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意思?”男人一愣,问道。
“换句话说,就是早泄。”叶知秋耸耸肩道。
男人脸色一变,然后冷哼一声,说道:“那关你什么事,总之就是不让你们治,都给我滚。”
“喂,不治就不治,你横什么横,是你自己的病,又不是我们的,难道要我们求着你看病?”王大毛一部络腮胡子抖动不已,他嗓门本来就粗,这么一吼,更是气势惊人。
但对面都是一群村民,这里的民风也很是彪悍。
顿时便有人忍不住,大骂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都是杀人犯,早就该把你们全拉出去枪毙,你还有理了,小心我打死你们。”
叶知秋皱皱眉,这群村民的态度强硬,实在是让他大吃一惊,这哪里是抗拒,摆明了就是坚决反对,他相信自己只要踏进这牌楼一步,恐怕立马就有人拿着铁铲锄头打过来。
“别冲动。”叶知秋回头拦住王大毛。
转头看向村民,开口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气愤胡狗蛋儿的事,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而且研发那批药物的人,现在已经被判了刑,当然,这和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那批药不是我们公司的,但为什么我们会来,会站在这里,会在你们要赶走我们的时候,还坚定的和你们说这些话。”
“因为我是一个中医,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中医被人陷害,更不能看着病人在眼前而无动于衷,胡三婆子来了么?”叶知秋大义凛然,站在村口,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说的全都是真的,是他一腔热血喷出来的结果。
“胡三婆子,就是这群人害死你儿子的,你说怎么办?”一个男人吼道。
然后便看见人群分开了两拨,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人的背微微有些佝偻,穿着青布麻衣,还打着补丁,一只眼睛眇了,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脸上的皱纹深的有如沟壑。
看到叶知秋这群医生时,老婆子可能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哭喊着大叫道:“我那苦命的娃娃啊,咋就这么去啦。”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喊叫,众人脸色都不好,同时心中也更加痛恨中医工会的那群人。
“够了!”叶知秋突然一声大喊。
众人都转头看着他,胡三婆子哭声也小了些,盯着他骂道:“就是你们这群害人的医生,就是你们那杀人的药哇,我可怜的娃儿。”
“你儿子已经去世了,无论你怎么说,他也已经回不来了,对不起你的人,现在都得到了惩罚,但是,我们是来补救的,你们怎么能不领情?你是害怕没人养老么?那好,今后老人你活多少年,我就养你多少年,一直到送终为止,你儿子不在了,我宁愿替你儿子给你尽孝!”叶知秋高扬着头颅,声音洪亮的说道。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一个农村的老妇,他不嫌弃她脏,不嫌弃她年老体衰,便敢开口说我代你儿子尽孝。
这种心情,已经是一个淡漠民族所无法理解的崇高。
是某一些用一生都无法承受的重量。
仅仅是一句重若千钧的话。
仅仅是一句掷地有声,嘭嘭作响的话。
就这样从叶知秋嘴里说了出来,他没有一丝后悔,也没有感到不安。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女人低低的问道。
叶知秋拍拍胸膛,开口道:“当然是真的,等义诊完了,老人如果愿意跟我走,我就会带着她,如果不愿意,我也能每个月支付他的一切衣食住行。”
“他说的好像挺真诚的,应该是个好人吧。”一个女人在人群中暗自嘀咕。
旁边几个人也是连连附和。
“那也不行,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把胡三婆子骗到别的地方一杀,大家谁能知道?要说不愿意走,他顶多支付几个月的钱,然后便再也不管了,那时候怎么办,再者,他们难保不会研究出另一种毒药来,就说老婆子病了,往嘴里一灌,谁还能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一个男人大声吼道。
众村民听他这么说,不由的又是信服了几分,暗自点头,觉得这男人说的也没错。
可叶知秋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男人说话有条有理,而且心思极其缜密,而看他的样子,又是一辈子庄稼汉的打扮。
难道说,这个男人是受人指使的?
叶知秋皱皱眉,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几圈,开口道:“你们可以不信,但是不信的话,胡老人什么都得不到,他没有儿子,难道能靠着你们养活么?我是个医生,我有我的医德,如果没有做好养她的准备,我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言尽于此,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接受治疗,也不想接受我们的好意,那我们留着也没意思,这个县也不是只有你们一个村,大不了我们不治就是了。”叶知秋耸耸肩,准备带着人离开。
“等等,你们不能走,胡三婆子的儿子死了,你们难道什么说法都不给就走了么?”刚才那个男人瞬间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开口叫道。
叶知秋转回身来,盯着那男人,一言不发。
那男人被他看的有点发毛,倒退了两步,色厉内荏的说道:“看什么看,今天留不下个说法,你想走也走不了。”
“你是谁指使的!”叶知秋猛地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