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烈日炎炎,鸟雀藏而草木偃,因炎热人也变得懒散起来。叶皎兮除了偶尔去僚兮苑乘乘凉,便是呆在房中不愿出门,日子过得平静而惬意。
沐子凌亦同从前一样,每晚都会宿到叶皎兮处,因叶皎兮不曾应下,他也没有逾界,并且很乖巧地睡到了地铺上,对于此事,叶皎兮异常满意。
至于虞娆,叶皎兮也见过她一次,因为紫珠竭力劝她作为女主人应该去拜访一下,叶皎兮敌不过她的念叨,只得去看了她。
虞娆还是原来的样子,娇媚妖娆,秋波盈盈让叶皎兮甚觉刺眼,言不由衷得说了几句话便匆匆走了出来,只是虞娆的一句话让她心下留了疙瘩,“我所熟悉的沐子凌,虽时常带着笑意,可笑容背后不乏疏离的冷漠,我从未见过他真的为谁而倾心,就连对你,我也不曾看不清,毕竟你对他而言是有用之人,所以你也别得意得太早。”
有用之人吗?哪里有用了?似乎从头到尾她也没有帮沐子凌做过什么事,至于师父师兄他们,大师兄也说了,是他们自己惹了惑,与她无关,叶皎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有深究。
还有一事让叶皎兮觉得诧异的,便是殷氏竟向她赔礼道歉来了,说是上次无礼了,望她宽谅。叶皎兮不欲与她纠缠,随意应和了几句便将她打发走了,只是紫珠疑惑道:“小姐,殷娘娘一向得体,她何时对您无礼过了?”
叶皎兮想起当时紫珠并不在,便道:“那天送走柳公子后遇上她,她便同我说了什么相府在找人的话,大概她娘家同她道了什么闲话。”
紫珠想了想,道:“殷家啊,似乎与老爷关系确实不大好,小姐还是小心为妙。不过有王爷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只是闲适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宫中传来太后又去灵山寺短住一段时间的消息时,叶皎兮便收到了仲霄子用信鸽传来的讯息:有活干,今夜至城东榆木林。
白日里还艳阳高照,从黄昏开始猛然疾风起,乌云蔽日,骤雨凌乱。
叶皎兮瞧了瞧手中锦帛上笔锋凌厉的字迹,又看了眼窗外如注的檐雨,笼烟黛眉淡淡一挑,轻声呢喃道:“真会挑时候。”
师父不会无缘无故向自己传信,叶皎兮想了想,带上了一张易容用的面皮,正准备出府,忽然被沐子凌唤住:“都天黑了,你要出门?还是这个天气。”
叶皎兮点点头,“师父说今夜要见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你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