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乔汐失了声。

蓝时默接着说：“出来一趟吧。我想见见你。”

乔汐滞了滞，想拒绝：“我……”

蓝时默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知道白笑凡不在家。我就是想跟你说个事。”

乔汐灵光一闪，迅速接话道：“可以在电、话上说的。”

蓝时默静默住了，许久，才哑声的三个字——

“我求你。”

乔汐张嘴，却哑然。就算，给她再狠的心，她也拒绝不了了。

见见他吧，该要说清的，就要当面说清。

***

为了方便乔汐，蓝时默在她家附近，找了家休闲餐厅，与她见面。

徒步过去，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乔汐就当是散步好了，连计程车也懒得打了。

她去到的时候，蓝时默已经坐在位置上了，显然，他一直在她家附近……等她？

拉开椅子，乔汐缓缓坐到蓝时默对面。他看起来，与之前，有点不一样。

是成熟了，还消瘦了？

乔汐一时分不清，不过，她有些拘束，以及，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一味笑着。

蓝时默已经提前点好餐了，服务员给乔汐上了一杯热牛奶，和一块抹茶味的心太软。

而他自己，则是一杯黑咖啡。

乔汐有点意外，蓝时默一向嗜甜如命，他竟然会喝黑咖啡？黑咖啡，很苦的。

银匙搅拌了下牛奶，乔汐抿了口，嗯，暖暖，淡甜，味道不错。但——不够白笑凡泡的好喝。

“你想说什么事？”乔汐率先开腔。

蓝时默不停搅拌着黑浓浓的咖啡，没喝，只是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厚着脸皮缠着你？”

乔汐郑重摇头，不是觉得蓝时默烦，而是——“我不是你找的那个人。”

蓝时默依然逃避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问：“你爱白笑凡吗？”

乔汐动了动搁在桌子上的手，低头看着左手的两枚戒指，轻轻转动无名指的一枚。“嗯，我爱他，他是我老公。”

蓝时默沉默喝着黑咖啡，脸色无法掩饰，越发难看了起来。

乔汐默默的想——肯定是咖啡太苦的原因。

“你不要爱他可以吗？”良久，蓝时默才道出一句话。

如此低微，仿佛请求。

乔汐秀眉缱绻着温柔，把手伸到桌下，捂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蓝时默。你别再任性了。我和白笑凡，是不可能分开的。”

任性？蓝时默想笑，笑这个女人够傻，也笑自己够婆婆妈妈的，直到现在，他竟然还是放不下她。

“我没有任性。你根本不知道白笑凡的事！”

乔汐愣了下，想到白笑凡与蓝时默的不和，于是道：“我是不知道，你过去和白笑凡有什么过节。但是，蓝时默，你和他的过节，是不会变成我和他在一起的障碍。我知道，你的腿……可能和白笑凡有关系。可是，都这么久了，你能不能放下……”

“不是他。我的腿，不算是白笑凡弄断的。”蓝时默淡声说，面无表情的，似不愿多提。

“那……”乔汐诧异眨着眼，想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要这么敌视白笑凡？

还有，不算是？什么意思？

蓝时默打断乔汐的思绪，凝重道：“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事。是别的事。”

“什么事？”乔汐敛起思绪，询问。

蓝时默喝了口黑咖啡，仿佛在酝酿着，又仿佛在思考着。直到片刻后，才说：“你知道白雪吧。白笑凡的妹妹。之前，宁宁说看到白雪在买小孩子的衣服，很奇怪。后来，我找人查了很久，才查到答案。你猜白雪的过去，是怎么样的？”

乔汐眨眨眼，不明所以，只好沉默着，等下文。

蓝时默不负她所望，不急不缓的接下去说：“白雪刚满16岁的时候，怀过一个孩子。可惜，不到三个月，这孩子就流产了。”

乔汐手捂着小嘴，非常之震惊！

她记得，以前，白雪曾经对她讲过——她怀过一个孩子，那时，她才刚满16岁。

后来，她把这事告诉白笑凡，白笑凡说白雪脑子有问题，让她别相信白雪的话。

不过，16岁就怀孕了，这……不是未成年吗？

孩子的爸爸，又是谁？

“孩子流产后，白雪的精神就出现了问题。简单来说，她疯了，但不是疯子的疯。她只是，对孩子有着莫名的执着，以及，对她孩子的父亲，极度迷恋。”蓝时默说完，眼睛亮堂的盯着乔汐，一动不动。

乔汐被盯得很莫名其妙，不懂——“所以呢？”

蓝时默无奈一笑，知道乔汐并没有反应过来。于是，问她道：“你知道白雪流产的孩子，父亲是谁吗？”

“是谁啊？”乔汐随口问，纯粹是好奇。

毕竟，白雪给她的感觉，一直都……额，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很古怪。

“白雪孩子的父亲，是白笑凡。”蓝时默平静的语调，丢出一个劲爆的真相，一语惊人！

乔汐霎间僵住，大脑响起轰鸣，好一会，才回过神，怒斥道：“蓝时默，你在耍我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蓝时默掷地有声地回道：“我让人查了白雪这么久，才查到白家的这个秘密。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墓园一趟，那里，有她孩子的墓碑。”

“够了，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乔汐头痛欲裂，想要叫停蓝时默的这出闹剧。

白笑凡和白雪？呵呵，根本不可能！

蓝时默随便捏造出别的女人，或许，她还能相信一丁点，但是，白雪的话……简直荒谬！

蓝时默知道乔汐不相信，也激动了起来——“你不信我可以。但你不可以逃避事实！这就是真相！”

“我逃避事实？”乔汐一声冷笑，考虑着要不要将牛奶泼他一脸。“你知不知道白雪是白笑凡的妹妹？他们的亲兄妹！可你竟然说……说他们乱、伦？这……简直恶心！”

蓝时默扒了扒头发，沉静住了。

乔汐立即起身，想要离开。连她自己也没察觉，此时此刻，她就像个胆小的逃兵一样，急切的想逃离这里。

蓝时默眼明手快的抓住了乔汐的手，急急道：“你知道秦岚的事吗？当初，白笑凡受到她的要挟，不得不偷偷去陪她。原因，就是这个。秦岚以前认识过白雪，她知道白雪和白笑凡，有过这么一段龌龊的事！”

“我不信！”乔汐挣开蓝时默的手，咬牙切齿！

“你怎么就这么傻？这种事，根本就是乱、伦！说不准……白笑凡和白雪一样，都是有精神疾病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根本不知道随时会发生些什么事！”

蓝时默话音一落，看到乔汐眼眶红红，哆嗦着唇的模样。

不由地，他顿住了。

“蓝时默，我现在很好，过得很幸福。你不要破坏我的生活……好吗？”乔汐支离破碎的声音，带着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