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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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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轻儿和夏瑾寒睡了一个下午,太阳落山后,她就被冷醒了。

只是,夏瑾寒可能真的太累,还在沉睡着。

上官轻儿心疼他,也没有吵醒他,看着漆黑的夜色,她找了些柴火,将火堆再次点燃,以免让夏瑾寒冻着了。

同时,若影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有火的话,容易找一些。

生了火,上官轻儿发现肚子又饿了,迫不得已,只能再次起来,去附近的小溪边抓鱼。

天黑了,鱼儿不好抓,抓了半天,她没抓到鱼,倒是看到了一块熟悉的手帕随着溪水慢慢的漂了下来。

上官轻儿看到那手帕,当即眼前一亮,也不抓鱼了,一把捡起那手帕,激动四处张望着,然后的看着溪流的上游,朝着上面走去……

认真看的话会发现那白色的手帕上,绣着一个有些奇怪的轻字……那是上官轻儿在学习刺绣的时候亲自绣的,一共就三条。其中一条最丑的早就被夏瑾寒拿走了,这个则是后来给了……

“白澜……”上官轻儿往前走了一公里的样子,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倒在了溪边,激动的大叫出声,快步冲了过去……

山谷的夜晚,一片黑暗,遮天蔽日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夜晚的寒风呼呼的吹着,打在脸上,生生的疼。在这寒冷的冬天,再小的风也能让人觉得刺骨。

周围的比人的个头还要高的野草,薄薄的绣花鞋,踏在溪流边上的石头上,烙得脚掌有些疼。

但上官轻儿却顾不得这么多,飞快的往前奔跑着。

很快就来到了白澜身边,上官轻儿有些紧张的扶起白澜,看着他没有血色的脸,苍白的双唇,以及紧紧皱着的眉头,心中一阵难受。

“白澜,白澜,你怎么样了?醒醒……”

上官轻儿费力的将他扶到岸边,本能的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却想起他本来就没有呼吸的,当即紧张的检查着他的身体,结果也是没有发现任何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心的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上官轻儿伸手小心的拂去他脸上凌乱的头发,看着那张千年不变的俊美的脸,心中充满了感动,同时也满是自责。

“白澜,你为何总是这么傻呢?”纤细的小手,轻轻的抚摸他白皙的脸颊,冰冷的温度,让上官轻儿的手有些颤抖。

对于白澜,她有太多太多的愧疚。但,她也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才好。

只看到白澜一个人,没看到夏瑾煜,上官轻儿心中明白,夏瑾煜怕是凶多吉少了,那种人,死有余辜,她不会同情他。

自己千年前就是被人挟持的时候死掉的,那种挟持,让白澜心中有些阴影。白澜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夏瑾煜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夏瑾煜没死,但却远远的不如死了痛快。

此刻的上官轻儿唯一担心的是,不知道白澜怎么样了。

犹豫了一下,上官轻儿到底还是担心夏瑾寒一个人在那里睡觉不安全。这里是山谷没错,但在这么高的悬崖底下,这里也是有很多野兽出没的,她可不能让夏瑾寒出意外。

这么想着,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在白澜的唇边。

白澜一定是耗费了太多的力气,累到了吧?他不吃不喝的,只吸血,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更快的叫醒他。

上官轻儿现在没有力气将他带到夏瑾寒身边,又不能将他丢下,除了唤醒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果然,鲜血滴在白澜唇边的时候,他苍白的双唇动了动,然后本能的一把抓着了上官轻儿的手腕,红唇轻启的含住她的手,冰冷的舌头扫过她的伤口,开始贪婪的吮吸起来。

上官轻儿看到白澜的反应,不由的笑了,另一只手轻轻拖住他的头,低声道,“别着急,我在……”

听到上官轻儿的话,白澜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紧闭着双眼,继续吮吸着。

鲜红的血液,一点一滴的从上官轻儿的手腕中流出,流进了白澜的嘴里,上官轻儿的脸色慢慢的变得苍白,却没有推开白澜。

白澜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的,她还能为他做点什么,她很高兴。

她知道白澜不需要她的回报,但要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的话,她心中会很愧疚。千年前的感情,她无法回应他,千年后,她依然不能给他任何承诺,白澜是个苦命人,为她做了这么多,这点血,真的不算什么……

只是,身体里的鲜血不停的流逝,让上官轻儿感觉有些疲惫,有些无力,原本就没有恢复的她的身体,很快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

“上官轻儿!你疯了——”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上官轻儿猛地回过神来,随即,一个强大的力道将白澜推开,上官轻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

“寒……”上官轻儿有些迷茫的转身看着身后那个连走路都与偶写不稳的男人,心中有些愧疚。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夏瑾寒咬着牙,因为着急,因为愤怒,也因为害怕,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她用力的捏着上官轻儿手腕,为她止住不停流出的血,沉痛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我……”上官轻儿咬着嘴唇不敢去看夏瑾寒的双眼,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你知不知道,他要是继续吸下去,你和孩子都会死,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夏瑾寒愤怒的叫着,因为激动,他胸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字啊此裂开,鲜血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衣衫。

“寒,我不会有事的,白澜只吸了一点,是我身体比较弱。”上官轻儿微笑着,抬眸看着夏瑾寒,在看到他胸口上被染红的衣衫的时候,她心中一惊,慌忙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不好了,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我看看,我看看。”

看到上官轻儿面无血色,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查看伤口的样子,夏瑾寒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有力的双手用力收紧,一把将上官轻儿紧紧的抱在怀里,也不去管还在流血的伤口,把头靠在她的肩膀,“轻儿,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

一觉醒来,身边没有她,夏瑾寒顿时就着急了。

看到身边的火堆,火都已经快要灭了,知道她离开有一会了,他费力的站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周围找了起来。

没想到他找了半天,找到她的时候,居然看到这么一幕,那一刻,他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真的不敢想象,要是他来迟一点,她会不会被白澜吸干了血,永远的消失在他的视线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她会离开。他已经不敢想象,没有她,他要怎么活下去了。

习惯了依靠她,在她面前脆弱,在她面前无理取闹,要是失去她,他今后是不是要从前变回行尸走肉?漫无目的的活着?还是陪她一起死去算了?

总之这一刻,夏瑾寒真的很怕,很恐慌。

上官轻儿感觉肩膀有些湿湿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伸手抱着夏瑾寒,拍着他的肩膀,道,“对不起,寒,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让你担心了。”

她有些惊慌的抱着他,咬着嘴唇,道,“我欠他太多太多,我不能眼铮铮的看着他死去。就算他已经不是活人,我也做不到。所以,我……”

夏瑾寒抱紧她,声音沙哑的道,“那你就忍心丢下我吗?轻儿,是你说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能伤害自己,你却为了别人,差点丢了性命,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

闻言,上官轻儿内心一阵感动和愧疚,她眼眶微微泛红,推开夏瑾寒道,“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流了好多血……”

她也有些后悔了,看到白澜倒在那里,了无生机的样子,她真的很怕白澜会就此离开。她欠了白澜太多,所以一不小心就……

如今想想,要是夏瑾寒不来,白澜又还在昏迷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或许真的很可能会被吸干了血。

想起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上官轻儿一阵后怕。

“我没事,傻瓜。”看到上官轻儿眼中流下的泪,夏瑾寒一阵心疼,温暖的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低头轻轻吻着她的脸,呼吸有些重,让上官轻儿一阵面红耳赤。

但下一刻,她却惊呼出声,“寒,寒……”

夏瑾寒亲吻她的动作突然停下,身子无力的倒了下去。

上官轻儿紧张的扶住他,手覆上他的额头,才发现夏瑾寒的额头很烫很烫,显然是发高烧了。

一定是因为伤口美好,睡觉的时候可能又着了凉,接着他一醒来,又不顾自己的身体就跑来找她,他的身体已经这么虚弱,怎么承受的住呢?

“寒,你醒醒,你醒醒。”上官轻儿的泪水像断了的线一般不停落下,小心翼翼的将夏瑾寒放在一边的草地上,解开他的衣服,含着泪,小心翼翼的重新将他的伤口处理好。

做完这些,上官轻儿正要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夏瑾寒保暖,身后有人递上了一件衣服。

上官轻儿惊讶的扭头,见白澜正愧疚的看着她,“用我的。”

上官轻儿见白澜已经醒来了,对他虚弱的笑了笑,道,“你没事就好了,身子可好些了?”

“我没事,对不起,轻……”白澜低着头,不敢去看上官轻儿含笑的双眼。

他方才虽然是昏迷的,但嘴里的腥甜却告诉他方才发生过什么。除了上官轻儿的血,怕是没有人能这么快将他唤醒了。

他为了封印夏瑾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本想尽快找到上官轻儿,看到她没事,他就离开的,没想到还没找到他就承受不住晕倒了。

兜兜转转,他为她报了仇,却差点害她为他流干了血,白澜心中自然自责。上官轻儿如今有了孩子,身子本就虚弱,哪里能流这么多血?要是可以,他真的恨不得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见到她。

哪怕是死在这里,也不要让她喂他鲜血……

“不要道歉,就算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上官轻儿说着,接过白澜递来的衣服,给夏瑾寒盖上。本想起身去河边将布条打湿覆在夏瑾寒额头的,但上官轻儿动了动,发现自己的身体怕是会撑不住,于是对白澜道,“你能站起来吗?”

白澜刚刚吸了很多血,如今浑身都是能量,他点头,紧张的问,“怎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上官轻儿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递给白澜道,“你去帮我泡湿了吧。”

白澜点头,手脚麻利的来到河边,将布条打湿,又递给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将布条覆在夏瑾寒的额头,又从身上拿出翠玉雪花膏涂在了他的额头上,帮助他退烧,然后终于疲惫的靠在夏瑾寒的身边,对白澜道,“白澜,我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要不是为了撑住最后一口气给夏瑾寒处理伤口,上官轻儿怕是早就倒下了。

失血过多,加上她本身虚弱,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轻……”白澜看到上官轻儿没有血色的脸,心中说不出的自责。

他们两个从上面摔下来还能好好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他还吸了上官轻儿这么多血,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此刻,白澜看着她跟那个男人躺在一起的样子,似乎也没有那么刺眼了。他虽然也为上官轻儿做了很多,但比起夏瑾寒,他还是差了一些。他明白,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夏瑾寒对上官轻儿更好了。

也许,夏瑾寒的好有些霸道,但不可否认的是,夏瑾寒时刻都在为上官轻儿着想。那种着想,跟白澜的唯命是从不一样,却能更好的保护她。

白澜深深的看着他们,最后叹口气,伸手小心的抱起上官轻儿,回到了他们先前生了火的地方,然后又回到溪边将夏瑾寒也抱了过去,让他们躺在一起。

路上,夏瑾寒昏迷中的夏瑾寒突然说了一句,“你记住,她再不欠你什么,从来都不欠你……”

白澜低着头,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自责,“我知道,他不欠我,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跟她没有关系。”

“你留在她身边,只会让她自责。”低沉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喃喃自语。

但白澜却听到了,听得很清楚。他明白,夏瑾寒不允许他留在上官轻儿身边,不仅是因为他跟上官轻儿曾经的纠葛,也因为他随时都会给上官轻儿带去伤害。

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白澜的脸,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声音却很清晰,“我知道,我会走,但不是现在。”

白澜说完,就将夏瑾寒放在上官轻儿身边,然后给火堆加了些柴,让火燃得更大些,不会冻着正在沉睡的两人。

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影影绰绰的,看不清他的表情,唯一能看到的是,他的双眼始终落在上官轻儿的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

上官轻儿醒来,已经是七天后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原本身上的寒冷已经被驱逐,只剩下无边的温暖。

身体有些僵硬,似乎是睡了很久很久。

上官轻儿迷蒙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熟悉脸颊。他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盖在那张好看的脸上,让他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有些透明,美得很不真实。

上官轻儿痴痴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嘴角带着一抹轻轻的笑,伸手有些僵硬的手,触上那张过分美丽的脸,轻轻的抚摸着,似乎要将他的轮廓铭记在心底。

“嗯?”她的触碰,很容易就将沉睡的人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那双狭长的凤眸,由最初的迷茫,慢慢的云雾散去,绽放出了万丈光芒。

“轻儿……”夏瑾寒欣喜的叫着,有些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嘴角的笑容不断放大,“轻儿,你醒了?”

上官轻儿笑着点点头,“嗯,醒了,我睡了很久了吗。”

不然,为何他会这个表情?

夏瑾寒俯身,一把抱紧上官轻儿,声音沙哑的道,“你醒来就好了,你都睡了七天了,傻丫头。”

七天?怎么会这么久?上官轻儿惊讶的张着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好好的,怎么会睡这么久?”说罢,她感觉自己似乎在马车上,有些轻微的颠簸。想起之前掉落悬崖,又被白澜吸了血的事情,上官轻儿的脸色微变,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这句话了。

果然,夏瑾寒听了之后,脸立刻就黑了。

“好好的?哼,你真以为是你神仙?你身上的血太多了是不是?”夏瑾寒松开她,脸色难看的数落着。

上官轻儿干咳两声,道,“我知道错了,寒,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知道错又有什么用?看到别人受伤,你还不是不顾自己和孩子的安危就让人吸你的血?你可知你身子本就虚弱?被人吸了这么多血,睡七天已经是好的了,要不是若影他们来的及时,你和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夏瑾寒的语气有些酸酸的,脸色冰冷难看,让上官轻儿有些无从应对。

她知道,她是不该因为愧疚就纵容白澜,让他吸了她这么多血的,但是,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想太多。

“没有下次了,真的……”上官轻儿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夏瑾寒,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像是要糖吃的孩子一般。

要是往常,夏瑾寒最是对她这样的表情无奈,但如今他还在气头上,“你还敢说下次?上官轻儿,你不想活了,孩子还要活呢,他还没出生,要是有个意外,你对得起他么?”

上官轻儿彻底的无语的了,低着头,心中无奈的感叹着,果然,遇到感情的事,冰块也会变得婆婆妈妈的,如今的夏瑾寒,根本就比老妈子还要啰嗦叨念啊。

“亲爱的,我渴了,也饿了……能不能等我吃饱了,再继续说啊?”上官轻儿见夏瑾寒大有只要她不转移话题,他就骂道第二天的样子,慌忙一脸委屈的转移话题。

果然,看到上官轻儿露出很饥饿的表情,夏瑾寒立刻就停了下来,起身对外面道,“青云太子妃醒了,拿些水和食物过来。”

“太子妃醒了?”

“太好了,水,快去拿水……”

“啊,马上来,马上来……”

“太子妃终于醒来,太好了。”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好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认真听的话,会发现是青云和梨花以及青然若影等人……

这些日子她一直昏迷不醒,让这些人担心了吧?

“轻……”马车停下,白澜掀开帘子,有些激动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对他笑了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我没事了白澜,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白澜看到上官轻儿无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我没事。”

“大家都没事就好了。”上官轻儿笑着,看着白澜愧疚的样子,道,“傻瓜,别觉得愧疚,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相比之下,我这点,真的不算什么。”

说完,上官轻儿感觉夏瑾寒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她赶紧伸手去拉夏瑾寒的手,有些紧张的问,“寒,你的伤怎么样了?”

必须转移话题,否则夏瑾寒怕是又要爆发了。

夏瑾寒闻言,握着她的手,低头吻了吻,道,“已经没事了,只要你醒来,一切都没事了。”

上官轻儿笑着,顺势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道,“是我不好,总让你担心。”

“知道我会担心,以后就不要再这么傻了,知道么?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叫我怎么办呢?”夏瑾寒搂着她,瞥了一眼自觉离开了的白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嗯,我们都会好好的。”上官轻儿蹭了蹭他的肩膀,抬起头问,“我们这是在哪儿了?”

夏瑾寒道,“已经到漠北边境的克尔斯城了,明日就能到沙城,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上官轻儿才知道,那天她和夏瑾寒都累坏了,夏瑾寒高烧,她失血过多,要不是那天夜里若影他们及时赶来找到了他们,他们怕是都会活不下去了。

山谷里没有药,白澜根本不懂得如何帮助他们,即便再着急,也只能安静的在一边守着。

那天深夜,若影找到了他们,得知夏瑾寒发烧,而上官轻儿失血过多,立刻就开始给他们吃了药,然后连夜将他们带出了山谷。

出了山谷,他们在枫雪山的山脚下客栈里住了两天,夏瑾寒第二天高烧退了之后就醒来了,但上官轻儿却一直昏迷不醒。

他们在客栈里休息了两天,待夏瑾寒的身体好些,上官轻儿的情况也稳定下来之后,就开始启程赶路了。

夏国战胜,收复了赵国之后,夏瑾寒就该回京复命的,战争可是大事,岂能马虎?但因为上官轻儿被抓,夏瑾寒直接丢下了将近百万的大军,离开了军队,到处去寻找她,这可是要治罪的。

虽然夏瑾寒交代了夏瑾元和赵倾他们提前回京去将这一次的事情跟兆晋帝说清楚,但夏瑾煜手下的那些人却早早就开始抨击夏瑾寒,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国家的安危,丢下了大军独自离开,这是死罪。

夏瑾煜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部署好了京城的一切,他这一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是失败了,那可就不是丢性命这么简单,他的整个势力都会被连根拔起。所以,夏瑾煜当初是做了好几手准备的。

一方面亲自去抓上官轻儿对付夏瑾寒,一方面又抓住了吴洛的弱点,对雾谷出手,转移夏瑾寒和上官轻儿的注意里,再一方面在安排了他手下的支持者们,在必要的时候,给夏瑾寒狠狠的一击。

如今夏瑾煜虽然死了,但京城里的人却并不知情,那些谣言和弹劾夏瑾寒的奏折,依然每天滚雪球一般的滚进了兆晋帝的御书房,让兆晋帝也为夏瑾寒愁白了头,只能催促夏瑾寒尽快回京,否则,事情怕是会越来越严重。

上官轻儿一边喝水吃东西,一边听着夏瑾寒优雅动听的声音,只觉得心中也有些沉重。

“寒,对不起……”是她太不小心,让夏瑾煜找到机会将她拐走了,不然,他们怕是早就回了京城,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呢?

夏瑾寒叹口气,指尖温柔的拭去上官轻儿嘴角的油渍,摇摇头,“说了不是你的错,只要你和孩子没事,我就满足了,别的都不重要。”

如今京城虽然闹得沸沸扬扬的,但只要他们回去,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再者,上官轻儿如今可是怀了他的孩子的,他可不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丢下军队,还为他子嗣。

这些年,他的名声在民间早已经传开,他有自信,他回京后,那些抨击他的流言,会变成赞美。

看到夏瑾寒嘴角自信的笑容,上官轻儿叹了一口气,抱着他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满足了……

夏瑾寒轻笑着,揉着她的发,将她搂在怀里,心中也是满满的甜蜜。

人一辈子,要得到一个能时刻相依偎的人不容易,他会好好珍惜她,珍惜他们拥有的每一天。

这世上,只有一个上官轻儿,也就只有一个她能让他深爱,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丢下她。换一句话说,若是非得要他在她和江山之间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江山是他的责任,是他身上的担子,他不想承担,却不得不承担。而她,却是他的生命,是他活着的意义,没有了她,他要为何而活?更不用谈什么未来了。

吃饱喝足,上官轻儿靠在夏瑾寒的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上官轻儿已经舒服了许多,他们也顺利抵达了沙城。

沙城,如今还有二十万大军驻守,沙城的百姓们见到夏瑾寒等人回来,纷纷激动的出来迎接。

还没进城,门外就传来了百姓们热情的欢呼声和热烈的叫喊声。

上官轻儿从夏瑾寒怀里爬起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顿时就被那场面给吓到了。

只见沙城的城门外,密密麻麻的排满了拿着篮子和鲜花的百姓,他们脸上带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挥舞着手,大声的说着“太子殿下万岁,太子妃万岁”之类的话,然后热情的将他们手中篮子里的鸡蛋或是蔬菜送给了护送的护卫们,说是给太子妃补身子的。

百姓们排列的很整齐,密密麻麻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人争先恐后,一边有护卫在维持着秩序,让这一幕看起来就像是排练过的一般。

“欢迎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回城……”

“提前恭祝太子殿下早日得贵子……”

“太子妃,一定要好好注意身子,早日给殿下生个小皇子……”

“这位爷,麻烦您将这些鸡蛋交给太子妃好好补身子,我听说她身子不好,怀孕的时候一定要多多注意身子,才能生个健康漂亮的胖宝宝……”

……

各种关怀的话语,从那些最质朴且跟上官轻儿素未谋面的百姓们嘴里传出,让上官轻儿心中一阵感动。

一定又是夏瑾寒说了什么吧?不然这些百姓怎么会这么热情?

她扭头看着夏瑾寒,问,“你到底传出了什么消息?”

夏瑾寒挑眉,笑道,“我不过是说我太子妃身子不好,我送你去漠北求医了……”

求医……

上官轻儿嘴角抽了抽,她分明是被抓走的好么?他倒是会搬弄是非。

不过,说是去求医,总好过说是被抓走了,不然,她丢人,也给他丢了人。

上官轻儿笑着,靠回夏瑾寒的怀里,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太子殿下这么疼太子妃和孩子,也难怪京城里的那些老顽固又开始排挤你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怕是要变成妖姬,变成红颜祸水了……

夏瑾寒挑眉,看到上官轻儿可爱的样子,笑道,“你本来就是祸水。”

上官轻儿嘟起小嘴不满的抗议,“我怎么就是祸水了?论美貌我不及你,论魅力也远远比不上你,怎么看都你才是祸水好不好?”

夏瑾寒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们都是祸水好了。你是我的祸水,我也是你的祸水……”

噗……

这人……

上官轻儿无语的看着夏瑾寒,甜蜜在两人的身边流转着,哪怕什么都不说,一个笑容,一个眼神,都是那样的温馨幸福。

马车在人们的拥护中,缓缓开进了城,城主早已经在人群中,迎接着夏瑾寒的回来,将他们迎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内,已经收拾了一个干净舒适的院落,夏瑾寒他们一回来,就可以好好休息。

刚下马车,上官轻儿就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朝着她跑来。

“丫头,你怎么样了?”慕容莲快步冲到她面前,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九哥哥?你也在啊?”看到慕容莲,上官轻儿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显然是没想到慕容莲也在这里。

慕容莲闻言,一张妖孽般的脸顿时就变得黑如锅底。什么叫他也在?他一直都在好吗?当初还是他把她从山谷里抱出去的,这个没良心的丫头!

慕容莲咬着牙,狭长的狐狸眼睛哀怨的看着上官轻儿,“丫头,你问我为何会在这里?你可知我一直都在队伍里跟你一起回来的?嗯?”

看到慕容莲炸毛,上官轻儿干咳两声,“那个,九哥哥,你一路上都没出声,我哪知道你在啊?”

其实最重要的是,她一路上都没有离开过马车,夏瑾寒将她看得紧紧的,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除了夏瑾寒和白澜,她没见过任何人,怎么会知道慕容莲也在呢?

“你这么说,你不知道我在,都是因为我的错了?”慕容莲咬着牙,阴阳怪气的看着上官轻儿。

上官轻儿汗颜,干笑道,“九哥哥,是我的错好不好?别生气嘛,生气很容易老的……”

“摄政王最近是太闲了吧?都有空来管本宫的太子妃了,看来飞雪国最近很安宁。”夏瑾寒不等慕容莲出声就将上官轻儿拉进怀里,然后将她抱起来,很是帅气的走进了屋里。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太闲?慕容莲的脸色由黑转红,由红转绿,一脸愤怒的瞪着夏瑾寒,要是眼神能杀人,夏瑾寒怕是早就化成灰烬了。

要不是为了上官轻儿,他至于现在还在夏国晃悠么?飞雪国皇宫里的那些老顽固都不知道是第几次找人来催他回去了,老皇帝卧病在床,已经奄奄一息,就吊着一口气儿了。飞雪国皇宫里没有慕容莲在,简直就像是无头苍蝇似得,整个朝廷都乱了。

慕容莲早就该回去的,只是,他始终不放心上官轻儿,所以一路跟着来到了沙城。

最可恶的是,上官轻儿昨天就醒了,夏瑾寒那个混蛋却死都不让他去看看她,他早就一肚子气了,如今还要被夏瑾寒讽刺,脸色能好看才怪。

白澜一身蓝色的袍子,从慕容莲身边经过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道,“看来你真的是太闲了。”

慕容莲奈何不得夏瑾寒,还不能对白澜动手么?

听到白澜这话,他顿时就将怒气都发泄在了白澜的身上,“是啊,是闲着没事呢,怎么,你也皮痒了,要跟本王过招了是么?”

白澜从来都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说白了,他只在上官轻儿一个人面前没脾气,至于其他人……

“嗯?你就是这么跟祖师爷我说话的?欺师灭祖的东西,今儿我就替雾谷好好收拾你。”慕容莲见不到上官轻儿,没办法靠近上官轻儿,白澜又何尝不是?

他一路上还要为上官轻儿的事情自责,心里本就纳闷至极了,慕容莲这个时候还来招惹他,根本就是找死。

于是,一言不合,这两个人当场就大打出手打了起来。

“哎,这,摄政王……这位公子,快别打了,哎哟……”城主是个四十多岁的憨厚中年男子,看到白澜和慕容莲在院子里打架,慌忙出言劝说,但那两个人都火气大的很,怎么会听他的?

两人越打越激烈,很快就飞上了树枝,窜上了屋顶,打落了满地的瓦片和树枝,树叶漫天飞舞。

上官轻儿好在夏瑾寒的怀里,刚回到屋子,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她早就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会,谁知那两个不识好歹的,打架打着就打到了上官轻儿的院子前。

“砰……”

“啪……”

“哗啦啦……”

上官轻儿才刚坐下,就看到屋顶的瓦片被掀了,当即脸色一沉,眯起眼睛,声音灌注了内力,对着已经打到了她屋顶上的那两个人叫道,“再打就都丢出去!”

“砰……”

两人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继续打着,很快就又有瓦片掉了下来,在上官轻儿的床前砸了个稀巴烂。

上官轻儿怒了,内力已经恢复了的她,一伸手,万千银丝就从指尖飞出,准确的朝着屋顶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袭击而去。

“啊……”

“哎哟……”

正打得起劲儿的两人,突然被银丝困住了,当即发出一声叫喊,然后来不及反应,就被上官轻儿从屋顶上生生的扯了下来。掉在了她的床前。

“我看你们很适合这身装扮,就这么捆着好了。”上官轻儿看了一眼依然怒气冲冲的两人,凉凉的说了一句,对夏瑾寒道,“找个人把屋顶修好吧,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天,就差点把人家的城主府给拆了,这可不好。”

夏瑾寒俯身抱起了上官轻儿,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谁弄破的谁去修补好了。他们喜欢这个房间,这里就让给他们,咱们换一间。”

夏瑾寒说着,抱着上官轻儿,径自走出了房间,完全无视那两个被绑成了蝉蛹的男人。

“轻……”

“丫头……”慕容莲和白澜异口同声的叫着,目光有些哀怨的看着上官轻儿,似乎在哀求她帮他们解开身上的束缚。

慕容莲的本事是挣不开上官轻儿的束缚的,而白澜则是不敢挣开,因为那是声她捆上的,没有她的许可挣开了,她一个不高兴,他怕是今后都别想见她了。这种会让夏瑾寒得意的事情,他死也不会做的。

所以,两人愣愣的站在房间里,身上捆着几乎透明的银丝,向蚕蛹一般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大眼瞪小眼。但即便不服气,却不敢在动手,或者说,也动不了手了……

在沙城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上官轻儿和夏瑾寒就继续赶路回京城,慕容莲也不得不跟他们分道扬镳回飞雪国。

飞雪国内部本身就因为太子造反和皇帝病倒的缘故一直不太稳定,在慕容莲的治理下,好不容易基本稳定了下来,又因为上官轻儿的缘故,慕容莲在关键时刻离开皇宫,如今飞雪国变得一团糟了,他再不回去,怕是今后都不用回去了。

“丫头,等我干儿子出生的时候,我再去看你。”慕容莲趁着夏瑾寒不注意,偷偷的抱了抱上官轻儿,然后见夏瑾寒过来,又一个飞身上了马,对上官轻儿露出了妖娆的笑容,“届时我会送你和干儿子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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