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心在避过两颗子弹拔枪瞄准荣智奇的一霎那,胸膛皮肤发麻,便知远处的狙击手瞄准了自己。即便如此,李开心依然开枪,并且借着枪支的后座力在空中顺势调整了身形。无奈狙击手枪法神乎其神,即使瞬间的停顿也被对方捕捉到,子弹呼啸而至直接命中腹部右侧。落地后的李开心已知自己肾脏外围受损,才没有泄出内里含着的那口气,而是翻身又上了墙头。
肾脏被打坏,做为一个男人这辈子就算完了,李开心哪能轻易放过首恶。
也正是因为李开心受伤之后不仅没有及时运气调整,还做了连翻的剧烈运动,牵动了伤口附近的神经组织。尽管他筋脉骨骼肌肉坚韧于常人数十倍,恢复能力强劲,内里生机旺盛,李开心的肾脏还是出了问题。
包扎完伤口后,便让盖静和王黄妃出去,李开心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这一关,就是一夜一天。
李开心打开房门的时候,楼道内炽白的灯光打在脸上,让呆在乌七八黑的卧室里二十多个小时的他有种再见光明、重见天日的感觉。
对面的房门打开,盖静从里面跌跌撞撞跑过来扑进李开心的怀里。房内房外,这一天一夜两人都不好过。有再多的担心委屈看到自己的男人从卧室里走出来也消散不见了。盖静没有对李开心提及任何的问题,只是满心欢喜的抱住他贪婪的享受这一刻的安宁,直到李开心的男性特征起了反应。
“我去给你做饭。”不是询问男人饿了没有,而是直接回绝了他的推说。一天一夜没吃饭,哪能不饿。但是问出来了,李开心是不会同意让她再去操劳忙活的。
“随便做点清淡的,要不就煮点面条,加个荷包蛋。”李开心轻轻扳住盖静的肩膀与她分开来,在她温润的额头上触吻了几下。
等到盖静消失在楼梯口,李开心脸色马上阴沉下来。人如饮水,冷暖自知。自己的肾脏果然出了大问题,如若调理不好,虽然脏器会越发强大、身体也会更加健康,但以后怕是就要变成yu望的奴隶。不过比起肾脏损坏丧失基本功能就要好过太多,到底是辛还是不辛。
注意到王黄妃在健身房站桩,李开心也就没有进去。径直下来到二楼书房,曹妍已经在门口等候。
“国内是怎么回应的?”坐在书桌后的老板椅上,李开心看着对面的秘书,精神很憔悴,眼里布满血丝,也有点不忍。昨晚迁怒于她,也是要希望她能拎得清利害,端正立场。
“他们是私自行动,单位休假后过来的。四人全都隶属b军区s级特别行动大队反恐反黑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廖芊,也就是那个狙击手,是去年国内全军狙击排名第三的王牌狙击手。廖家和荣家是世交,廖芊跟荣志超有婚约。荣智奇是荣志超的表弟,也是荣家这一代的重点培养对象,两人一文一武,从政从军。有世家背景铺路,本身也很出色,不出几年就能进入军政核心。可惜全部折在老板手上,新仇旧恨,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还有很多利害关系和牵扯,曹妍已经不打算说下去了。死去的不是阿猫阿狗,是红色世家以及部队正府花费大力气大代价培养出来的顶级精英人才。目前这个形势,不是老板要不要出气的问题,而是荣、廖两大家族和正府上层会如何报复的问题。
“我管死去的是谁?要杀我,难道我还要引颈就戮?当初我跑来越南,不是害怕报复,是不想再无谓的杀伤更多人。荣志超在遇到我之前是什么样子,我不相信上面不清楚,他可是刚一照面就要废掉我的。如果我退缩了,谁来给我鸣不平?现在我做了与他一样想做的事情,他们报复起来就没有底限了。也好,既然大家都玩报复,那就各凭本事吧。”李开心有节奏的敲着座椅扶手,闭着眼睛思考了四五分钟。
“老街不能住了,这里离国内太近,去胡志明市吧,明天就走。把那个女人带上,算是一道护身符。通知他们,想要人,就规矩点。再有人过来,她第一个就要死。关键时候,你可别手软,收起你的同情恻隐之心,不然死的只能是你。路上保护好盖静和妃子。”
“老板,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曹妍眼睛瞪的铜铃般大,惊恐的看着李开心。有什么比保护自己的女人更加重要的事要去做,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走?怎么走?这件事情不解决,早晚要被他们找上门来。留在你们身边,反倒会危及你们的安全。只要我游离在外,加上有人质在手,他们就不会对付你们。再不行,就跟陈黛妮合作,把连环死亡案推到他们身上。我就不信几个世家子弟真比民族大义、和谐共治还重要。总之,你们的安全才是首要。没了后顾之忧,可就没多少人能挡住我。”
再与曹妍商量了一些细节上的注意事项,盖静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如若是平常人家,能娶到盖静这样知性、贤惠的女人,那自然是家庭和睦,事业助力。可惜自己不仅没能给她安稳幸福的生活,还让她跟着自己流亡国外担惊受怕。面对着细心摆弄碗碟的盖静,李开心觉得自己亏欠了她。因为不太擅长处理和把握情感上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老婆,我要你喂。”李开心把盖静揽到了怀里,几乎是撒娇的语气。
哪个女人不想爱情浪漫、生活充满激情?只是李开心生活作风完全遵循古风,守礼苛责。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李开心跟盖静相处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像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样。即使是问候关心的话语,也缺少了温馨暧昧的情调,落在外人眼里还道是他生性凉薄。
如今破天荒的对着盖静柔情撒娇,一时间她倒有些不适应了。在外人面前被男人抱在怀里,还提出这么个出人意料人的请求,盖静又羞又喜,随即又感觉怪怪的。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男人很少这样主动的与自己亲密,就算是搂抱着也不会马上就起反应。有时候自己甚至在想,男人对于情绪的掌控都很严密,从来没见他大喜大笑大悲大哀过。就像是书里写着的儒学文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是自从昨晚回来到刚才出来后,这一夜一天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男人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头发更加的乌黑浓密,剑眉星目更黑更亮,耳、鼻、喉更加的红润光泽,唇红齿白,呼出的气息有股沁人的馨香。同床共枕这么久,只就一夜分开,这种外貌变化也太快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