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我，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他喃喃自语，痛苦的捧住了头。

瑞鑫吝惜地按着他的太阳穴，轻轻揉动：“阿兵，不要想了，那都是梦，一个真实的梦。”

“真实的梦？”苍蝇还在嗡嗡，但是，听到瑞鑫的话，他感觉有一只苍蝇拍也钻入了脑中，开始追打它们，一只、两只，嗡嗡声总算稍微小了点。

“是，这是梦，却也是真实存在的。”瑞鑫说。

洪钧一屁股做到了床上，听闻瑞鑫的话，他彻底迷糊了，梦怎么能真实存在？

或许看到了洪钧的迷惘，吉祥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们几个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今天上午，我们和瑞鑫都在她的宿舍里面谈事，突然之间，我们就感觉到了异常，就是器械厂这里，在同一个空间和时间上面，突然出现了三个器械厂。”

“三个器械厂？”洪钧呻吟了一声。

“是，三个。”吉祥脸色凝重，“一模一样的三个器械厂，就这样重叠在一起，却发生着不同的事情，就好像是三个平行的空间突然在这里扭曲并重合。”

“嗯？”洪钧已经没有力气去问了，只是从鼻子里面嗯了一声。

“这就好像是三个不同的画面，同时投射到一块银幕上，但非常奇怪的是，这三个画面各自展现着自己的剧情，虽然重叠在一起，却互不干扰，每一个画面都那么清晰、真实。”吉祥说。

“嗯？”洪钧依旧用鼻音问。

“同一个时间，原先只有一件事物，却突然被复制成了三件事物，这种对事物的复制和虚拟，据我所知，化情就可以做到。”

原来又是自己在给自己添乱。吉祥的话让洪钧感觉苍蝇统统不见了，事情有了眉目，大脑也就回复了宁静。他坐直了身子：“你是说，这件事情，我是弄出来的？”

“别急，你听我说。”吉祥笑了笑，洪钧也感觉自己有点太激动了，重新将身体靠在了床头上面。

吉祥盯着洪钧，脸色恢复了凝重：“我虽然说化情也可以做到，但那要在化情的心魂和三魂七魄聚在一起的情况下才能做到，你现在只是化情的心魂，瑞鑫是三魂七魄，你们并没有聚合，按说是无法制造这种真实的梦境的。”

这次，洪钧没有插言，他闭上了眼睛，以便让自己能够休息一下，耳朵却直愣愣竖着。

“上一世的化情曾经制造过两次这种梦境，那都是为了克制厉鬼所做。他依照真实的场景，用白日梦的形式，制造了一个重叠的既可以叫梦境又可以算作现实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所有的人和物都是真实的，只是他们的思想和行动都会被化情所支配，所以，再厉害的鬼，进入了这个空间，都要乖乖就范。”瑞鑫说。作为化情的三魂七魄，她带着化情累世的一部分记忆，也包括前世，自然比洪钧要知道的多。

“但是，就算是身体无损的化情，耗费极大的功力也才能建立一个空间，今天上午，阿兵却进入了两个空间，在一天之内能建立两个空间，这不是化情的能力所能做到的，因为建立一个这样的空间极耗精神和体力，每一次化情都要休息一个月才能复原，即使是复原之后，在五年内，是无法再次建立这种空间的。”

“会不会是别的鬼使建立的？”洪钧终于忍不住了，问。

“不可能，这种空间，整个阴界，只有化情能够建立，这是他最后的绝招。除他之外，没有别人会。”瑞鑫非常肯定的说。

刚赶走了一群苍蝇，洪钧感觉脑子里又来了一群数量更多、个头更大的苍蝇，嗡嗡声让他心浮气躁，坐立不安，他干脆把自己整个丢到了瑞鑫柔软的床上。瑞鑫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没有说什么，而是红着脸，帮他脱掉了鞋子，轻轻把他的脑袋扳正到了枕头上。

头枕香枕，感受着瑞鑫身上留下的芳香，在这个暖暖的下午，尽管有好多事情让自己头疼烦躁，洪钧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睡着的一瞬间，他听到了吉祥的话：“现在，他的头脑有点乱，睡一觉休息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