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妧回头看去,只见有几名侍卫正在同萧衍一样,奋力斩杀围上来的藤蔓。而季栾手中不知何时却多了一个水囊。他将水囊狠狠一掌推出,那水囊在半空中爆裂,里面ru白色的液体喷洒而出,尽数淋在那些藤蔓上。
火折子被萧衍以左手丢出,碰上被神秘液体沾染过的藤蔓,登时蹿起一道幽蓝色的火焰。
那幽蓝色火焰所及之处,藤蔓纷纷枯萎,化作了地上的黑色灰烬。
傅妧绷紧的心弦松得一松,另一个疑问却浮上心头,那水囊中的液体有限,而这些杀人的藤蔓却是无限的,如何能烧得尽?
萧衍沉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那并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鲛人的膏脂。”
傅妧惊异于他又一次看穿自己的心思,却忍不住好奇追问:“那是什么东西,为何……”为何会这样久燃不息?沾染到液体的藤蔓早已被燃烧殆尽,然而那幽蓝色的火焰却丝毫没有熄灭之势,反而顺着藤蔓的来势持续蔓延开去。
短短的时间内,视线所及内的藤蔓都已被烧尽。那火焰倒也奇怪,似乎只烧得着那些杀人的藤蔓,路两旁的房舍都丝毫无损。
萧衍命两名侍卫留下看守马匹和昏迷的慕三千,自己却携了傅妧的手和其余人一起顺着火焰蔓延的方向追去。
“海中有鲛人,泣泪成珠,织水为绡,若以其膏脂燃灯,则万年不灭。”他淡淡道,不知为何,傅妧见他眼角低垂,似有哀伤之意。
“泣泪成珠一事,志怪小说中常见,却无人亲眼目睹过,鲛绡虽然异于常物,却无人能证明是否以水织成,只有这最后一桩,今**我共见,实属不虚。”
膏脂二字和鲛人联系起来,傅妧顿觉悚然,声音微颤:“那……你从何得来?”话一出口,她已然生出些悔意来,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萧衍脸上殊无表情,半晌才低声道:“这个故事,我这一生只会说一次,总要让该听到的那人听到。”
傅妧愣了一下,才隐约觉得,可能与方才那个鲛人有关。
顺着火焰燃烧的方向,他们已然追到一处高大建筑前。与城中其他建筑不同,这里纯以黑色为主,门前以黑曜石雕成的塑像人首人身鱼尾,手中执一长戟,厉眉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