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朝亲兵捧着的人头看了一眼,见那人头面生的紧,刘辩扭头向身后喊了一声:“杨凤将军何在?”
听得刘辩召唤,杨奉与杨凤二人齐齐出列,应了一声。
待到二人应过,彼此看了一眼,心内都觉着颇为好笑。他们虽说名字中的字写法不同,可念法却是完全一样,刘辩如此召唤,二人也不晓得究竟唤的是谁。
一声召唤喊出了两个人,刘辩也是笑了一笑,对他们说道:“你二人名字念法一样,日后恐怕真是会让本王多些头疼。”
杨奉与杨凤抱拳躬身,又齐齐应了一声,心内不免越发感到好笑。
“认一下此人!”朝杨凤招了招手,刘辩对他说道:“将军曾为黑山将领,想必与黑山军诸将多为熟人。”
“诺!”得知刘辩是要认人,杨奉晓得唤的不是他,抱拳退了下去,而杨凤则是应了一声,翻身下了马背,快步走到捧着人头的亲兵身前。
弯下腰仔细的看了看人头,杨凤愣了一愣,才直起身子,抱拳对刘辩说道:“启禀殿下,此人乃是张燕麾下大将王当。张燕不在此处,溃散的黑山军,定是由王当统领。”
“如此说来,吕将军又立了头功!”得知被吕布斩杀的可能是统领这支黑山军阻住去路的黑山将领,刘辩微微一笑,对吕布说道:“将军立此大功,本王定当重赏!”
得知果然又立了大功,吕布心头顿时大喜,赶忙抱拳躬身,向刘辩谢道:“区区小功,殿下无须挂心。”
看着躬身立于身前不远处的吕布,刘辩嘴上虽是没说什么,可心内却是暗忖:“若是本王真个将你的功劳忘记,恐怕你是绝不会没有怨言……”
心中虽是有此想法,刘辩嘴上自是不会说出。他朝吕布虚抬了一下手,微微一笑,没再说话,而是抬起头,望向了远处正在追赶溃敌的洛阳军重骑兵。
洛阳军骑兵,追杀着溃逃的黑山军。起先他们追杀的还只是王当麾下的溃兵,到了后来,溃兵逃往张燕所部主力,趁着黑山军主力只顾撤退,洛阳军骑兵跟在后面一通掩杀,竟是将数十万黑山军给冲的七零八落。邯郸城外哀嚎成片,遍地都是黑山军的尸体,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无法消散。
一直追杀了十多里,洛阳军骑兵才在得了停止追击的命令后,眼看着张燕率领残余黑山军向东一路溃逃。
邯郸城门,已被黑山军撞破。待到黑山军撤走,袁熙命令城内的冀州军将城门洞开,准备迎接刘辩入城。
引领着洛阳军主力,缓缓向邯郸城推进,当刘辩率军推进到邯郸城外护城河边时,他看见在邯郸城门两侧,早已有两支军队列起了整齐的方阵。
“驾!”看见城门口列着方阵的两支队伍,刘辩双腿朝马腹上一夹,策马从放下的吊桥奔了过去。
跟在刘辩身后的典韦、太史慈、庞统、管青等人,见他加快了速度向城门奔去,也赶忙催马跟上,冲过了吊桥。
刘辩先行过了护城河,河岸边上的洛阳军,也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踏上了这座通往邯郸城的小桥。
“末将等,恭迎殿下!”刘辩骑着马,奔到离邯郸城门尚有十多步的地方,右侧方阵前,早已等候着的袁熙、袁尚兄弟齐呼了一声,跨步向中间走出,面朝刘辩抱拳跪倒在地上。
左侧方阵前的赵云、管亥和于毒,则双手抱拳,躬着身子,很是恭谨的向刘辩行了个大礼。
给众人拱手回了一礼,刘辩骑在马背上,环顾了一圈城门两侧的两个方阵。
在城门左侧列起方阵的羽林卫,虽是个个身上沾满了污渍,由于连天作战,所有人的脸上都现出了浓重的疲惫,可他们的精神状态却半点不显萎靡。
每个羽林卫都高高的挺着胸膛,身体站的笔直,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骑马立于城门口的刘辩。
盯着羽林卫的方阵看了一会,刘辩又扭过头向右侧身穿土黄色衣甲的冀州军望了过去。
经过数日厮杀、奔波,整体素质比羽林卫差了许多的冀州军,则是个个面现疲惫,他们虽然很努力的想要挺直腰杆,却还是站的歪歪扭扭。
冀州军将士们的衣甲残破,再加上一脸的萎靡,若是不晓得黑山军已然撤走,定会让人以为他们刚刚打了一场大败仗。
“二位小将军请起!”环顾了一圈两侧的方阵,刘辩先是朝跪在地上的袁熙与袁尚虚抬了一下手,随后一手提着缰绳,环顾着羽林卫和冀州军将士,高喊了一声:“将士们与数十万黑山军作战数日,杀的黑山军尸横遍野,杀出了我大汉官军威仪,将士们,你们每个人都是大汉的骄傲,都是大汉的脊梁!”
刘辩喊出这番话,所有参与守卫邯郸城的羽林卫和冀州军,全都扭过脸望着他,从刘辩口中说出对他们的夸赞,对这些曾与黑山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来说,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大汉将士万岁!”高高举起手臂,刘辩眉头紧蹙,大喊了一声。
“殿下万岁!”刘辩的喊声刚落,所有羽林卫和冀州军全都举起了手中的兵刃,在袁熙、赵云等人的引领下,齐声高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