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虚弱的阿夏回到总部,阿夏在斗里受了刺激,他心口一直被焦虑占据着,每过一两个小时就要呕吐一阵子……心慌,胸闷,恶心,忐忑……总之,是吃虫子留下的后遗症吧。他吃了几次药,情况也没见好,后来干脆就不吃了,反正吐着吐着他就习惯了,怕什么呀,反正都是个死,吐死也是死,早死早安生,早死早解脱!
这天深夜,阿夏觉得胃里翻腾,他从被窝里爬起来猛吐了一通,吐完之后有气无力的趴在窗户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太痛苦了,吐了一次就感觉是像死了一回似的,真不敢想象,那是怎样一种滋味啊……啊呀……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因为还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阿夏趴在窗台上,除了还能正常呼吸以外,全身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了,义父将总部的据点的安全级别提到了最高的等级,所有保镖二十四个小时轮班,阿秋一回来,便开始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工作,看着院子里阿秋忙碌的身影,他心里多少还有几分愧疚,如果他能帮上忙的话,都怪那该死的东西……
想到那团被他活生生吞入腹中的蛋白质,阿夏只觉得的喉咙一股燥热,一团热乎乎的东西瞬间涌了出来——醒来后他才知道:他刚才又吐了……
天快亮的时候,阿夏又被喉咙中的燥热惊醒,他扶着窗台站起来,一杯冷水灌入喉咙,勉强压下心头的燥热,他感觉烦躁异常。
三四月的天气还是很冷的,他把头伸出窗外,想让冷风将他的头脑冷却下来,当他看到窗外的情况,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本来院子里明亮的地灯全部熄灭了,整个院子里安静的不见一点儿声音,仿佛值夜的十几个保镖全都悄无声息的失踪了,那可能吗?当然答案是否定的。
阿夏尽量让自己站的直一些,他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走了出去。走廊里的窗户不知道被谁全部打开了,耳畔呜咽的风,如同怨灵般,撕咬着窗棂‘吱吱‘作响,仿佛诉说着这里刚才发生的一切。头顶的大钟象是修罗炼狱屠杀厂,那长长的时针和分针,猩红的格外刺眼,又好似两把锋利的剑,要刺穿人的心腑。空气中弥漫了腐烂的气味,阿夏杀过人,而且杀过不少的人,他当然知道那是尸体的恶臭。
夜肆无忌惮的在周围狂舞着,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吞噬一切想要靠近他的生命。
‘当,当,当...‘四声钟鸣响起,不,那不是钟声,那是死亡之音,是死神的召唤。
走廊的尽头,能听见‘踏,踏,踏...‘的脚步渐行渐近......
阿夏紧张的摸向胸口,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将武器放在身上,他以为在别墅里就能安全无虞,这几天的虚弱,让他的警觉跟着降低了,阿夏不由得暗恼自己,这空无一物的走廊上,他根本找不到可以防身的武器。
“卡啦”一声响起,对于阿夏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用枪的人都知道,那是上膛的声音。
“谁在那里!”阿夏出声问道。
“夏,是我。”手电的光亮起来,阿秋走了出来,他反手把枪递给阿夏:“你没事就好,能不能跟得上我们?”
阿夏想了又想,最终摇了摇头:“恐怕不行,我两条腿软的像泥一样……”
阿秋点点头说到:“好吧,你找个地方自己藏好了,有人闯进了别墅,电力也被破坏了,小冬陪着义父去了秘库,我负责外围清除。”
阿夏没想到,敌人竟然敢大张旗鼓的闯了进来,“阿秋,大本营可就你们两个人,你可要打起的精神!”
阿秋点头,他借着手电的光向前,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两个保镖,他们已经断气了;像是被吓死的,又像是被折磨死的……在一个角落里躺着一个保镖,刀就插在他的心口上……
阿秋对阿夏做了个手势,然后打开走廊尽头的门,里面不时飘出一股股呛人的臭气。
这是唯一一条安全的出口!其它出口都启动了安全防御系统,一旦强行打开,就会触发基地里所有的爆炸装置,就算插翅也难逃出去!
阿夏走进去之后,阿秋重新封闭了那扇门,他必须去接应义父和小冬。
当初义父买下周围一大片地,建了这别墅和周围的设施,为了安全,还特意留下一条地道与一条暗河相连接,阿夏淌着腥臭的河水,一直蜿蜒通向河岸边的一个出口水,当他走出低矮阴湿的暗河河道才发现,小冬已经死在了这里。
她的尸体躺在一块平整的沙滩上面,脖子上面有一道发黑的拇指粗的勒痕,衣服还算整齐,附近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以小冬的身手,绝对不可能毫无挣扎的死掉,如果不是来人出手太快,那就说明小冬是死后被人扔在这里的。
如果小冬在这里,义父哪里去了?阿夏不认为一个双腿残迹的老人,能摆脱了手下自己逃走。阿夏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阿秋恐怕是危险了。
阿秋一路上并没有被拦截,别墅虽然大,但是到达秘库的垂直距离也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当初这样的设计就是为了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别墅任何位置的保镖都能迅速救援。
到达秘库的时候,阿秋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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