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沙迦西道:“院长,现在我们怎么做?先救这些僧人,还是先去收拾那帮匪徒?”
沙迦西却走到墙角坐下,闭目养神,口中呐呐道:“我是隐形人呐……”
我叹口气,鄙视的瞅一眼沙迦西,毫无办法。
只得不再理他,思索起来。
按理说,我的目的是要尽快找到小悦,这些僧人与我毫不相干,但院长自愿将计就计,假装昏迷,被匪徒带到这里,一定有他的深意。
忽然想起沙迦西曾说的至真至纯,至情至性,陡然恍然大悟,院长这是在教我,做事必须无愧于心!
虽然天下事不可能事事皆管,但既然已让我撞到此事,断不能袖手旁观,让歹人残害无辜僧人的性命,否则,必会成为我心境中的另一处破绽,不定会在关键时刻变成我的心魔。
想通此节,我不再犹豫,神念发出,契入一众僧人身体,化解掉他们血液中的迷药毒素,很快,二十多名僧人缓缓醒来。
“咦,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怎么这么黑?嚯,你是谁?咦,主持?你怎么睡在我身上?”
“靠!是谁压住我的脚?”
“喂,这是谁的脚,好臭!”
“哎呀,我的头怎么这么痛?”
……
一时酒窖里无数人同时大叫着,乱成一团。
我啪的一声,点亮火机,淡淡的光晕照亮整个酒窖,所有人同时住嘴,吃惊的互相对望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见木桶上摆着一盏油灯,走过去将灯芯点亮,然后灭掉火机,重新揣好。
对着一众目瞪口呆的僧人道:“请问谁是主持?”
一个老僧从地上爬起来,走上一步道:“请问这位先生是谁?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淡淡道:“你们都不知事情始末吗?你们被歹人迷倒。关在这间地窖中,现在被我救醒,难道怎么中的招都不知晓?”
老僧惭愧的摇摇头,还没说话,傍边一位中年僧人呼的站起,插口道:“主持,一定是今天来寺里的那十名游客干的好事,我还提醒过你,他们一看就不是好人,稍有不是就目露凶光,你还让我不得得罪客人,现在……现在却被他们所害……”
主持身体一晃道:“世道大乱,看来我们真被奸人所害,万幸这位先生相救,还好寺中所有僧人都在此处,没有受到伤害,不知先生可否告知,那些歹人现在何处?是否已经离去?”
我道:“他们已霸占你的寺庙,现在应该正在正殿议事。今日我和爷爷前来投宿,被他们骗入寺庙,用茶水迷倒,也被关到此处,才无意中救起你们。”说着向坐在墙角的沙迦西一指。
主持向我深深一鞠躬,又向沙迦西一鞠躬,道:“多谢两位贵客仗义,不知我们现在能否离去,我派人连夜前去山下畈拓城报案,好让城中军官前来捉拿歹人。”
我摇头道:“地窖被他们从外面锁住,想离开可不容易,况且现在畈拓城已被大军围困,自身难保,如何能派人前来捉拿歹人?”
主持一愣,手一挥道:“二柱,带几人去看看能否打开大门。如果不能报案,那只能靠我等自己与歹人周旋,我们必须先想办法出去才是。”
叫二柱的中年僧人立即带着五六名僧人来到门边,推拉拽扯,和紧闭的大门一阵搏斗,累得人人一身大汗,大门却纹丝不动,看着像丝毫没有打开的可能。
我道:“主持,今日来寺中的有多少歹人?都是什么模样?都有什么能耐?我们要与他们周旋,必须知己知彼,才有把握打败他们。”
主持叹气道:“他们一共有十人,现在回想起来,果然均非善类,互相以排行相称,其中二柱认得那个叫老五的是畈拓城的一个混混,常在隐灵寺外游人中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以前还被二柱教训过一顿。自从内战爆发,隐灵寺已游客稀少,最近几日更是门庭冷落,那些算命先生全都逃到银枫城去了,却不料今日忽然来了这十名游人,个个凶神恶煞。二柱见到老五,就一直嘀咕他们不是好人,我却认为出家人慈悲为怀,无论坏人好人,来到这里都是我们的贵客,哪知……哪知却惨遭毒手,不知被他们用什么手段迷倒,竟全部关到这里……”
我道:“我听老五他们无意中谈论,好像想图谋主持你的这座寺庙,主持可要有心里准备,他们应该不是普通的恶人,说不定要干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恶事!”
主持大吃一惊道:“真有这事?他们怎能如此大胆,难道不怕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