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凌晨赶到薛家镇的何仔仔,还有向辉,在车里就那么蜷缩着睡了四五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欠款人,国有工厂厂长唐忠磊上早班。
“嘀铃铃。”
手机闹铃声响起,向辉瞬间睁开了通红的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刺目的阳光,伸脚蹬了一下副驾驶上的何仔仔说道:“别.j.b睡了,,起來了。”
“操,把你的脚丫子拿开,我他妈七点半就醒了。”何仔仔痛苦的骂道。
“那你咋还在这儿躺着呢。”向辉不解的问。
“我他妈落枕了……脖子好像长座子上了……起了半个小时沒起來。”何仔仔夸张的说道。
“操,,來,我给你修修。”
向辉和何仔仔,通过这事儿算是彻底混熟了,他从后座起來,扯着何仔仔的脑袋,嘎嘣嘎嘣撅了两下。
“哎呀我操,好了。”
“你这不是落枕了,你这是欠整了。”向辉笑骂了一句,随即说道:“我拎着钱,咱俩去食杂店,买一提矿泉水,洗洗脸,然后进厂子。”
“走吧,也他妈算熬到头了。”
何仔仔经受了两天非人折磨,也他妈不小资了,造的跟个捡破烂的似的,语气充满着解脱的味道,和向辉一起走下了车。
二人先去了食杂店,买了点水,站在马路边上,冲了把脸,又用小袋飘柔洗了个头,然后拎着钱,迈着大步走进了工厂。
十分钟以后,刚到单位的唐忠磊接待了二人。
“你们是……。”唐忠磊长的比较富态,带着个眼睛,瞅着斯斯文文的。
“唐总,我们是金色海洋的。”向辉答道。
“啊,,有事儿么。”唐忠磊脸色瞬间一拉,挑眉问道。
他肯定知道这是催帐的,所以有点不太乐意,毕竟这是国有工厂,娱乐场所的人來要账,影响不好。
“唐总,我们是给你來送钱的。”向辉迈步上前,说了一句。
“送什么钱。”唐忠磊一愣。
“那啥,前几天我去了一趟拜泉,一个饭局里,我无意中碰见了冷饮厂的宏总,闲聊的时候,我就随口说了一句,我们向总跟您是朋友,谁知道,他一愣,笑着跟我说,他还欠你点钱呢,正好我顺路,他就让我把钱带回來了,我这一回家,就给你送过來了,您点点。”向辉面带微笑,将钱袋子放到了桌子上。
唐忠磊足足愣了五秒钟,随即扫了一眼钱袋子,不自觉的嘴角泛起微笑,连连点头说道:“这个小南南,真是越來越进步了,回去跟他说一声,我谢谢他。”
“那倒不用,唐总您忙,那我就先走了。”
向辉挠了挠脑袋,一点沒犹豫,转身就要走,何仔仔在一边激动的心脏都快跳出來了,也磨磨唧唧的转身。
“等等。”
唐忠磊突然叫了一声。
“咋了。”向辉笑着回头问道。
“……我记得,我们厂开招待,去你们海洋消费,还有九万多块钱沒结,是吧。”唐忠磊问道。
“呵呵。”向辉一笑,点了点头。
“正好你过來了,那钱你就拿回去吧,**和票据,回头送过來就行。”唐忠磊转着钢笔,身体靠在椅背上,淡笑的看着向辉。
“……您现在方便么,这钱,我们不着急。”向辉特别假的说话,何仔仔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嘀咕道,真他妈是一家人,这个状态简直跟南哥一个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