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深呼吸后,终于开了口:“感谢各界朋友今天前來参加路酷旅游文化有限公司的开业庆典,我很高兴,但不打算说上太多,曾经我是一个混迹于社会底层的不受欢迎的酒吧驻场歌手,所以为大家唱一首歌吧,我自己写的歌,在人生最低落时期写的,可能不太符合庆典的氛围,但却是我最想表达的,也是我最想赋予文艺之路这个项目的一些想法,”
现场鸦雀无声,或许从來沒有一个人,会以我现在这种方式,代替那严肃又官方的开业致辞,
工作人员给我找了一把吉他,我脱掉了身上的西装,松开了衬衫的衣扣,轻轻的拨了拨弦,又说道:“这首歌沒有歌名,送给自己,送给这个世界,送给你,”
“寒风,冬雪、冷雨......世界啊,你把一切给了我,为何我却望着你哭泣,悲伤、欢愉、记忆......爱人啊,你把一切给了我,为何却撕裂了我的身体,所以啊,我像一只被浪费在森林的鱼,游來游去,所以啊,我像一匹被淹沒在海里的狼,争扎、死去......生活啊,撕开你虚伪的面具吧,爱人啊,杀了我卑微的灵魂吧.......嘿,吹一阵冷风啊,淋一场冷雨啊,在一个人的生活中想起你.......他妈的,嘿,他妈的,嘿,这他妈的生活,这他妈的爱情,多么的了不起,......撕裂我吧,不要再误解什么,不要再背叛什么,不再想起你......”
我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吉他音被撕裂,继而呜咽,呜咽着......我的情绪随着那些自己编排出來的歌词奔跑着,这首歌自从被自己写出來后,从未唱过,因为会失控,因为会呐喊,因为会想起无数个点着烟,抱着吉他在雨夜被撕裂的感觉,
沉重的吉他音渐止,现场冰火两重天,有人沉浸在我的歌声里,有人看怪物似的看着我,而我渐渐平静了下來,扫视着人群,然后看到了简薇,这首歌就是在我们分手后写的,可是她懂吗,懂我的被撕裂吗,
也许她懂,因为她在哭泣,
我又看到了米彩,她淹沒在人群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她身边的红衣女子对我耸了耸肩,又竖起了大拇指,不知道她想表达不屑,还是欣赏,
我将话筒从支架上拿了出來,用前所未有的平静说道:“我的演唱结束了,曾经我就是这么一个被生活和爱情撕裂的悲剧,生活中有太多类似的悲剧,类似的人,所以我们都需要这样一条文艺之路,准确说是治愈之路,我会和大家一起走完这条路,做第一个愈合的患者,请相信这条路的魅力,......谢谢,”
台下终于有掌声响起,主持人却有些不知道怎么把活动拉回到正常的轨迹中,她有些懵,
......
活动还在继续,我点着烟,坐在角落里,我再一次搞不定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有些惊慌,所以我去征婚网站,所以我悲情的唱歌......
红衣女子來到了我的面前,笑了笑,道:“今天这个开业庆典结束后,恐怕业内都知道有你这么一个神经病的总经理了,”
“那又怎样,”
“但我觉得很棒,也相信这条路会以治愈的姿态诞生在你的手中,”
我深吸一口烟,笑了笑问道:“你的厚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