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就在经历过那场浩劫之后,担任南云县的书记将近十三年,门生故旧遍布整个南云县。
就算是因为种种原因到了人大,可影响力却依旧笼罩着整个南云县,就连现任的县委书记盛同化也是差之甚远。
拥有这样的一个后台,也是难怪杜兆建如此嚣张,也难怪黄耀扬会显得有些畏惧了。
“没事儿,咱们过去,别真打起来,出了事情也不好。”杨学斌头都没回,已经走了过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麦场里的几个人已经在推推搡搡,呼喝怒骂着,眼就要动手了。
也是杨学斌来得及时,大喝一声:“都别动手,有什么事情说来我听听。”
这几个人听到有人在大喊,不由停手,都回过头来。
其中一个‘呸’了一声,说道:“小子,你那来的?告诉你别管闲事,赶紧滚!”
杨学斌扫了他一眼,这货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也就没理他,转头向另一个人问道:“刘支书,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来给我说说。”
这位刘支书就是甜水村的党支部书记刘会,现在正四下里忙活,拉着这几个人,不让他们真的打起来。
刘会差不多有近五十岁,脸色黑里透着红,起来颇有几分风霜之色,这明显这是经年在土里劳作,时常被阳光曝晒所留下的颜色。
听到杨学斌的问话,刘会也是苦笑摇头:“杨乡长,你可来了,管管这事儿吧,我真没法子了。”
“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杨学斌也是有些好奇了。
现在距离接近,也是能够到具体的情况,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人,再加上黄耀扬提到的杜兆建应该是一伙的,一共是四个人。
而他们围着的是一个年轻人,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短寸发黑脸膛,脸上身上有些伤痕。不过满头满脸还都是倔强的神情,恶狠狠地盯着杜兆建他们。
这些人的旁边还有一个女人,脸上有些浮肿,满脸也都是泪水,正和刘会一起拉着这些人,不让他们打起来。
到这样的情形,杨学斌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些判断,只是还想听听真实的情况。
“杨乡长,这件事情就不要管了吧?交给我来处理吧。”说话的就是杜兆建,一副吊了浪荡的模样。
他的年龄有二十四五岁,个头和杨学斌差不多,长相白皙,脸颊瘦长,薄薄的嘴唇地抿在一起,显出几分凉薄。
就这大冷天的,穿着一身藏青色猎装,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却也能显出几分潇洒的味道。
可就是说话时的那副神态,让人着厌烦。再有随着他说话,酒气阵阵就飘拂过来,明显是喝过不少酒的。
“你来处理?那还要我干什么?”杨学斌对杜兆建不怎么客气,挥了挥手说道:“你先站一边去,我问刘会支书,过一会儿自然会找你。”
杜兆建当时脸色就是一变,伸手拦住身边的几个人,然后抱着肩膀站到了一边,冷眼着杨学斌接下来怎么做。
事情其实也挺简单,大概在两年前吧,这个甜水村成为杜兆建的驻村点。
按刘会的话说,原本这就是一走过场的事情,可是杜兆建却一反常态的热心,经常往村子里跑。
当然他总说是调研村子的情况,不过是想带着几个狐朋狗友来打秋风。
其实本来吃喝一些也就结束的事情,却是另起波澜。
杜兆建在村子里面上了一个女人,名字叫肖芳,也就是那个站在一边哭泣的女人。
后来杜兆建用甜言蜜语,再加上一些衣服首饰等礼物,几次三番之后,就让他得了手。
可是这个肖芳本身有未婚夫的,名字叫周昊,也就是那个鼻青脸肿的年青人。
周昊年龄不大,家庭情况也一般,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去南方省份打工赚钱,准备攒钱迎娶肖芳。
这次周昊回到甜水村,本想着已经攒了些钱,先把婚事办了,然后带着肖芳去南方打工,却没想到后院已经失火。
杨学斌听完刘会的话,也是挠头,心里挺为难的。
这种事情很难处理,杜兆建肯定是违反组织纪律了,不过最多也就是一个处分而已,对于这种人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周昊,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完了!你干吗还缠着我?你到底要不要脸?”
杨学斌正在听刘会说话,旁边的肖芳和周昊又争吵起来。
肖芳指甲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指指戳戳着,都快要按到周昊的脸上。
她的神情,似乎都要比周昊更气愤。
至于周昊,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伤心,双拳坚握,嘴唇哆嗦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