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没听说过?以前没进过学堂吧。”麦穗儿皱起眉头。
也不知道韩冬羽这古人是怎么当得,她一个多年以后的人都知道这么伟大的故事,他个如假包换的古代人却不知道。
不过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换算出来她这是到了哪朝哪代,哪怕是哪个朝代之间,或者靠上边的。
也许现在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如诉如泣的爱情故事还没发生吧。
见她迷惑,韩冬羽再次催促:“穗儿,你就说说吧。韩大哥一天也怪无聊的,不知道这些花花蝶蝶的故事,你就给韩大哥说说吧。”
麦穗儿想了想,勉为其难的说:“韩大哥,我这也是乡村野史。我姑且说说你也姑且听听,不要效仿更不要崇拜,也不要多想。”
韩冬羽深邃的眼睛微微眨了眨,破天荒的带着一丝顽皮:“你韩大哥就一个莽夫,哪里有穗儿知道得多,能想多少。你就说吧。”
麦穗儿举眼看去,麦宝儿已经走过一片地头,转进另一块。
这才回过头来,低声细语的将化蝶的故事,简短却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
讲到彩蝶双双恨难离时,刚好到了小径的尽头,离家门口不远处。
麦宝儿站在岔路口等着,手里还拿着一只桃子,她对韩冬羽说:“韩大哥,你先回去,我把榛菇送去家里。”
对着韩冬羽挥了挥手,接过他两只手里的大篮子,赶上麦宝儿,一起将榛菇送回去。
走过一亩二分地边的小径,她是思绪万千,没有理会麦宝儿东拉西扯的话。,
刚才给韩冬羽讲过那个经典的浪漫凄美的故事,那个在她年纪已大之后,曾经认为很无知很幼稚的凄美而浪漫的故事。
现在却让她有了另一种认识,爱情实在是伟大,伟大到足以天荒地老沧海桑田流芳百世,羽化成仙。
因为来到这里遇到了她的盛夏,在这一刻,她才忽然觉得如果换做她现在,如果盛夏病亡,他的坟墓可以裂开,她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心甘情愿化为蝴蝶双双飞。
也就是说真正的爱情确实存在,却只存在于初次绽放的纯真季节,就像她现在这个年纪。
而向着另一个方向的韩冬羽的眼神却是迷离的,他迷迷惑惑的照着麦穗儿的话往回走,一向钢铁般坚硬的心里似乎有一层神奇的而神圣的光芒在层层散开,光芒万丈。
这层层光芒,让他心里充满了温暖。
从小被父母抛弃,为了不再被抛弃,小时候听师父的,大一点听公子的,听师妹的。为了完成他们交给的任务,努力的争取做到最好,总是把自己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一丝一豪的怠懈。却忘了自己,所以别人都认为他冷面。
而那个偶尔遇到的弱小的麦穗儿,却一次一次的让他的心柔软起来。
他一次一次的放弃了灭口的念头,一次一次的在后面帮她。
刚才她讲的故事,是他听过的最美的故事,也是唯一的故事。
从没有人给他讲过哪怕是一个书上记载的故事,麦穗儿是第一个。
原来有情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可以这么美好,美好到就算是生不能在一起,死后也能双双飞。
他的眼睛就盯着田里到处都是的蝴蝶,尤其是追逐的成双成对的。
眼睛定格在一对有着美丽翅膀的花蝴蝶上,就像看到了麦穗儿身穿镶着金边的衣裳。
冷不丁身边传来梅瑰红突如其来的声音:“二师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韩冬羽呢喃道:“蝴蝶,那一双花蝴蝶。”
梅瑰红妩媚的丹凤眼微微一杨,伸出一双葱白般的玉手,一左一右,两只美丽的蝴蝶就纷纷落入她的魔掌。
她得意洋洋的张开手掌,、将两只死去的蝴蝶呈现在韩冬羽面前,邀功似的说:“给你!”
韩冬羽的身体猛地一哆嗦,脸色剧变,他痴痴地看着玫瑰红手心的两只死蝴蝶。呵斥一声:“好好地,你弄死它们做什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梅瑰红从来没见到过韩冬羽这么愤怒的声音,手一抖,蝴蝶轻轻地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上。
韩冬羽的眼睛跟着蝴蝶落在地上,他轻轻地蹲下高大的身躯,将蝴蝶小心翼翼的捡起来。
梅瑰红见形势不妙,忙脚底抹油溜走了。
溜出很远才小声说了句:“二师哥生病了,还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