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二字,他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语气沉重。
元恪却微微眯起了眼睛,意有所指道:“你在兄弟三人中为长,自然是要替父皇好好教导弟弟们的,澈儿莽撞、泓儿年幼,你……”
元灏立即接上去道:“父皇放心,教导弟弟们明理,儿臣义不容辞。”
元恪这次却久久没有说话,元灏眼眸微抬,眼底一片清明,语声中却带了些沉痛的意味:“父皇若是不信,儿臣尽可以发个毒誓来,让父皇和皇兄放心!”
元恪脸色一沉:“又何至于此了!你我父子说话,又拉扯上你皇兄作甚。”
元灏闭上眼睛磕下头去,咬牙道:“儿臣不敢……”
殿内又静默了片刻,元恪终于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且回去好生歇息,婚事上面父皇自会与你做主。”
元灏却抬眸道:“儿臣既然肯这样说了,是绝对不会食言的,也求父皇一句,她……若非正妃之位,儿臣是不肯委屈她的。”
元恪叹息一声,这时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眼中终于有了些父子温情:“痴子!”见元灏紧紧盯着自己,他终于吐口:“一切都依你便是了。”
得了这样的许诺,元灏亦松了一口气,然而眼中却殊无欣喜,反平添了几许沉重。他再度叩首后,便离开了乾元殿。
他还未走几步,道旁已有一名宫监如鬼魅般突然冒出来,躬身行礼道:“二殿下,皇后娘娘请您走一趟凤池宫。”
甫一走进凤池宫的大殿,皇后便急匆匆自玉座上走下来,端看了一眼元灏疲惫的神情,便狠狠一耳光抽过来。
她腕上带着沉重的金镯,手指上也有戒指护甲等物,这一耳光抡过来,元灏的半边脸登时红肿了一片。
皇后怒道:“为了一个女子,你竟连大好前程也肯舍弃!”
见元灏只是默然不语,她又道:“本宫一生所筹谋的,都是为了你,如今竟因为一个女人自毁基业,你可对得起我这个母后吗?”
元灏漠然与她对视片刻,良久才撩袍下跪,一连磕足九个响头后,便转身不顾而去。
皇后痛急攻心,脸色已然变得蜡黄,眼中也满是恨意:“元恪,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