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一身警服,干练无比。
“张重?你怎么又来警局了?”一看见张重,苏流锦心里就有点不爽了。张虎这弟弟怎么隔三叉五的往警局跑啊。
“苏姐,我是来录口供的。”张重指了指马嫣说道,“这位是我的同学,她在江南春夜店做服务生,与日本人发生了一些摩擦。”
“哦!”苏流锦叫一个警员做了笔录。
张重和马嫣就把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
“这件事与你没关系?”苏流锦望向张重说道。
这女人的眼神可精得很,张重给望得有点心怯,意识到不能示弱,立即拍了拍胸脯说道,“那是当然了。”
“张重啊,张重连苏姐你也敢骗”支走了几个手下之后,苏流锦勃然大怒的说道,“你小子在夜店里居然诈日本人的钱,你知道吗?人家把你给告了!”
“苏姐,误会啊,天大的误会,我一个中学生怎么会诈别人的钱呢?”张重可不会承认。
“咽,有一个日本瞧见了呢?”苏流锦苦笑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儿。”
“说不定,那日本人瞎说呢?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品吗?”张重急忙说道。
“你的话靠得住母猪就会上树。”苏流锦对张重白了一眼,“这下苏姐也帮不上你的忙了。”
“待会那人会过来和你对峙”苏流锦黯然的转身准备走出警局,“你确定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
张重看似画蛇添足的问了一句。
“来不及了。”苏流锦的苦笑的摇了摇头,我会避嫌,待会我的同事会给你录口供。
这件事的出展已经偏离了张重事先想到的轨迹。那天怎么就没注意到有人偷听呢?对方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张重不得而已。若是自己的诈骗罪名成立,怕要在牢里关几年呢?这样一来,书是铁定读不下去了,老爸老妈那一关也过不了。
可是张重不后悔,那日本人太嚣张了。
此时,马嫣坐在警局的走廊上,双手捧着脸,屋里的对话,苏张两人并没有瞒着她,一字一句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夜店那晚,她被山田服中调戏,夜店的保安出手帮助了她,胆小了她趁着那帮人打架的时候就逃跑了,甚至连工资都不敢要。
她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张重给牵连在内了。
她想不通张重怎么和夜店有了联系,起初她以为张重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想替她报仇,后来再次回到夜店听到经理说,张重竟是那家夜店的保安部部长。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名头。
这可把她吓得不轻。经理给她说了那天事情的结果,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激,这两人看着张理欲言欲止,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想到张重却被牵连了,要入狱。她的心抽紧了,自责,悔恨情绪充斥脑间,若是当时自己不走,劝一劝张重,事情会不会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可是一切都不能重来。
女警察临走时,脸色铁青的盯了自己一眼,马嫣被盯得埋下了头,想起为了替父亲治病,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苦,泪水从眼里滑落了下来,心里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
再想起张重为自己所做的种种,心里一时甜密一时忧伤,竟是百味杂陈。
马嫣意识到自己或许以后都不能见张重,突然鼓足了勇气,叩了叩身边的门。
门开了。
张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怎么哭了。”
她不答,胡乱的擦了擦袖子上的眼泪,将办公室的关给关上,随后走了进去。
“怎么了,马嫣?”张重发觉对方有点不对劲。
“张重,你怎么能这么傻?要是你去做牢了,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马嫣哭着拉着张重的说道。
“傻妮子,说什么傻话呢?我才不会坐牢呢?安心去上课吧,记得给我请二小时的假,我一会儿就回来。”张重笑着把手指伸入马嫣黑漆漆的头发里,在发梢挑弄了一阵。
“你骗我!”马嫣赌气的盯着地面说道,“张重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又能怎么样呢?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得顺其自然,说不定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呢?”张重笑着捧着对方的小脸说道。
不知怎么的,马嫣这次没拒绝,感觉到男孩手上粗糙的茧,心疼起来,这家伙应该受了很多的苦,才会像现在这样,不论遇上什么困难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谢谢你,张重,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马嫣泪光楚楚的望着张重,似要把他记大心里。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是以身相许吗?”张重坏笑道。
“你坏!人家不和你说了。”马嫣一把推开张重转过身就要开门。
门从外面拉开了。
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瘦瘦的日本人。这个日本人马嫣认识,正是那天陪山田服中到夜店去玩的人中的一个。这人给马嫣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无关人等请出去。”警服男子淡淡的扫了马嫣一眼。
“我能证明,那个日本人是来江南春闹事的!”事关张重的安危,马嫣挺而走险回了一句。
“我叫你出去。”男警不怒自威的说道。
马嫣低下头,心里做着挣扎。
再一抬头,就到男警那黑着的一张脸,如暴雨即将来临一般的让她感觉到本能的恐惧。
走还是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