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村寨,朱媺娖叹了口气,忍不住抹了抹眼泪。突然停到一个人幽幽道:逼一县之主开粮放仓,而皇帝知道后又会下令交税搜刮,能解一时之饥,能救天下之民么?朱媺娖站定身子道:那依先生之言,改当如何!大树上跳下一个高长汉子,长像甚是英俊,书生模样。手里拿着一把伞子,一边摇着一边走过来笑道:女侠如果不介,前面市集长谈。
朱媺娖道:愿洗耳恭听。两人走到市集上,找了一家酒楼坐了下来。此处是山西地界,农村自是极穷,而市集却又是另外一番面貌,城市繁华,来往商人不绝。望着参差不齐大明国度,朱媺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心中隐隐觉得是大民天子的问题太过严重,却又不便承认死伯父犯的错。
英俊男子举起杯子道:请教女侠尊姓大名?朱媺娖道:女儿之名,岂可轻易告之。其时礼教甚重,朱媺娖又是第一次独创江湖,顾传统礼教甚重。那人道:江湖儿女,何必太重,小生李岩河南开封杞县人,因开仓救饥民而被捕入狱,后被饥民救出。
朱媺娖道:哦,那你是劝我造反了?李岩道:当今皇上昏庸无道,早该反了。朱媺娖道:好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李岩道:一位美丽的侠女。朱媺娖道:还有呢?李岩道:还有什么?这就够了。朱媺娖道:你知道什么叫找死吗?李岩道:哦,这当然知道,我就是恨透了这个世界,皇帝每天只知道当木匠,魏忠贤把持朝政,奸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你也看到了,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我站出来为求天道,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死有何怕。
朱媺娖飞起两腿,将李岩踢翻在地,李岩掉在地上,满嘴是血,再也爬不起来,但嘴里兀自叫道:你是不是人哪,我还以为你是女侠呢?原来也只是个怕小的胆小鬼。朱媺娖握剑的大母指向上一弹,长剑吱的一声出鞘,斜直而上,朱媺娖右手随手拍出,长剑应手而去,咄的声响,插在李岩的脖子边,剑锋与李岩颈项紧紧挨在一起,却没有划出一丝血迹出来。
朱媺娖道:李岩,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吧,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李岩早已吓得作不了声,还以为剑已经刺进了自己的脖子。
朱媺娖冷冷地望了望躺在地上的李岩,也不管酒楼人的围观,拔起长剑,转身下楼而去。她接于回京禀报,骑了李岩得马,打马飞奔而去。
李岩望着离去的朱媺娖,很是不解这个突好突坏的女侠,望着她骑着自己的马绝尘而去,他呆呆地望着朱媺娖的背影呆了。
朱媺娖前脚刚刚离开陕西,袁文婷后脚就跟了过来,这小丫头仗着一身非凡的武功,一个人独自行走江湖,她原本是打算去边疆看望父亲的,不想被人指错了路,来到了陕西。袁文婷在贫穷的村庄见满是快要饿死的穷人,于是丢下银子,将马儿杀了留在那里给村民吃,一个人背着刀剑前行。她没有朱媺娖的博爱,但想到已经尽出自己的所有,就不再管村饥民的是活。
不想身上除了刀剑就再也没有了其它的财物,这一日行到一荒凉道上,道上再也没有其它的人,一个人走在日头下,袁文婷伸手抹了抹脸的汗水,刚想找个地方找点水喝,就听到前面传来一女童的声音,救命呀,救命呀。袁文婷展开轻身功夫,瞬间就赶到了小女孩叫救命的地方。她躲在树上一看,不觉勃然大怒。
树下升起一个火,火上掉着一口锅锅里煮着开水,水还没有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被反绑在一颗树上,一个胖子拿着一把刀在磨刀石上磨来磨去,旁边的两个廋高个一个端水走向被绑的小女孩,一个往火堆里添加柴火,那个端水的道:李毛,刀磨好了没有,时间长了水就不凉了。叫李毛的胖子道:水凉刀利,血嫩肉鲜,马上就好了。
张二蛋,加把火,水开俩好煮肉。张二蛋道:马上就好了,割吧,这小白猪很嫩的。被绑的小女孩吓得瑟瑟发抖,裤子上全是尿。脸色苍白,再也叫不出来。
天启年间,魏忠贤扰乱了朝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很多地方已经到了吃尸体,或互换儿子而食的地步了。
刚开始袁文婷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当看到李毛拿着刀走向被绑的小女孩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这是要将小女孩杀了来吃了,她不禁摇了摇头,唆的一声跳了下去,站在小女孩的面前。李毛大叫一声道:妈呀!三个人传过头来,紧紧盯着袁文婷,袁文婷转过身子,望着被绑的小女孩,飞刀轻轻一割,绑绳被轻轻割断,小女孩一下子倒在地上。原来小女孩以为没有救了,已经吓昏死了过去。
李毛叫道:什么人?别多管闲事。袁文婷道:我看你身上的肉最多,应该将你杀来吃了。原来我就奇怪了,全天下的人都饥饿着,剩下了皮包骨头,你却胖得不行,原来士吃人肉的原故。说完手一抖。飞刀飞了出去,扎在李毛的肩窝上,李毛狂叫一声,手中尖刀掉在地上。另外俩人发一声喊:拔退就跑,刚刚跑出几步,一个左脚中刀,一个右脚中刀,同时倒在地上。
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女孩叫了起来,好像刚才吓昏死的人不是她似的,三个大恶人,还想吃人肉你,现在吃了你们。袁文婷见小姑娘憨皮可爱,问道:小妹妹你喜欢吃人肉。小姑娘道:真吃啊,没有吃过。袁文婷点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道:我叫小百合。
袁文婷道:小百合,你是怎么被他们抓来的?小百合道:此事说来话长。袁文婷道:刚才吓得昏过去了,现在这么快就不怕了。小百合道:现在有姐姐你了,我还怕什么呀,你武功那么厉害,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我当然就不怕了啊!袁文婷大笑道:是啊!你的适应能力真强。
小百合突然转过身给袁文婷跪下道:不过我请求你收我做你的丫鬟,我一定好好服侍小姐你的,当然更希望小姐能传我点武功更好,下吃遇到坏人,我也好惩罚他们。
袁文婷道:那你说说,现在怎么惩罚他们?小百合道:我看就杀了他们吧,免得他们又去抓小孩来吃。袁文婷点点头道:好啊!那就杀掉他们,不过得你来杀。袁文婷拔出长剑,递给小百合。
小百合接过长剑,慢慢地走向胖子。胖子大惊道:小百合,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小百合道:你吃我弟弟的时候怎么不说别杀他,你拖我爹爹来吃的时候怎么不手下留情?
袁文婷越听越惊道:怎么会这样?人肉有那么好吃吗?李毛道:朝廷昏乱,到处都是饿死的人,不吃人肉就得死。观音土,树皮,草根。哪里还有可吃的?
小百合道:那你吃死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我弟弟来吃掉。到处都是死人,为什么还要杀我弟弟来吃?
胖子李毛满头是汗,身子瑟瑟发抖,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小百合道:也让你知道死前的恐惧。袁文婷暗暗发笑。心想这个小姑娘真是精灵古怪。
张二蛋道:你果真有本事,怎么不去杀贪官,杀魏忠贤。袁文婷接口道:魏忠贤是谁?
张二蛋道:当今皇帝不管事情,只顾着玩,朝政把持在客氏和魏忠贤手里,到处建魏忠贤生祠,反魏忠贤者都被杀掉了。
袁文婷道:你说的魏忠贤是什么样的人?张二蛋道:是阉党是太监。袁文婷点点头道:我会去调查的,如果是真的,我会杀了他。不过你们生吃人肉也是该死。张二蛋脸色惨白,却不说话饶。
袁文婷道:杀。小百合提气长剑,举起朝李毛砍去。李毛大叫一声,一脚踢倒小百合,小百合的长剑朝自己头上砍来。袁文婷踢起一颗石子,撞向小百合的长剑剑柄,长剑咄的一声,刺进李毛的胸口,李毛惊怖地张大嘴,感觉很是不可思议,瞪着害怕恐怖的眼睛而亡。
袁文婷拔出长剑,在尸体上蹭了蹭。反手帅出两把飞刀,两人同样暴出两颗血红不相信的眼睛,望着袁文婷。乌尔没有哼出声来,因为喉咙上的刀只没入柄。
小百合望着死去的三人,呆呆地出神,良久良久道:小姐,我们将他们埋了吧!袁文婷道:为什么?小百合道:免得他们遭狼吃了。虽然他们就是一群狼,可是我弟弟还在他们的肚子里呢?
袁文婷又是好笑又是可怜,虽然她也是个聪明调皮的小女孩,但是看到小百合的古灵精怪,总感觉她的思想跟她是两个世界一样。
两人寻了个大坑,将三人丢在里面,再挖土埋上。干完这一切,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在大锅里喝了水,袁文婷望着小百合,很久很久才道:好吧,你就做我的徒弟吧。
小百合一下跳起来,抱住袁文婷,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开心得又叫又笑。
袁文婷见小百合亲了她,心中想起她要亲师姐朱媺娖时候的娇憨之态,甜甜的甚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