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逝。格斗比赛逐渐精彩纷呈,一些有身份、地位的家伙们开始渐渐浮出水面。
浩云突然在人群中发现了飘飘与罗海华两人的身影,他急忙在高台上向两人挥了挥手。
飘飘与罗海华也看到了浩云,慢慢地穿过人群,与浩云碰头。
飘飘与罗海华两人一到,浩云就率先开口问了一句:“怎么样?”
飘飘与罗海华两人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发现。
浩云转念一想后侧身又望向人群,道:“看来、只好等他们主动出现了!”
飘飘与罗海华附和道:“也只好如此了……”
累了,太累了!加班到十二点,才下班的少年犯们。一进监舍,很多人连洗漱的卫生都不弄,就直接上了铁床睡觉。
十八岁不到的张毅雄今天在车间装感冒睡了一天,他不急不忙地洗了个澡、才上床。他躺在铺上看着其他人都酣然大睡了,心里乐开了花。听着同改们的呼噜声与窗外‘叭、叭、叭’的雨声,他点上了一支劣烟,慢慢地抽了起来,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的头脑飞快地转着。
一连抽了两支烟后,他牙一咬、将被子一蒙,他躲在被子里开始接布条。
他接了一阵,探出头来望一望同改们。同改们睡了,睡得很香、很沉,还有两甚至在讲梦话了。
他侧着身子,借着灯光在被子里仔细检查着布条的每一个接口,他对每一个接口都拉了拉。
一连看了两遍,确定万无一失之后,他侧着身子装睡。
他闭上眼睛,心却在狂跳,他在思考成功逃脱后,该往哪里逃?哪里更安全?该怎么生存?
他在看守所里就向一些二进宫的打听过、关于逃跑的事,在这里他也旁敲侧击地询问过两个有过逃跑史的人。
他估计快一点了,他悄悄地起床,轻轻地到每一个人的铺前看了看,确信大家都睡死了。
他又慢慢溜到了门前,朝走廊两头值班的人望了望后,他换上了衣服,来到了窗户前。
他再一次扭头看了看十几个同监舍的人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住狂跳的心,他暗暗发力到两臂,窗户上的钢筋弯了、弯了。
他将布条系上窗户的横木上,伸手拉了拉后,悄悄地爬出了窗,顺着布条慢慢地滑下。
下到了地,他左右观察了一下,然后像一条猫一样靠近围墙。到了围墙下,他又观察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布条,他捏了捏布条上的铁钩后,将铁钩向围墙上一甩,铁钩牢牢地抓住了墙头,他松了口气,连忙抓住布条向上爬。
二十几下,他上了墙头,他看了一眼下面,身子一跃、下了围墙。
他一下围墙,马上开始跑!
他迎着风雨狂奔,一口气跑了将近两个小时,他才摸了摸头上的雨水、汗水,猛地吸了几口气后,辨别了一下方向,又狂奔在风雨之中。
他的内心暗暗着急,他知道一到明天起床时、他不见了,马上就会追捕他。
他死命地跑着,他跑到了一条河边,沿着河跑了几里远,下河了。
他游到了对岸,他实在精疲力尽了。
他躺在沙滩上,张开嘴出了几口猛气后闭上了眼睛,张着嘴、一口一口地吞下从天上落下的雨水。
几口雨水一下肚,他深深吸了几口气,又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着芦苇荡中走去。
春天的雨连绵不断、风也不断,狂奔了近五个小时的张毅雄此时再也跑不动了。
他双手狠狠地抹了几下头上的雨水、望了望天空,天快要发亮了。
他紧张、焦急起来,他想再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跑不起来,他只好咬牙走。
走了又近一个小时,全身淌着雨水的他被风一吹、感觉到了冷。他颤抖了一下身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肚子也饿了。
他伸手进口袋,颤颤抖抖地拿出二个被雨水浸湿了的馒头、狂啃起来。
两个馒头一下肚,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只带了两个馒头。
他此时,真是又冷又饿,饥寒交迫。
他又迎着风雨走了一阵,只觉得肚子在不停地叫着,他太饿了,他弯下身子找芦苇芽吃。一个个的芦苇芽被他吃下了肚,吃了好一阵,他才感觉到肚子似乎饱了些。
天已经发亮了,他不敢再跑了,因为他记得那些前辈们的交待、经验。他选择了一个临河的芦苇丛藏起来,他想:万一来人了,他就一头扎进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