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也会开药方?”姬小童吃惊地问:“你姐姐久病你成医了?”
“什么成医了?这都能成医,医生岂不失业了。”麦穗儿娇嗔的瞪姬小童一眼:“我是用来作调料的,赶明儿你尝尝我做的包子。”
姬小童瞥了撇嘴,心里很不以为然,他只学医并不学厨子,也不知道药材能不能当调料,但是麦穗儿刚才那样的憨态可掬娇羞外露的神情让他心里一柔。
麦穗儿跟着姬小童去同济堂带着肉桂,八角,丁香,小茴香回了家。将竹篮里的二斤白面和熟肉糖果交给翘首以待的麦苗儿。
一眼看见麦苗儿眼睛红红的,脸上有明显的泪痕。
她心里一沉,一定是婶娘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自从堂姐麦花儿的婚事告吹之后,她每天都指桑骂槐的,似乎不骂几句日子就过不去。
她和麦苗儿也都听习惯了,就当听母鸡打鸣了,有时候还会相视一笑不以为然。
今天这个样子,一定不只只是指桑骂槐这么简单。
她取下整整缠了一天的头巾,先让满头的头发茬放松一点。
才问:“姐,那具僵尸又怎么了?骂你了?还是趁我不在打你了掐你了拧你了?我去骚扰骚扰她。”
说完就往外走去,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是骂也骂不过,也不敢对打,但是可以学她,指桑骂槐。
麦苗儿慌忙挡在门口,泪眼汪汪:“穗儿算了,她总归是长辈,我们以后还要靠她。”
“我们靠她干什么?已经分开了。”麦穗儿不以为然地说:“就算她是我们的长辈,我们也给她打了几年工,她凭什么还欺负我们。”
麦苗儿堵在门口,小声说:“算了穗儿,就让她说去吧。”
麦穗儿这才转过身看着姐姐,直视着她的眼睛:‘“那么姐,婶娘到底把你怎么了?”
麦苗儿这才小声的说出今儿个麦姜氏对她的欺负。
原来邻村有户人家有个儿子,也是一条腿有点跛,家境不太好,对儿媳的要求就低一点,知道麦苗儿也是腿不好,就找媒人来提亲,结果麦姜氏在媒人面前还将她喊了过去。将姐妹两说得一文不值:既懒又馋过河拆桥爱搬弄是非,还天生**,小小年纪就不守妇道,**男子。
原来是这样,麦穗儿扑哧一声笑了。
麦苗儿的眼泪就夺眶而出:“穗儿,姐姐被人这么侮辱了,你还能笑出来,你知道女儿家的名声比命还重要。”
“名声是人嘴里说出来的,就是一口气。我们是娘肚子里生出来的,是骨头加肉,是人!怎么能比。”麦穗儿陪着笑脸:“我以为姐姐怎么了,原来是这样啊。这个不值得生气,你想想啊,人家媒人也有脑子啊,哪有长辈这么说小辈的。”
见她低头不语只管抽泣。又开导她:“再说了姐姐,你到现在葵水都没来,也就是还没发育,没发育怎么能成亲。再等等吧,依我看我们就是腿不好,也不能降低条件,得找个真心待你的。”
麦苗儿睁大一双泪眼,茫然地问:“什么是葵水?”
麦穗儿崩溃的低下头。
麦苗儿虽然快十六岁了,七岁就离了娘,婶娘从没跟她好好说过一句话,这些年来也封闭不和外界打交道,自己身体又没变化过。她只知道女儿家大了要找婆家成亲,要生儿育女,却不知道还有什么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