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看着面前那张温柔艳绝到残酷的面容,闭了闭眼,疲惫地道:“我说,我答应成为你的人,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种地方。”
百里初那双诡异森然的眸子弯了起来,似含了无尽的笑意,他温柔地抚摸过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唇:“小白,我不那么容易相信人,但是,我相信你,所以千万不要食言,嗯?”
他没有用威胁任何话语,但是秋叶白心中却冷如沐雪,随后她垂下了眸子,淡淡地道:“诺。”
百里初放下了秋叶白,伸手仔细地为她整理了下头发,甚至拉平了被他撕裂的衣衫,随后微笑道:“本宫也觉得这里不太合适。”
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被他们打斗砸成碎片的东西,连床柱子都被秋叶白刚才拿云翼刀劈断了,整张床都塌陷了下去,不要说躺着了,就是坐着,不,站着都成问题。
秋叶白扯着衣衫的破口,略弓着身子,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来,用平和的语气道:“我需要一件外裳。”
百里初到似没有看出她的异样来,看了看周围一片狼籍,便没有再去翻找衣衫,而是从自己身上脱了一件外袍子下来披在她的身上。
“一会让双白给我们换个地方,先将就罢。”
她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指尖为自己堪称温柔地扣上衣衫扣子,再看看他肩头的那些刺目的腥红,她实在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她实在不觉得自己怎么就能让一个高高在上心思深沉的男子这般用尽手段都要得到,且不说她自己如今还是个‘男儿身’,就说她身份也不过是寻常的大家族庶子,容貌虽然有过人之处,但是控鹤监中哪一个鹤卫不是容貌出类拔萃的?
百里初从小锦衣玉食养着,常有各色美人跟前伺候着,又手握大权惯于权衡得失,做任何事情,必定有他的理由。
她是个头脑清醒的人,还未自恋到认为自己倾国倾城,能让百里初这样的男子沉迷到失去心智。
事有反常即为妖。
“为什么?”百里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精致滟涟的唇角弯了一个浅笑来:“因为只有小白,才让本宫感受到温暖呢。”
这般温情脉脉的说辞,由着面前这样俊美无畴的男子说出来,不能说不动人的。
但是秋叶白看着他唇角那朵浅浅的笑容虽然靡丽,却虚浮浅淡,她眼底闪过一丝冷色:“殿下,我既然答应成为你的人,自希望未来枕边人坦陈相待,您何苦敷衍于我。”
百里初仿佛有些无奈,冰凉的指尖抚过她发鬓,轻叹:“这原本就是实话,你若不信,可要本宫发誓?”
秋叶白僵了一僵:“不……不需要。”
她实在不适应百里初这种温情甜蜜的动作和语气,仿佛彼此真是相处已久的情人,她没记错的话这厮前一刻还和她拿着云翼刀差点没把对方活活砍死,如今就这般语意缱绻,他也未免太容易进入角色了,不嫌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