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开车回了家,还是以前的房子,现在向辉和韩家二雁在这儿住,而老向出狱以后,天天云游四方,各种旅游,据说还整了一个什么居士的雅号……
唉,这也是个老文盲,路名都认不全,也能号称个居士,可见装b功力,也是和老仙不分伯仲的。
到了家门口,向辉拿着钥匙打开了门,我们几个走了进去。
“我回來了,楼下连个迎接的人都沒有么,,。”我挺不乐意的冲屋内喊道。
“小崽子,,咱俩这是实行轮换制,是么,,我刚出來,你就进去了,干啥啊,比赛啊。”老向穿着睡衣,一瘸一拐的从屋里走了出來,斜眼冲我骂道。
我抬头一看他,两年多未见,这老头驼背驼的更严重了,脸上皱纹也深刻了几分。
“战斗家庭么,不进去,还是你儿子么,呵呵。”
我调侃着说了一句,随即走到他旁边,他从兜里掏出个小红绳,声若洪钟的吼道:“手伸出來。”
“干啥啊。”我不解的问道。
“给你批点红,挂点运。”
老向伸手,低头,认真的抓过我的手腕,开始为我系着红绳,我咧嘴一笑,也沒拒绝。
“可算回來了。”
韩大雁,韩老二,童匪,胡科,从里屋走了出來,冲我打了个招呼,随即相互拥抱。
自从那天俩人用身体挡着我,身受重伤,差点沒见上帝去以后,我们就再也沒见过,我很想韩大雁,手掌用力捏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在里面,最惦记的就是你和老二。”
“惦记啥,不缺钱花,一切都挺好的。”
韩大雁咧嘴一笑。
随后,我们落座,家宴开始,这次我沒再控制酒量,和这几个长辈,哥们,兄弟,一顿胡吃海喝,马小优也沒阻拦。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向受不了了,回屋睡觉了,童匪和胡科,醉的趴在了桌子上,而韩老二更为直接,躺在地上已经打起了呼噜,只有我和韩大雁,还有沒怎么喝的向辉还在继续聊着。
我面色红润,点了根烟,看着韩大雁问道:“老仙,跟我说了,你结婚了。”
“嗯,结了,结了。”
韩大雁掐着烟的手指,不停的在颤抖,眼眉微垂,连连点头。
“咋认识的啊。”
“住院认识的,她是医院临时的清洁工。”
韩大雁轻声回道。
“……挺好,挺好。”我心里情绪有点莫名其妙,有些酸楚,同时也为韩大雁高兴。
“南南,有句话,我等了两年,这时候,必须要说。”韩大雁咬牙冲我说道。
“……。”我看着他默然无语。
“以后……我可能……不能再为你办一些难事儿了……我肩膀里的子弹沒拿出來,这他妈的手,我也控制不住,一直就这么哆嗦着……。”韩大雁哭了,我第一次看见他哭。
“不行,你得在我身边。”我干脆的摇了摇头。
“南南,我老了……不比年轻的时候了,那个小子打倒我,不是我反应不过來,而是我素质跟不上了……我再过两年就四十了……累了,南南,我想歇着了……。”韩大雁低头说道。
我默然无语。
“以后,烂遭的事儿别找我,但要喝酒聊天,你啥时候叫我,我啥时候过來,你上我那儿去也行,我在汽配城旁边开了一个修车店。”韩大雁撇着嘴,五根手指,用力的抓着我的肩膀。
“……歇歇也好,,以后我天天上你店烦你去。”我听着韩大雁的话,又忽然之间看开了。
从此以后,我身边少了一个,随时可能会离开我的战犯,但却多了一个,一辈子都在一起的酒友。
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