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那一辈有他们的无奈”,李菲儿试图开导他,以减少他内心的苦痛。
“我该去揭开这个秘密,让他们的伤口裸露吗”?他豹一般的眸子里有着受伤后的忧伤,揭开父辈的伤疤是不孝的行为,他不想去揭开,但是,母亲的苦痛像针一般刺着他的心。
“或许不用你去揭开,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心情如果能够像酒杯一样倒空,他愿意忘却生命中不如意的部分,但是,上帝赋予了人欢乐,也赋予了人记忆让人不能忘却痛苦。
他望着手中的被子辗转,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布满萧然、落寞。
再度喝空酒杯。
李菲儿望着他,流波暗动。
他黯然,酒保在他的示意下续满了他的酒杯。
“不要再喝了,你醉了”,她伸手阻止他。
他推回了她白皙的手指。
酒精让他放松。
酒精同样让她放松。
两个已经醉酒的人,谁也无法劝阻彼此,两个人的心事在发酵的酒精中泛滥。
直到夜深沉,酒吧里低吟的歌手还在唱着寂寞的歌曲,醉归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去,留下更为颓废的无所归依的灵魂麻醉着自己的神经。
乔赫和李菲儿步履蹒跚地相扶走出即将打烊的酒吧。
“我送你回家”
“不,我送你回家”。
停车场上白色的宾利和白色的玛莎拉蒂孤零零地相伴。
城市的夜空在灯光的辉映下已看不出天空的颜色,空气中微微的泥土的腥味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要下雨了”,一滴雨滴凉凉地滴在她敏感裸露的肌肤上,滞后性地传递给她麻木的神经。
“已经下了”,密集的雨滴从天空落下打在他仰望的脸上。
拉起她冰冷的手,快速地朝车子奔去。
坐进车内,雨已经宣泄般地下起,被隔绝的宾利车内升腾着暧昧的气息,随着理智的丧失这种气息的浓度越来越大。
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她努力分辨他到底是乔赫还是乔钟墨,交织的幻影在酒精的力量下来回的变换。
她已经分辨不清到底是谁?他和他拥有同样的眸子,只是,乔赫的眼眸中尽是怜惜的温柔,那一潭霸气的温柔是她朝思暮想的渴望。
他揽她入怀,炙热的唇覆盖住了她性感的美艳。
她彻底沉沦在这种迷惑中。
这个妖治的男人,第一次地,如此接近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女人,二十年来的渴望和远观,他是该庆幸乔钟墨不是自己的同父同母的哥哥?那么,他的负罪感就会减轻一些,还是终究是自我的安慰的藉口?
这个美艳的男人,第一次,被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怜惜般地拥入怀中,虽然努力在分辨这种温情的真伪,她宁愿相信他是乔钟墨,被他有力地亲吻,被他掠夺,被他霸占,在这种掠夺中,她节节败退,她再也不许伪装强悍,不许要做个女强人,只需要做他背后一个温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