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延州么?”
“回去干啥?”
“回去杀了夏竦这老狗,明目张胆刺杀咱们,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怕他怎地?”
“你没病吧?”梁丰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笑道:“什么人证物证?就他妈这么一地的死尸,加上这么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你就想诬陷人家堂堂夏相公么?不会是为了你爹争风吃醋,故意陷害人家安抚使吧?”
王英一时语塞。
梁丰回头又问黄林海:“这些羌贼,是假扮的还是真的?”
“是假扮的。不过不知夏竦何处找来,小的只负责联络通风。安排机会。”黄林海答道。梁丰点点头,对杨文广等下令道:“咱们只收殓了自家兄弟的尸身,其他的,就地扔下不管了。反正是羌贼偷入宋境剪拂,欲上对手,两败俱伤的现场,且让康继英康相公头疼几天去。哈哈!”[]阳光大宋402
转身又对那二三十个被看住的卫兵们说道:“你们呢?是继续跟随本大人赶路出使,还是等着康相公派人来给你们收尸啊?”那伙人现在才完全明白过来,忙不迭争先恐后回答,愿意跟随大人出使吐蕃。心里后怕啊,蒙在鼓里,差点就做了夏竦刀下的冤死鬼,恨死了那个老杂种!
一切安排妥当,狠狠休息了半个晚上,第二天起来,大家收拾收拾,抹去一些不该存在的痕迹,这回就大摇大摆地安心上路了。
路上王英、杨文广二人跟他并排同行,畅快说笑,到今天,梁丰才完全轻松下来,可以放开心思去考虑唃嘶啰的事了。
“咦,对了,你不是在柔远砦么?怎么会过来?”
“嗯,因为我病了!”
“病了,病得重不重?”
“重,重得要命,下不了床!”
“哈哈哈哈!”
王德用老谋深算,一见狄、杨二人调离延州,梁丰又被支使出差,便暗中派人去到柔远找到郭遵,郭遵是王德用心腹,那还有啥说的?马上安排新到的手下生了一场大病,谁都不见,卧床将养,暗地里已经把杨文广送出柔远,带领王德用安排下的精锐尾随梁丰,暗中保护。王德用本想安排狄青的,那小子武艺更高,更勇敢,就是人年轻了,实诚得多,不像杨文广这种泥鳅衙内,贼头贼脑的能知道遮掩,这才派了杨文广出来。
这边梁丰一伙人解决了大难题,轻装上路的同时。京城里却乌殃乌殃一团『乱』麻。
寇莱公正和薛中丞互相埋怨。
“唉,老夫只说要你同宋公垂把事情闹大一些,好让那人心热,『露』出破绽,你们怎地如此啊?”
“我怎晓得这老太太也忒禁不起气了?一下子就成这样,还不是想闹大些,最好等她发怒,让满朝都知道么?”薛奎很郁闷地说道。
“可是现在倒好,口不能言,只派一个罗崇勋下内旨,这几天都已经同我吵了几架了。谁知道这阉货是不是矫诏?大内又禁绝,求见也不可得,真真急煞人也!”
寇老西也是急得不行。
薛奎道:“唉,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下官倒以为这是个大好机会!”
“什么机会?”寇准道。
“这不明摆着吗,太后不能视事,正好请官家理政嘛。”薛奎很兴奋说道。
“你说得轻巧,以为有言官就行了?没看见么,罗崇勋已经代管殿前三司,我西府调派都要同他商议定夺,你就是说出大天来,她只是不准,你能奈何?”寇准很丧气。
“唉,还是玉田说得对啊,刀把子里面出政权,这时候才知道武将的作用!”薛奎觉得教训很沉痛,转而又说:“要不,咱们发动大臣叩阙讨旨,先让局势更『乱』起来。料那罗崇勋一人有何能耐,能挡得住咱们满朝大臣么?”
寇准听了,暗暗寻思,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点头道:“暂时只能这样,那你先去探探鲁贯之的口风。他近来颇与老夫不合,我不大方便去。”
薛奎点点头:“这个我省得。”
两人商议已定,薛奎便去政事堂找鲁宗道游说。谁知去到政事堂,没见到老鲁,只见到二张,张士逊道:“今日一早慈宁宫便来传旨,命鲁相入宫奏对,此时还未回来呢。”
“是有什么变故么?”薛奎赶紧问道。
“这个不知,一个小黄门来的,神神秘秘,不敢打听。”
薛奎见鲁宗道不在,只好叹气而回,等他出来再说。
鲁宗道正慢慢走在皇宫的夹道里,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不知揣了什么心事。磨磨蹭蹭终于回到东府,二张急忙迎出,很关切地问:“鲁相,如何,太后凤体可好些了没有?”
“呃,唉,还是那样,神智清醒,就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好有罗都知猜测对话。”
“哦,那都说了些什么?有旨意传下么?”
“唉,这旨意么,无非是要咱们东府稳住局势,莫让朝廷『乱』了。看来再延以时日,太后定会大安的。”
二张失望之极,摇头各回办公室喝茶叹气去了。
慈宁宫寝殿中,刘娥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看着屋顶,目光清澈无比,嘴角竟隐隐有些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