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蔡琰说话,正望着窗外的刘辩怔了一下,随后慢慢的转过身,朝蔡琰微微一笑,对她说道:“无他,只是想些征战之事……”
刘辩的回答很是没有底气,蔡琰晓得他不愿说出实情,也不追问,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今晚殿下是在妾身这里歇下,还是去陶王妃那里?”
“就在此处歇下吧!”朝蔡琰微微一笑,刘辩轻轻的答了一句。
得知他要留下歇息,蔡琰扭过头,向等在屋外的两名婢女说道:“去弄些水来,伺候殿下洗漱。”
站在蔡琰身旁的刘辩,只听得那两名婢女脆生生的应了,随后便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由于蔡琰来了红事,与她躺在同一张铺盖上,闻着她身体飘散着的女性芬芳,刘辩却只能如同苦行僧一般强忍着**,直到临近午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去。
一大清早,蔡琰尚未起身,刘辩就爬了起来,命人唤来了邓展,换上一套百姓的深衣,与邓展一道前往管青和柳奴的宿处去了。
待到刘辩离去,还躺在铺盖上的蔡琰披着衣裳站了起来。她走到窗边,望着刘辩匆匆而去的身影,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俏脸上竟也现出了一丝落寞。
刘辩与邓展来到管青和柳奴宿处的时候,两个女子已是换上了一身男子的装束,只等他们来到,便一同出府前去街市上游耍。
管青平日里便是一副男儿模样,发髻、衣着也是如同男子一般,无须特意装扮,便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若非如此,当日柳奴刚见她时,也不会被她吸引而芳心暗许。
将柳奴装扮成男子模样,倒是让为她打扮的婢女费了不少心神。柳奴的发式,虽说是有些像中原女子的垂绦,可她的头发,并非如同中原女子那般梳剪。梳成发绦,尚且有些难度,挽起发髻,更是难坏了几个伺候她的婢女。
一群婢女几乎是从她起床,一直折腾到刘辩与邓展来到,才终于将柳奴给打扮妥当。
见了管青与柳奴,看着身材略显瘦小,还没有完全长开的柳奴,刘辩险些没有憋住笑。
由于柳奴身材矮小,成年男子的深衣她穿着太过肥大,因此穿的是一身孩童的衣衫。而且发髻难以挽成,几名婢女在征得她的同意后,将她的头发挽成了像是小孩子挽的那种双髻。
站在管青身旁,比管青要矮上几乎一头的柳奴活脱脱的就像是管青的书童一般。
见刘辩看她的时候憋着笑,柳奴蹙起了小眉头,有些不满的向刘辩问道:“殿下因何发笑?莫不是本居次这身装束,与殿下一同出府,会折了殿下颜面不成?”
“怎会!”刘辩强忍着笑意,朝柳奴摆了摆手,对她说道:“居次换上这身装束,倒是越发的有了些男儿家的英武之气,只是……”
“只是甚么?”刘辩说她有英武之气时,柳奴仰着小脖颈,脸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待到刘辩说出“只是”二字,柳奴微微蹙起小眉头,很是不满的瞪了刘辩一眼,撅起小嘴对他说道:“殿下若是有话,只管说出,又有何妨?”
“无他,无他!”见柳奴又拧起了小眉头,刘辩也不愿招惹她,赶忙对她和管青说道:“天色已然不早,想来街市上也是热闹了起来,我等快些出门,也好赶个早市。”
听说要出府上街戏耍,柳奴脸上的不快顿时散去,上前拉住刘辩,换了一副喜笑颜开的表情,仰脸看着刘辩向他问道:“殿下打算带本居次与青儿姐姐去玩些甚么?”
由于领军征讨牛辅之时,洛阳尚未翻建完毕,刘辩对街市上的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在柳奴问起他要去玩些什么的时候,他扭头看向了一旁的邓展。
“城东金刚崖寺于董卓之乱中并未被毁!”见刘辩看他,邓展抱拳说道:“城外景致倒是颇为丰饶,只是要去城外,须耗费许多时辰。殿下若是只欲于城内游玩,这金刚崖寺着实不可不去。”
金刚崖寺,乃是佛教传入中原建起的第一座寺庙,后世又称为白马寺。在历代战火之中,白马寺曾几度被毁,又几度重建。两千年后,人们看到的白马寺,已不是东汉末年的金刚崖寺,而是由后世翻建。
听说要去金刚崖寺,刘辩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沉吟了片刻,才对邓展说道:“去倒是去得,只是我等莫要在寺中吃斋,本王还是颇为喜好肉食……”
“使得!”刘辩如此一说,邓展咧嘴笑了笑,对他说道:“城东新建了一座凌云阁,楼高三层,立于顶楼,可远观邙山,景致着实不错。平日里也是有些文士喜爱登楼远眺,据说饭食也很是可口。殿下若是游玩的乏了,我等可去彼处歇脚!”
“还等甚么?”确定了要走的路线,刘辩朝邓展一摆手,对他说道:“邓将军前头引路!”
“诺!”邓展抱拳应了一声,侧身站到一旁,朝刘辩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殿下请!居次请!管将军请!”
连着说了三次请,待到刘辩等人从身旁走过,邓展才站直了身子,跟着刘辩朝王府正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