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转告何爷一声,请李主任放心。”施得并未透露何爷今天回来的消息,多问了一句,“市里又有什么动向了?”
“电话里不方便说,晚上我到一碗香找你。”
事情似乎要紧锣密鼓地上演了,放下电话,施得长出一口气,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动人,仿佛夏天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逼近了。
下午没事,施得在院中练了一会儿太极拳。单城下辖的永年县是杨氏太极拳的发源地,太极拳在单城就很流行,施得也学了几招。而且何爷也会正宗的杨氏太极拳。
傍晚时分,手机又响了,施得以为是何爷到了,不料拿起手机一看,是木锦年来电。
“锦年兄,别来无恙?”施得呵呵一笑,先声夺人。
“施老弟,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很想你呀,最近还好?”木锦年热情之中透露出几分探询的口气,“听说你在医院的工作干得还很不错?施老弟,你真打算在医院一直这么干下去?屈才,太屈才了。”
施得打了个哈哈:“干什么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锦年兄,嫂子的病情怎么样了?”
木锦年自然也听了出来施得不想谈论在医院工作的话题,也就顺着林双凤的病情往下说:“目前来说还好,算是控制住了,半年之后再去复查。”又停顿了片刻,才提到了正题,“毕爷想和你见上一面。”
施得还以为木锦年打来电话只是随意聊一聊,没想到寒喧一过,一下就转到了正题之上,而且正题来势汹汹,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木锦年知道他师承何爷,他知道木锦年的背后是毕问天,但他和何爷的关系算是半公开性质,而木锦年和毕问天的关系是秘而不宣,不料木锦年突如其来地正面提出毕问天想见他,实在是让他一时大脑一片空白。
这么说,一切都要摆到明面上了?毕问天的种种神秘,毕问天究竟意欲何为,毕问天和何爷的是是非非,以及毕问天到底是正是邪,都要见分晓了不成?
一瞬间施得想了许多,千头万绪一下涌上了脑海,让他剪不断理不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木锦年。
“毕爷?什么毕爷?”头脑又迅速转了一转,施得索性装糊涂,“锦年兄到底在说什么?”
“呵呵,施老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毕爷就是你上次在滏阳公园见到了毕姓老者,他叫毕问天,和何子天何爷是师兄弟。他和何爷是国内硕果仅存的十名运师之中的两人。”木锦年语气轻松,对他先前步步试探施得的举动毫无愧意,似乎他的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应当,“不瞒施老弟,我和流年刚刚被毕爷收为弟子,以毕爷和何爷的师兄弟关系,我和你也可以以师兄弟相称了。”
“别,我可不敢当。”施得对木锦年始终有深深的提防之心,“我还是叫你锦年兄,你叫我施老弟就成了,亲切。师兄弟什么的,太江湖了。”
“行,施老弟。”木锦年拉长了声调,“依你,都依你。那毕爷和你见面的事情,你是答应了?”
“我晚上还有事,很重要的一个人要见,脱不开身,替我向毕爷道个歉,回头我请他老人家。”
“行了,我话传到就行了,就这么着吧。”木锦年并不勉强,似乎毕问天和施得的见面无关紧要一样,又似乎认定施得早晚要亲自上门拜到毕问天的门下,要挂电话时,忽然又冒出一句,“对了,有件事情毕爷不让我告诉你,可我想了想,不说总觉得住你……你今年命犯桃花,但不好说是艳桃花还是烂桃花,你多点小心吧。”
命犯桃花?施得呵呵傻笑几声,将手机扔到了床上,以他现在不名一文的身份,几乎穷困潦倒的现状,还会命犯桃花?当然,命犯桃花只是指异性缘多,并不一定全是好事。但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命犯桃花都是和异性有关。
而他身边的异性,最亲近的人当属碧悠……难道是碧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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