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她靠得更近,胸脯若有似无地蹭在叶于琛的手臂上,无限撩拨。
“我的妻子在哪里?玛丽昂.范德坎普。”这一次,他用的是意大利文。
她却更加纯真,扑闪了一下睫毛,擦过他的脸颊,“玩角色扮演吗?我们先去卧室,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好不好?”
叶于琛用另外一只手啪地打开客厅的灯,然后扭过面前女人的脸,让她看向被反剪着双手,绑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那个妇女,“认识她吗?”
那个妇女看到他们,立刻尖叫起来,“你们看,这个女人还在,我根本没有伤害她,你们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旒”
叶于琛冷然地看了她一眼,任江立刻抬手,直接劈在妇女的脖颈处,后者立刻软软地倒了下去,再也不出声了。
玛丽昂这才放下自己的双臂,尽管腰间抵住她的硬物还在,可她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见紧张。
“这么快就识破了,可真是不好玩。女”
然后她轻佻地看着叶于琛,手指在他下巴上摩挲了一下,“真可惜,叶首长,对你垂涎了那么久,眼看就要和你春风一度了,还是没能成功。”
叶于琛冷冷地看着这个被国际刑警通缉的女杀手,“我妻子在哪里?”
这一次,就连凌菲手上的gps都无法准确定位,让他,终是有了慌乱。
玛丽昂却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而是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上次扮成你的女部下被你识破了,这几年我的化妆术可是比以前精进了不少,怎么你还是看出来了?”
“我妻子在哪里?”
“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考虑一下,回答你的问题。”她吐气如丝,毫不在意面前这个男人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
标准的瓜子脸,精致的眉眼,嫣红的唇,甚至连漂亮的下颌弧度,她都做得和那个凌菲一模一样。
为什么还是被他识破了?
“你太低估我的部下了。”
事实上,她从小房间出来,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任江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那条白得似雪的毛巾,更是天大的破绽。
试问在那样腌臜的糕点铺子,怎么可能随手就得拿出那么一条干净的毛巾来?
只可惜任江终是明白得晚了一步。
待在车上确认下来,才发了短信给叶于琛。
叶于琛只吩咐他按兵不动,把人带到自己面前再作打算。
晚上的海鲜,红酒,统统都是试探。
果然是她,果然。
“或许化妆术可以改变你的容貌,你也可以伪装你的声音,但却掩盖不了你眼中的***与戾气。”他淡淡开口。
他的小妻子眼中,永远一片澄净,如雪山顶上最干净的湖水一样。
见玛丽昂不说话,他再度开口,“我问你最后一次,我妻子在哪里?”
玛丽昂拿下假发套,露出一头火红的发,笑得更加妖娆妩媚,大腿甚至沿着叶于琛的腰,一路扶摇而上,“或许你考虑一下圆我这个梦,让我和你睡一晚,我就告诉你。”
耐心告罄。
他举起枪,对着对方的大腿就是一枪。
砰地一声,子弹穿破皮肉,在骨头上爆裂开来,痛觉即刻随着无数神经逆流而上,传入大脑。
却仍旧没能使面前的女人开口。
玛丽昂捂着伤口,任凭自己的血液疯狂涌出,笑得愈发张扬,“叶首长,还是懂得怜香惜玉一点的好,不然.....”
她话锋一转,“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妻子在哪里。现在,给我找个地方,让我好好休息,找个专业的医生,给我治伤。”
叶于琛暴怒,抬手举枪,对准她的心脏处,“说是不说?”
“说了,我岂不是死得更快么?”
任江大步冲了过来,拦在叶于琛面前,看着目眦欲裂的他,“首长,冷静一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横竖有办法叫她开口的。夫人的安全重要。”
过了许久,才见叶于琛慢慢放下枪,暴怒地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手背骨节处顿时血流如注。
“带她下去,去底下酒窖。二十四小时武装看守。”
“是。”
闻到枪声而来的人立刻将玛丽昂带了下去。
任江看着叶于琛受伤的手,却不敢轻易劝说,只低低问道,“首长,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
叶于琛敛了敛眉心,“派人去查这个女人在瑞士银行的账户,看看最近谁和她有大宗的金钱往来。”
没有钱,这个视财如命的女人,绝对不会对凌菲动手。
只是......
凌菲.....,他的叶太太,现在在哪里?
思及此,心口一痛,让他快要不能呼吸。
“是。”任江答道。
“昨天抓回来的那个环卫工,开口了没有?”
“还没有。”
“查过身份背景吗?”
“是个早些年从越南到云城的偷渡客,这些年跟谁,也不知道。连身份信息都没有,我们用了许多办法,就是不肯招供。”
“人在哪里?我去问。”
“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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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这是刚刚从瑞士银行查到的交易记录。”
任江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叶于琛。
这两天来,后者不眠不休地在地下室内审讯着抓来的人,可是依旧一无所获。
叶于琛丢掉手中的烟头,抬脚踩灭,接过任江手中的文件翻了翻,目光沉了下去。
玛丽昂一脸血污,已经让人看不出她本来的肤色,只是笑声依旧张狂,“叶首长,我低估了你的部下,你低估了我的雇主,你们谁更棋高一着?只怕你输得更惨吧。”
叶于琛大步流星上前,死命扼住她的脖颈,“你的目标是我,为什么对我妻子下手?”
她依旧是笑,笑着看他,看着这个曾经为之疯狂着迷的男子,这个曾经一度被她以为没有心的男子,在为另一个女人着急,心碎。
她突然羡慕起凌菲来。
“说!”叶于琛手背上的青筋随着他的力道加重,越来越突起。
玛丽昂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双蓝灰色的眼珠就要突出来,生存的本能使她拼命挣扎,可越是这样,脖颈上承受的力度就越是大了几分。
直到最后,她的眼神开始没有了焦距,瞳孔开始扩散,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临界点到来之前的那一刻,叶于琛忽然放开了她。
她像一个破麻袋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喘气,像突然回到水里的鱼,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叶于琛,你还是怕,你不敢杀我,呵呵,你怕失去她。一天没有她的消息,我就一天不会死。”
语气里满是得意。
叶于琛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
任江连忙跟了上去。
“去给我查这个海外账户的来源,越快越好,必要的时候,动用我与五角大楼的关系,一定要给我查出来。”叶于琛一边往楼上走去,一遍吩咐任江。
后者愣了愣,“首长,这恐怕不妥吧?”
绕过上级,直接和美国方面接触,这事可大也可小,但绝对不是儿戏。
叶于琛转头,“照我说的做。”
“是!”任江只得听命,然后快步离去。
叶于琛推开卧室的门,慢慢走了进去。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让他身体疲惫到了极点,可脑子里却是异常清醒。
他一直忙,不停地忙。
因为害怕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想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也会怕。
那么急切地想要找到她,却又害怕找到她的时候,她已不复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