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却传来萧衍的声音:“好好的干吗洗掉?时间可要来不及了。”秋容见他来了,忙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傅妧皱眉将画坏了的那半边眉毛给他看,萧衍浅笑道:“把另外一边也弄成这样不就好了?”
她没好气答道:“我又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她话没说完,整个人就愣住了,只见萧衍轻巧地拿起妆台上的石黛将她拉过来,傅妧眉间便觉出了些许凉意。
再度揽镜自照,只见镜中人眉尾飞扬,两边如出一辙。
然而萧衍犹不满意,皱眉道:“好像有头重脚轻的感觉……”说着,他已经拿起了胭脂盒,用指尖蘸了一点便往傅妧脸上伸来。
傅妧下意识地向后一躲,捂住两颊道:“我已经用了不少了……”
萧衍却不由分说地用力扣住她的后颈,傅妧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只觉两边眼角微凉。她抬手就要去擦,口中急道:“哪有人把胭脂往那里抹的……”
萧衍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拉到镜前,傅妧便立时收声。眼角的胭脂并没有她想象中浓艳可怕,其实只不过微红,自眼尾处轻轻一挑,与飞扬的双眉相为映衬,越发显得神采奕奕,足以让人忽略她消瘦的脸颊和尖尖的下巴。
萧衍又皱眉看了下她身上的鹅黄色襦裙,眉头越发紧蹙。
“怎么了,这也有不妥?”傅妧觉得她已经用心妆扮了,没想到在他眼里,竟是样样都不合格。
“你今天要扮演的不是大家闺秀,而是狐狸精,穿这么端庄,简直是还没开战就偃旗息鼓,”他摇头叹息,“幸好我早有准备。”他走到门口吩咐了侍卫几句,那人去而复返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匣子。
傅妧仍沉浸在那句“狐狸精”带来的震撼中,萧衍已将匣中的衣物在她面前抖了开来。
正红的衣料,因是襦裙的式样并不显过分妖艳,却足以吸引目光。傅妧皱眉摇头道:“正红犯了色。”
正红是只有正妻才能用的颜色,正如明黄只有皇帝和太子能用一样,她身为侍女穿上正红,便是僭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