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姐到底伤的严不严重?”大勇突然问我。
“左脸被玻璃划烂了好几道深口子,总共缝了三十多真,你说呢?”
“三十多针?”大勇惊讶地问,“拿的多长的伤口啊?”
“不是一条口子,是六七道口子横竖交叉的。”
“那么多啊?那好了估计都有伤疤了。”大勇咂咂嘴,皱起了眉头惋惜,“你说你老婆那么漂亮又气质的脸蛋儿,好了要是有伤疤那多不好啊!”
“能有什么办法?已经这样了,现在就只希望她的伤能早点愈合。”我感觉心情有点沉重。
“那天婚礼就那样算完事没?”大勇问。
“戒指都没戴,誓词都没发,客人都看热闹似地,哪能算完事儿呢!”叹了口气,“莉姐说过段时间等小宝做了移植手术再找个时间重新办一下。”
“要我说呀,就别重办了,糟蹋钱,等把结婚证拿到手那就行了!”
“关键是还没拿到手啊!”
“我就说拿到手就行了,就不重新办了!咱们这般有个忌讳,那就是不办二次婚礼,那代表婚姻不长久,会离婚的!”大勇不知道从哪听得这个说法。
“切!你还相信这个!”我对此嗤之以鼻,问他:“心如最近还上班没?我那天看见她肚子都大了。”
“辞了,在家里安心养身子呢,我可不能让她为了那几个钱带着孩子卖命!”大勇说道。
我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吩咐说:“好了,游戏也玩了,开始工作吧!都给自己找点正事干啊!再不干点事这个月工资没了!”
我也低头伏案,拿了本行业书籍翻开来看。很想认真的工作,学点东西,可是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是定不了神。
莉姐和小宝一天不好,我的心里一天就不会平静。
在公司里呆到快下班时,我来阳台上顶着寒风给莉姐打去了电话,问她小宝现在怎么样?“刚做完透析才回到病房里,痛苦的在哭,我心疼死了。”莉姐难过地说道。
“没事,再坚持两个礼拜就做手术了。”我说道,“莉姐,我一会下班过来吧。”
“猪头……别了……你下班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着小宝……不要这么多人在这耗着。”莉姐犹豫不决,不想让我过医院去。
“你一个人我怕你身体受不了啊,医生说让你最近要注意养好身体,万一到时候真的没有合适肾源的话,可能你……”
我说了大半句停下了,还是不希望那个结果出现,如果真没合适肾源,到时候给小宝移植只能从莉姐这里了,李振彪是不可能,逃犯一个还在追捕中,莉姐爸妈已经那么大年龄了,只有她是小宝的直系亲属了。
“那……那你要是想过来的话就过来吧。”莉姐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和莉姐打完电话在阳台上站了会,五点钟的城市已经升上了白白的雾霭,空气很冷,风吹在皮肤上要把皮肤撕开一样的凛冽。
雪花被风卷着在纷纷飞舞,呼出的气息会瞬间在玻璃上凝成水滴。这种寒冷让人感觉这个世界是何其的真实,真实的让我有点怀疑自己从认识莉姐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我本该是个安分守己按部就班朝九晚五的上班小青年,本该和其他同龄人一样为自己的房子和爱情奋斗。而不是现在感觉过度的衰老,整日生活在一种悲痛的气氛当中。
当初没认识莉姐前,虽然我们过得日子有点穷,一个月两千多的工资紧巴巴的生活。但生活却很丰富多彩,下班了打打桌球啊,去健身房健身啊,偶尔周末晚上去酒吧里喝点小酒,瞄上合适的妹子还能搭搭讪,像大勇泡妞本事大的话,还能带出去发泄法。
那种日子过得很无忧无虑。现在因为开了公司,虽然才接了两个活,但这两个活赚了十三四万,就算一个月接一个活,我一年也赚个百八十万呢。可以说不再为房子这些物质发愁了,但却感觉心里有点累的,找不到快乐的源泉。
我觉得我得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态,重新审视一下现在的生活状态。
也许是过早的开了公司,现在感觉自己是个老板了,没有奋斗的目标了。所以大部分精力都用来操心莉姐和小宝了。
我也在想,我所觉得以前的那种生活,每天貌似过得很快乐,一帮人吃饭可以从下午吃到半夜,喝酒啊聊天啊。有时候当自己喝完酒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而活?
现在我活的很有目的,虽然生活状态不算规律,但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这个世界上有你爱的人,也有爱你的人,你必须为他们而活。
下了班,我和大勇一起走出写字楼,他开车来上班的,说:“哥们,去医院吧,走,我送你过去。”
我想那也行,反正下班高峰,打车可难了,就上了他的车。
“莉姐的车拖到修理厂怎么说的?”
“都撞成那样了,少说得一个月修,看到下个月能好不。”
“你估计大概得多少钱?”
“一二十万吧。”大勇猜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