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那天晚上打了一个电话给徐立忠之后,就一直在等他的回信,但是,徐立忠却再也沒有任何音信,而叶鸣也不好意思再打电话去催问他,所以,这事就一直悬在那里,叶鸣也不知道龚志超这个案子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也不敢轻易去找他们探问。
现在,当他走进那个包厢后,感到包厢里的气氛很沉闷、很压抑,心里不由一沉:难道徐立忠沒有去找省公安厅的人打招呼帮忙,看包厢里几个人的脸色,好像事态比以前更加严重了。
而且,原來每次见到自己都非常热情的陶永,这次在自己进去后,却一直板着脸孔,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好像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个人一样,他边上的毕华锋,更是铁青着脸,好像叶鸣欠他几百万元钱似的,吊着一张瘦长的干瘪脸,一幅讨债鬼的模样。
只有龚志超,在看到他进來后,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站起來请他在身边坐下,并亲自用一个紫砂茶杯给他泡了一杯茶。
叶鸣对陶永和毕华锋本來就沒什么好感,尤其是对毕华锋,内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觉,所以,他并不在乎他们的态度,在接过龚志超的那杯茶后,问道:“超哥,你说找我有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还是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情。”
龚志超点点头,说:“兄弟,我不是想催你,只是想问一下:你这几天找过省里的李书记沒有,如果找过,他是怎么说的。”
叶鸣摇了摇头,说:“超哥,实不相瞒:关于你这件事,我觉得不宜去找李书记,而且,我即使去找了他,他也可能不会帮忙,这一点,我心里非常有数,所以,我沒有去找他说你的事,而是找了另外一位朋友,委托他给我打听一下你的事情,但是,到现在,他还是沒有给我任何回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陶永在叶鸣进來时,本來还抱有一点点希望,指望叶鸣去找了李润基书记,,如果这样的话,只要李书记愿意帮忙,至少,他可以把龚志超的案子压下來,并把影响范围控制到最小,不至于连累到他与毕华锋等人。
但现在,他一听叶鸣说他根本沒有去找李润基书记,而是找了另外一个朋友,不由得大失所望,眼睛瞪着叶鸣,用讥讽的语气说:“叶局长,你在省里到底有多少后台和关系,我听小龚说:李润基书记是你的干爸爸,你放着这么一个权势熏天的干爹不去找,却号称去找了另外一个朋友,这不是糊弄小龚吗,我想请问一下:你所找的那个朋友,姓甚名谁,是在那个部门当领导,难道他的权力比李润基书记还大。”
叶鸣一听他这种翻脸不认人的语气,不由气往上撞,很想当场就把他的话顶回去,可是转念一想,陶永、毕华锋这样的官僚,都是一些小人,自己犯不着与他们计较,于是便笑了笑,说:“陶县长,很对不起,我找的那位朋友,他的姓名和身份,我不能跟你们透露,至于他办不办得成事,帮不帮得到忙,我也确实不敢跟各位打包票,但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对于超哥委托的事情,我是尽心尽力去办了的,如果沒有起到效果,那是我能力不行,但您与毕主任不能怀疑我沒有去做这事,我想,超哥应该是相信我的。”
龚志超听他这样说,赶紧拍拍他的肩膀,很真诚地说:“兄弟,我相信你,你也沒必要解释了,我早就想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脱,说句不吉利的话:现在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是该考虑去准备安排一下我的后事了,你请回吧,沒必要掺和进我们这烂事里面來。”
恰在这时,陶永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上面的号码,却是市公安局局长梁堂华打过來的,不由心里一寒,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