?!乱棍赶走!”
“哎——湄湄!你先别走!你听我说……”安子言疾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脸上的神态很是迫切,“我知道先前是我伤害了你,可是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放手!”皇甫长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安子言担心她会直接走人,下意识又抓紧了三分,然而对上那凌厉的视线后不免生出几分胆寒,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湄湄……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可是这件事,只有你能帮得上忙……算、算我求你了还不行吗?”
“哼!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
神马人啊这是!太极品了又没哟?!先是退了婚败了她的名声,眼下却又跑来求她,还要叫她帮忙……她看起来长着一张白痴脸吗?!
就算是在现代,被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退了婚都是件难以承受的痛楚,更何况是在教条森严的古代……他这一退婚,就等于直接是把旭日三小姐往死里逼,稍微刚烈点的女子受了这般屈辱,寻死觅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湄湄!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嫣嫣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哟呵!果然是移情别恋,被小三儿勾走了魂魄……丫不说这个还好,丫这么一说,就更不可饶恕了有没有?!
“我管你莺莺还是燕燕!你滚不滚?!再不滚,是不是又要逼本少奶奶放狗咬你?!”
一听到“放狗咬你”几个字,安子言再欲伸出的手顿时就缩了回去,只脸上的神态还是很焦虑,倒是真的忧心。
“湄湄,不瞒你说……嫣嫣她是薄情馆的人……”
“薄情馆?!”
一听到这三个字,皇甫长安的狗眼登时就亮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事儿还真特么戏剧性啊,未婚夫劈腿的小三儿,竟然就是薄情馆的人?艾玛,为毛不让她早点儿知道,还要绕上那么大一个圈子!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嫣嫣她怎么了?”
见皇甫长安没再赶人,安子言又上前两步,左右看了眼立在一边的下人。
皇甫长安了然,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你们先下去。”
“是,少奶奶。”
等众人都走了出去,皇甫长安才继续追问:“好了,你可以说了,找本小姐是为了什么?”
安子言垂眸叹了一口气,平素英俊的面容因着烦心事儿憔悴了不少,他也算是尝到了苦头……自从退了婚,不仅家里人不待见他,父亲几次三番训斥他,甚至还扬言要将他赶出安家,母亲好说歹说才将父亲的怒气劝了下来,不料嫣嫣跟他私会的时候又被抓了个正着,给薄情馆的馆主抓回去关了起来。
“薄情馆的馆主生平最恨薄幸之人,如今嫣嫣怀有身孕一事被馆主发现,又被逼问出了那是……我的孩子,而当初……我退婚便是为了嫣嫣……馆主知情后,一怒之下要杀了嫣嫣,经众人求了情,馆主才肯松口,说是……说是只要湄湄你,亲口同他说你肯原谅我们,他就放了嫣嫣。”
听到最后,皇甫长安忍不住笑了……人渣啊果然是人渣!
亏得她不是真的旭日小姐,不然迟早都要被这个无耻的渣男气shi好吗?!居然表脸到了这个地步,还让她去给他和小三儿求情……尼玛,他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圣母玛丽苏吗?!好操蛋的赶脚!
不过,为了能找到薄情馆馆主……暂且就先忍下泼丫一脸狗血浸猪笼的冲动,“陪”他去一趟薄情馆好了!
“你说得没错,虽然你和那个嫣嫣是很贱,死不足惜!但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无辜的……就当是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积德,我答应你,去帮你们求情。”
听皇甫长安这样说,安子言先是大喜,又听她说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竟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瞅着那样精致绝美的小脸儿,安子言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湄湄……外界传闻的,你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皇甫长安白了他一眼,哪里猜不出他的心思,本想好好气一气他,但以防隔墙有耳,还是坦白说了“实情”,“冤家路窄,是韩连熙那个禽兽强的我……”
闻得此言,安子言不免有些心疼,上前两步便要去安抚她。
“湄湄,我对不起你……苦了你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孤男寡女,卿卿我我……成何体统?还要不要颜面了?!”
一边的侧门里,忽然传来了老太太严厉的声音,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之后抓奸来的。
只可惜,皇甫长安不是软豆腐,不等那群人走出来,扬手就是一个巴掌把安子言甩到了地上,声色俱厉,地动山摇地喊了一句话。
“你给我滚!”
安子言也意识到了情势不对劲,起身便要往外走,却被从正门走进来的一位贵妇和几名家丁拦在了门口处。
“安公子难得来一趟韩府,怎么不喝口茶就急着要走呢?”
“是啊!难得安公子肯把湄湄让给在下,在下说什么……也要敬安公子一杯茶啊!”
走廊外,闻讯赶来的花语鹤款步走近门口……这一前一后,话头倒是接得恰到好处,只把安子言逼得面红耳赤,窘迫到了极点。
被众人当堂“捉奸”,皇甫长安虽然并不是十分在意,然而一想到要跟那么多女人吵嘴架就忍不住觉得头疼,眼下听到了花不拔的声音,骤然就觉得轻松了不少。
好了……接下来没她的事儿了!
花贱贱一出面,别人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过他,她只要搬张小凳子坐在一边看戏就可以了!
被二夫人拦着,安子言走不出去,只得顿足站在了门口。
二夫人和花语鹤先后走进来,一个走到了老夫人的身边,寻求靠山,一个走到了皇甫长安的身侧,主动当她靠山!
毕竟是“败坏门风”的事儿,老夫人多少要顾及到韩府的声望,便挥手屏退了下人,才关起门来,开始三堂会审。
“卿湄,你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和安公子单独呆在屋子里,还挥退了下人?你也是大家闺秀出身,难道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知道吗?”
一来就被点了名,皇甫长安撇了撇嘴角,没打算直接回话,只转头瞪了安子言一眼。
安子言立刻反应过来,上前帮她当了那出头的鸟儿。
“老夫人切莫错怪了湄……韩少夫人,此番是子言有要事求韩少夫人帮忙,才会心急之下乱了礼数,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老夫人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原谅子言这一次。”
“哼!到现在还替大嫂求情包庇大嫂,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之前有奸情了好吗!”
“对啊对啊,有什么事那么神神秘秘……不能打开门说话?”
“说起来还真是大胆诶,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韩府见面……难道这样就不会引人怀疑,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想得未免也太天真……”
……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儿至少有八个女人,左一句右一句,直接就能用唾沫把人给淹死,安子言瞬间就被她们机关枪似的质问给震晕了!
到头来,还是花贱贱给力……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震晕了!
“奸情?哈!别说笑了……娘子你上回不是放狗咬断了安公子的命根吗?这么一来,安公子跟太监有什么区别?放着我这么个一夜七次的相公不要,跑去跟一个太监搞奸情……哈哈,也亏你们扯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