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砚不理会地上倒着不动的两个人,稳稳的走上神坛,他展开手掌,钥匙插入锁孔之中,只听咔挞一声,神龛缓缓的打开,洪砚大笑,伸手去取神龛中之物,没有预想之中的宝珠灵光,只有一阵电流打击了人的身体,洪砚想要收回手臂,却像是触电了一样,无论如何挣扎不开。
阿奎尔长出一口气,祭司既然敢偷拿宝珠,怎么会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他对祭司大人的崇拜,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让他更佩服的还是池逸,看到洪砚似触电被困住的样子,池逸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手掌拍地一跃而上,剑锋直指洪砚的胸口,剑尖一挑,剑锋没入半分,一颗珠子从洪砚的胸口飞出,闪着耀眼的光芒,落在冰冷的地砖之上,滚了老远才停下来。
神坛底座的阴影下面,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手刚触上灵珠,像是触电一样的收了回去,手的主人看到了鬼魅一样飘过来的阿奎尔,再看看遥不可及的石门和决然而立的池逸,深吸一口气,将明珠放入胸口的瞬间,举起手中的机枪扫射,阿奎尔一惊,忙滚向一边,一道黑影从神坛下面冲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奔向石门。
池逸和阿奎尔皆是一惊,他们都没想到竟然墓室中还隐藏着一个人,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是一直藏在那里,如果是后者,那就太可怕了。
“啊~”洪砚仰天长啸,身体爆出夺目的蓝光,周身蔓延出强烈的风压,池逸不得不举剑抵挡,神坛下面的阿奎尔也是一个踉跄。
黑影脚步不稳的一晃,稳住身体接着往外跑,根本不管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奎尔单手扯住纷飞的黑斗篷,眼见黑影就要跑出石门,他右手将匕首掷出,直奔黑影的后背。
跑的踉跄的黑影只觉得背后一凉。慌忙矮下身体,向一旁滚去,躲闪后面袭来的匕首,她终究没快过匕首,手臂被匕首划出一道伤痕,快如闪电疾风的匕首直射入石壁三寸,才晃着停在了石壁上。
黑影捂着流血的右臂,爬起来继续跑,三两步跑出了石门。
阿奎尔起身想追,这时。洪砚已经挣脱了白衣祭司在神龛上设下的桎梏。他捂着胸口后退。直至撞在栏杆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洪砚到底是洪砚,重伤之下又丢了灵珠,他丝毫不见慌乱。他手中的玉带挥出,直取池逸的门面,池逸赶忙举剑抵挡,谁料洪砚只是虚晃一招,他脚尖点地,纵身跃出十几米,阿奎尔只觉得肩膀一沉,洪砚早已越过他的身侧,池逸翩然飞出。落在阿奎尔的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追!”
出了石门,一段走廊之后,便是四通八达的甬道,洪砚脚下生风。瞬间就失去了踪影,先前跑掉的黑影更是没了踪迹可循。
“怎么办?”阿奎尔问道。
他话音未落,两人只觉身体一晃,一阵地动山摇,阿奎尔瞬间脸色惨白:“开始了。”
阿奎尔曾经被恶灵分骨食肉的痛苦,又一次浮现在他的心头,饶是两千多年过去了,每当午夜梦回,那种恐惧和蚀骨的疼痛,都让他忍不住冷汗涔涔。
“你……还好吗?”池逸问道。
阿奎尔在害怕,池逸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身为吸血鬼的他如此的恐惧。
“最后的祭祀开始了。”阿奎尔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失常让池逸暂时顾不上去追跑掉的两个家伙。
“那是神灵的惩罚。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是在我成为神之护卫之前,在祭司大人接管神坛之前,在阿雪被选为白灵之前,总之,是在很久很久之前。”阿奎尔声音急促,池逸并没有打断他的絮叨,而是让他慢慢的说下去,现在,他们去追跑掉的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两人改变了方向,去找水灵他们,比起一颗珠子,即使是可以让两人天下无敌的珠子,也比不过亲人的安全来的重要,所以在意识到将要到来的危机的时候,池逸干脆的掉头,选择去找人。
他们一边走,阿奎尔一边轻声的讲述着,他想告诉池逸一点原委,希望他在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能有些准备。
“那时候,祭司只是神坛和灵珠的守护者,他的职责就是倾听众人的祈祷,然后,以灵珠为媒介,祷告神灵,祭司还担任着巫医的职责,治病救人。
直到有一个祭司,他不满足于现状,人心总是贪婪的,他想从国王的身上分一杯羹,但那是高度的权利集中,哪能容得下别人的觊觎,哪怕是神灵代表的祭司大人,看似受人尊敬,其实不过是国王的传声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