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华鼎也怕,如果盛舟公司要他们赔偿的话,他至少负次要责任或连带责任,也要赔偿大笔的钱:“一辆两百多万的豪车被人踩一下保险杠,就需要赔偿十几万的维修费。这艘价值五百万的豪华游艇被撞坏了,该赔多少钱啊。”
彭华鼎目前正在找工作,身上的钱加银行卡上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一千元,家里因为父亲和爷爷在建筑工地出事更是背负了一大笔债。正因为家里突然变得一贫如洗,他在大学谈了三年的女友才在她父母的威逼下离他而去。出了这种事,他心里很担心:“如果盛舟公司的人找到我家去要我家赔钱,爸爸妈妈还不知道他们会着急成什么样子……”
不过,他没有太多的后悔,因为没有这件祸事,自己就得不到突然增加的知识。他知道他突然拥有的这份知识万金难买。
“只要渡过目前这道难关,凭这些知识还怕不能财?”想到这里,他心里一下坦然了好多,等喘息稍微均匀了一些,就一个猛子扎下去,快朝游艇游去。
水性良好的花了十多分钟,终于追上了已经没有度只是随水流漂动的游艇。
接近游艇时,气急败坏的郭先武也从游艇上跳下来。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潜入水中,也几乎同时傻眼了,船底的情景太惨了:
船舵被崩掉几乎一半;螺旋桨叶片完全不见,只剩下一根断裂了的传动轴;玻璃钢船底有一条长度过一米、宽度过六厘米的裂缝,如果不是双壳游艇恐怕就进水沉没了!
两人无力地浮出水面,面如死灰,你看我我看着你,欲哭无泪:没有几十万元根本摆摆平这么大的故障。
船上的黄鹂看到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了结果,但她还是心怀侥幸,小声而颤抖的问道:“没什么大事吧?”
彭华鼎、郭先武都没有回答,只是大口地喘着气。
良久,郭先武惊惧地朝彭华鼎问道:“怎么办?”
彭华鼎镇定地说道:“事已至此,先打电话回公司吧,请他们快点派人来……”
郭先武就如被蛇咬了一般,立即说道:“不行!绝对不行!他们一下就能看出问题,……,这么大的损失,我们三人就是加起来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这家伙愚蠢是愚蠢,但拖人下水的本事倒是一流,一句话就试图把三人捆在一起。
彭华鼎虽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没有反驳,而是尽量用镇定的语气说道:“那你也得跟你舅舅联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看他有什么办法。”
郭先武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的落水人一般,连忙说道:“对,对,我先找他。……,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坐救生艇去找我舅舅求情,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必须当面向他说明。……,他一定会帮我们的,一定会!”
说着,他身上犹如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很快爬上了游艇,急急忙忙地拖出橡皮救生艇放入水中,快的进行充气。而黄鹂也不哭了,一边帮助郭先武准备救生艇,一边嘴里说着:“我也去!我是女的,求他帮忙更有优势,我可以哭可以跪着求他……”
虽然游艇离开码头很远,但它一直沿海岸线在跑,就是手划也不用多长时间就能上岸。
两人离开的时候,郭先武还叮嘱了彭华鼎一句:“彭华鼎,你可千万不要离开啊。”
彭华鼎苦笑道:“五百万的游艇在这,我敢离开吗?”
如果他偷偷地跑了,谁知道盛舟公司会把多少责任划给他?如果只让他赔钱倒无所谓,有了领先这个时代的机电技术,就算让他赔五百万,他也可以慢慢还清,最怕的是他因暂时无法还清赔款而被以破坏公司财物的罪名抓进监狱。
等他们离开,无所事事的彭华鼎开始整理脑海里的记忆,却现这份记忆有点奇怪,只有机电设备知识,没有任何社会、历史、财经常识,也没有他个人和家人的生活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