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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棘手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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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嫦这才恍然大悟,重又换了笑脸,推着程程赶紧去四处传播。

其实梁丰这举动还真不qiguai,那时候的人老实啊,没那么多心眼。怎比得上他在后世周围那么多党员干部的熏陶?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动不动就是谁谁谁家里死了老娘也不回去看,谁谁谁离家只有五十米却连儿子要动手术也抽不开身。就他穿越那会儿,正值高考,据说居然有个交警老妈快死了也不回家,非要送几个不认识的倒霉孩子赶上考场才罢休。耽搁了几个小时没见到他妈最后一面,回到家就趴地上大哭,令人感动。后来直接就升了一级。

其实那是坚守职责啊?无非就是一个快死的妈,反正也没啥用了,最后拿来榨取一下剩余价值呗!

这种恶心到死的故事梁丰听多了,在这个民风还算淳朴的年代,牛刀小试,他妈的不成功才怪了!后来还真感动得赵小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着他手说“哥啊,你对俺太好了,啥也不说了。升官,一年升一级,杠杠的!”

天圣五年二月初春,永兴军迎来了这一年时间不到的第三任安抚使,夏竦这一来,就正式宣告了自己已经跻身朝廷高级干部队伍里面。送走了黯然销魂的范大人,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新官上任慎言慎行,坦然接受了王德用大动干戈的欢迎仪式,几乎营指挥使以上的所有军官,包括李士彬、郭遵等人,都亲自到延州拜见。夏相公风度翩翩,一一接纳,与上一任范相公的威严架子判若两人,一时间全军交口称赞。

但是跟范雍更不yiyang的是,第一次议事,就让人感受到了夏相公和蔼的面具下,令人『毛』骨悚然的一面。

“元辅,诸位,本府初来,不谙本事。就烦请各位将自己手里的情况在此一一细说,无惧繁琐,本府今日安排下好席面,说累了咱们畅快吃。呵呵!”夏竦笑道,也引得众人一阵笑声,这位相公好善解人意。

于是在王德用的示意下,各重要砦门、关口以及军中各部都陆续介绍情况,夏竦精力过人,仔细倾听,不时『插』话,对每个人都显示了恰到好处的尊重。

属官们汇报完毕自己的工作,又听王德用、石元孙、李士彬、郭遵、陈平原等说了。夏竦点头,环视笑道:“说了这半天,各位都累了吧?来,咱们入席吃酒,不谈公事。”说完带头把众人全部邀到早就准备好的酒宴中。特地让大家享用了一顿正宗的东京大餐。席上他杯觞交错。谈笑风生,气氛好极。等许多人都有了酒意要来兴致时,夏竦却笑道:“却是本府忘了,诸位都有军务在身,非同儿戏。今日便到此吧,改日得暇,咱们再共谋一醉。”说完便撤了酒,只上主食让众人填饱肚子回营。

连梁丰在内。都以为今天的事情结束要告辞时,夏竦却道:“方才的议事还未完,咱们行辕的属官们继续议事去,金明、柔远砦主留下,其余各营自回。”说毕又带头回到堂上。

王德用等人被他调来调去『摸』不着头脑,刚才石元孙等又口滑,多喝了两口,就有些昏昏沉沉地没奈何又跟了来。

“元辅,方才本府听了诸位的奏报,心下惴惴啊。这一路军马恁多事务,要怎生分派才好?”

“相公放心。前翻王相公、范相公在时,我等是如此分派的。”王德用正在兴致上,就把以前的架构介绍了一遍。夏竦一面认真倾听,一面捻须若有所思,等王德用说完,点头叹气道:“这样说来,前两任相公真是偏劳元辅了。此话我本不当说,在其位须谋其政嘛,岂能如此懈怠军务?这样吧,依我之见,今后元辅只管日常『操』训、敌情刺探、支移军器等事,其余的,我虽不稔熟,但还需亲自抓一抓。一来给你减轻些胆子,二来呢,也免得言官们说本府的不理事。你看如何?”

王德用清醒得很,知道这位上司和前任是大不yiyang了。看似温和,却要把调遣、升降、粮草等等最主要的权利抓在手里,不让自己『乱』动。但他一向韬晦,马上起身抱拳应承。

还没走的李士彬、郭遵等人在旁边听得不耐烦,他们是服气王德用的,见安抚使一来就堂而皇之把大权捏在手里,虽然天经地义,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尤其李士彬,少数民族脾气,当场就想替督帅说道两句。

谁知他还没开口,夏竦又转过头去对石元孙笑道:“善良兄,一路西来,劳苦功高,又经陈家峪一战,那《西北》报纸可是渲染得天下尽知。可谓西北一柱啊!”石元孙身子微晃,正要起身表示谦虚,夏竦却伸手虚按示意他坐稳,又道:“不过呢,本府有句话还是要说一说,善良兄如今依然掌着朝廷派来三四万禁军,虽说在你在我也没什么分别,但让外人看了,总是没个规矩。本府想烦请你将这些禁军正式交由永兴军暂时掌管,等枢府来了调令再遵照施行如何?老兄是鄜州副都总管,择日就请替本府去好生巡视一番,也好做个本府臂膀,让我有个依靠啊!呵呵。”[]阳光大宋396

石元孙瞪大了眼睛,仗着酒意说道:“相公,这些禁军是朝廷特派过来,还未有旨命属下交割,如何就要支给永兴军掌管了?”

“呵呵,朝廷派来,不就是给永兴军用的么,怕是善良兄没领会朝廷旨意?”夏竦仍然笑道。

“相公,此议不妥,恕下官暂难从命。若真要接管去,还等下官上奏朝廷,讨个明示方可。”石元孙酒醉心明白,咬死了不松口。

夏竦忽然冷笑两声:“这么说,想必朝廷的意思是善良兄也不在永兴军调遣之列喽?”石元孙说不敢。夏竦接口道:“呵呵,既然不敢,又为何不交出来?本府不才,依稀记得本朝故事,当年太祖爷与众家功臣赏月吃酒,善良兄,令祖也在吧?唉,太祖雄才大略,言犹在耳,不知兄可记得否?”

石元孙背上冷汗直流,想起了当年赵匡胤杯酒释兵权的故事来。这么经典的段子,他石家哪里会忘了?口口相传三代,简直当成家训。夏竦言下之意,若不服管,马上就是诛心之罪!

夏竦察言观『色』,知道已经震住了老石,不再说话,只平静地看着他,等他态度。

石元孙好半天才晃晃悠悠站起:“是属下昏背,听凭相公差遣!”

“呵呵,好好好。多谢善良兄体谅,你我至好,我就知你必不会让本府为难的。有你做个榜样,本府才好在这延州城里立足哇!”夏竦马上换上笑脸,爽朗说道。

石元孙沮丧坐下,夏竦又转头忽然对着李士彬笑道:“方才看到李寨主欲言又止,遮莫是本府有不妥处?就请讲来!”

李士彬此时哪里还敢说话?对外号称铁壁相公,可在这个安抚使面前,简直连个屁都不是。人家石公爷祖孙三代的铁杆庄稼都不敢跟这老儿呲『毛』,自己一个内附的羌族首领,难道想作死么?只好双手『乱』摆道:“没有没有,属下方才酒意甚浓,有些恶心,又怕相公面前失了礼仪,强行忍住,让相公误会了!”

“哦,那好,诸位还有何话要说么?”

一干人默不作声。夏竦稳了半天,见确实都被他震住了,才嘴角含笑宣布散会。

一出辕门,韩琦低声对梁丰说道:“好棘手!”

“别急,且看他后续怎么做。”梁丰对夏竦的手段十分吃惊,这么雷厉风行干净利落,的确是个危险的对手。

第二天,夏竦就真的做给韩琦、梁丰看了。天不亮就起来,召集卫兵,带上几个属官,马不停蹄就延边巡检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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