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坊公园,遛弯的人群不少,树木都裹上了过冬的布条子,满地黄叶,显的有些萧瑟。
我穿的很少,抱着肩膀走到三菱旁边,拽开副驾驶的车门,直接窜了上去。
“唰。”
我一进來,米忠国就死死盯住了我,我微笑着打量他,还是那副死样,胡子拉碴,头发黏的一绺一绺的,散发着一股汗臭味,白色衬衫的脖领子,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离远了一瞅,好像系了一条黑色爱马仕的狗链。
“咋整的呢,有点颓废的赶脚。”我笑嘻嘻的问道。
“你有点给脸不要脸了,你知道么。”米忠国舔着嘴唇问道。
“这话从何说起呢,我惹着你啦。”我满脸不解的回了一句。
“你让张君回來的。”米忠国继续追问。
“他回來了啊,沒给我打电话啊。”
我很惊愕的问道。
“蓬。”
米忠国激动的薅住我的脖领子,使劲儿往后一推,我脑袋咣的一声撞到了车玻璃上。
“向南,我想动你,分分钟的事儿,,张君,在哪儿呢。”米忠国一字一顿的冲我问道。
“呵呵,米队,你可得轻点碰我,就他妈前几天,社会大学又给我上了一课,我有个弟弟,因为拉架,拉出了个脑震荡,嘎嘣一声戴上手铐,砸看守所里了,叫什么轻伤,哎,你说,现在的人多脆弱啊,,真经不起碰,更经不起你把着脑瓜子,往玻璃上撞,是不。”我呼吸急促,脸色涨红的看着米忠国。
他掐着我脖子,咬牙盯着我半天,啪的一声松开了。
“张君,我是真不知道在哪儿,,我跟他关系一般,他跟我另一个朋友好,所以你找我问也沒用,哦,还有,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你戴着大盖帽,顶着国徽,那就代表的是法律,,你说,我真有事儿,找你报案,好使么。”我松了松领口,仿若随意的看着我说道。
“郭浩这么干,早晚得折,我能收拾他,但你不能。”米忠国缓缓说道。
“行,我等着你判死他。”
我极为鄙夷的回了一句,推开车门子就要走。
“向南,,现在这社会,还想用刀用枪的出头,等着你的就是,左边手铐子,右边看守所,。”米忠国冲我喊道。
“呵呵,我进看守所呆过半年,什么是法律,我比你了解的透彻。”
我说完,迈步下了三菱吉普,溜溜达达的开车走了。
米忠国心里非常肯定,张君回來,百分之百是我找的,而且一定是我给张君安排的藏匿地点,他十分想把穷凶极恶的张君留在h市。
但他找完我以后,就他妈有点后悔了,这事儿干的有点冒失,在他的印象里,我还是那个任他摆布的特勤,还是那个想给他送礼,最后无功而返的小孩。
这下沒唬住我,打草惊蛇了,。
米忠国有点上火,嘴上要起泡了。
而我也知道,我沒把张君卖了,米忠国这心里肯定是有落差的,弄不好他现在,都想连我一块捅咕了。
以后要办的事儿得小心
郭浩知道饭店出事儿的消息,是小泉递的,因为这里面就他事儿最小,枪是莫虎携带的,干仗他又一点手沒插上,所以录完口供,直接就在三泉镇派出所给他放了。
“人现在在哪儿呢,,。”郭浩咬牙切齿的问道。
“被送回h市了,案子市局接手了。”小泉急迫的说道。
“都啥情况。”
“莫虎挨了四枪,进了医院,,小柯腿上挨了一枪,啥情况不知道,其他人都沒事儿。”小泉快速回了一句,随后继续问道:“咋整啊,浩哥,林子不能折进去了吧,,莫虎可带着枪呢。”
“莫虎知道该怎么说,,你在哪儿呢。”郭浩烦躁的拍着方向盘问道。
“我在福利街,。”
“等着,我过去接你。”
郭浩沒好气的回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操.你.妈的,不惹点事儿出來,就不知道消停。”坐在车里的郭浩,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自语着说道:“陆涛啊,陆涛,我早晚让你这个弟弟给害死,,二十多岁的人了,咋就不能用脑子想事儿呢。”
另一头。
案事件事发地的饭店右侧,第三个垃圾桶,静静的矗立在那儿,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人影,在路灯下迈步走了过來,随后弯腰将手探进垃圾桶,摸了半天,捡出了那个张君装枪的帆布袋子。
随后慌乱的向四周扫了一眼,拿着帆布袋子,想塞在怀里,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沒穿外套,停顿了一下以后,非常生猛的撩开t恤,将帆布袋子塞到裤裆里,用腰带卡主,随后蒙上了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