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枪嘴角一翘,露出一丝冷笑:“好啊,吴局长可真是高风亮节啊。说实话,我这个人也很讨厌官场的繁文缛节,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今天当着王干事的面,我们不如就制定一个条例,以后不管教育体育局哪个干部离开,或者就任,我们就永远不要搞什么欢迎会,茶话会了。这样多好啊,既节省了时间,又节约了财力。至于同事之间的互相认识吗,时间长了大家自然就认识了。”
“你??????”吴伟民气的大肚子直哆嗦,却说不出话来了。
赵长枪却没管吴伟民到底有多气恼,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既然今天大家都在,并且我赵长枪以后就要和大家在一起共事了,那么今天我就说几句。也算是我这个教育体育局副局长的就职演说。
“首先,我这个人最讨厌窝里斗!坐在机关,整天正事不干,就想着琢磨同事,暗中搞点小动作,这样的人我最讨厌!在我看来,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干部!也绝不是合格的干部!我希望我和在坐的各位能在以后的工作中,互相配合,精诚合作,真正把杜平县的教育事业抓好。教育是一切的基础,想必大家都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有人不配合我的工作,想在暗中给我使绊子,穿小鞋,别怪我赵长枪不客气!实话告诉你们,我也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人,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德报怨,我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对我的工作不满意,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欢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那都是为了华国的繁荣富强!但是如果你想害我,好,我接着!白的黑的随便挑!不是我夸句海口,只要你惹上了我,你的倒霉日子就开始了。我让你停摆,你就得给我停摆,办不挺你,我就不叫赵长枪!”
赵长枪越说越激奋,说道最后竟然啪的一掌拍在面前的实木茶几的一角上。实木茶几竟然咔嚓一声,掉落下一角!
这可是纯花梨木的茶几,桌面足有四公分厚,赵长枪一掌之力竟然硬生生将其一角拍断了!
震撼,绝对的震撼!
这帮官场老油子虽然职位都不高,但是见过的公家人也不少了,听到的就职演说也不少了,但是像赵长枪这样另类的就职演说算是什么演说?
与其说他这是就职演说,倒不如说他这是向官场陋习的挑战宣言!匪气十足,而又好像正义凛然!
大家回味着赵长枪的话,再看看掉在地上的茶几一角,然后再看看一脸阳刚之气的赵长枪,心中忽然感到一阵阵发寒,开始考虑以后应该怎样和赵长枪处好关系。
就连局长吴伟民都感到心中一阵突突直跳,虽然赵长枪说的话有些露骨,甚至一些话是官场的大忌,比如什么“黑的白的随便挑”,“让你停摆就停摆之类”,但是他此刻竟然没有勇气去反驳赵长枪!
畏惧强者是所有动物的本能,包括万能的人类!
赵长枪低头看看被他拍掉一角的茶几,忽然摇了摇头,装模作样的轻叹了一声说道:“唉!一不小心冲动了,破坏公共财务,这很不好。廖主任,这茶几多少钱购得的?我照价赔偿。”
办公室主任廖启会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听到赵长枪喊他,连忙嗯哈两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赵长枪。他只听到了赵长枪喊廖主任,却没有听清赵长枪下面的问题是什么。
赵长枪一阵摇头,别看这些人一个个人五人六,好像真有几把刷子一样,真要碰到事情还不如自己毒龙会那帮兄弟有胆。
“我问你这张茶几价值多少,我要照价赔偿!”赵长枪只好重复了一遍。
这回不但廖启会听明白了,就连其他人也听明白了,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局长吴伟民的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大家都被刚才赵长枪的表现吓着了,直到此时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赵长枪刚刚破坏的茶几是纯花梨木的!这小子闯祸了!
黄花梨的生长期相当长,真正成才动辄成百上千年,因此这种木材相当珍贵,市场都是按公斤销售的,而不会像其他木材一样是按立方销售的。一旦用花梨木制作成家具,那价格更是不得了!
就接待室的这一套花梨木家具,价值大约在二百万左右,而单单赵长枪拍烂的那个茶几,价格大概也在二十万左右。
而这套花梨木的家具也不是教育体育局自己买的,而是英雄武校建校之时送给教育体育局的。
现在赵长枪口口声声说破坏公共财物是不对的,并且要照价赔偿。二十多万啊!赵长枪一个二十岁上下的毛孩子,以前就在农村当过村主任,他能凑出这笔钱?
赵长枪看到大家面色古怪,不禁有些纳闷,便再次问廖启会:“廖主任,到底怎么回事,这个茶几到底价值多少?”
“这个??????,这个??????”廖启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给赵长枪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