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旁晚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孟州的城门,劳鹭热泪盈眶地冲向了城门。再几次撞不开城门之后,又泪流满面地冲回到了驴子身边,抱着它痛苦,错过了进城的时间啊,又要吃饼啊……
经过漫长难耐的一夜等待之后,在第一声鸡叫时,城门守时地开了。
劳鹭骑着驴子进去,隔着斗笠,好奇地看着孟州福的大街,这孟州可是一个大府啊,高大的楼房林立,白墙黑瓦,看上去好生气派。不过劳鹭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对了,虽然现在还是大清早的,但是街上的摊贩都应该出来摆摊了啊,怎么会这样冷清,连个馄饨摊子都没有。
劳鹭想着咽了咽口水,嘴巴那个没味道啊。劳鹭摸着腰间的荷包,四处张望,找不见馄饨摊子,又不知道酒楼里贵不贵。
逛完一整条街之后,劳鹭壮着胆子进了门面看上去最旧的一家酒楼——清水楼。
“客官里面请。”门口的小二连忙帮劳鹭牵着驴子,请她进去。
“小二,帮我喂一下驴子,找点好干草。”劳鹭拍了拍驴子的大头,和它对视一眼——先吃顿好的,然后我洗碗,你拉磨还债。
劳鹭一进酒楼,顿时明白什么叫做金玉其内、白絮其外了,这酒楼里头装的非常雅致,一共两层,中间是一个大的戏台,一个琴姬正在弹琴,客人不多,但是一看穿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劳鹭假装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心中暗叹,不知道要在这里洗多久的碗了。
“客官,您点什么?”内堂的小二哥连忙过来招呼。最近被那些怪事和祭河神的事情一折腾,可是没有几个客人啊。小二想着,往门外望了一眼,不知道祭祀的事情成了没有。
“有菜单吗?”劳鹭问道,心说。一定要定点便宜的菜。
“啥?啥菜单?”小二打量着眼前的姑娘,看上去应该二十不到,一身白衣,还带着个打斗笠,看不见脸。神神秘秘的。现在还提出要个菜单,那是什么东西。
劳鹭叹气,忘了这里没有菜单。
“看着帮我上一荤一素两个菜。加个清淡点的汤,来碗米饭。”劳鹭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宋朝的菜名,只好这么说。
“好嘞。”小二一听乐了,这下可以好好敲个竹杠了。
楼里琴声悠扬,劳鹭有些忐忑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了——反正来都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最多留下了洗几天碗。
很快菜上来了,素菜是香菇炒青菜,荤菜是红烧排骨。汤是雪菜冬瓜汤,一碗饭。劳鹭觉得小二果然善解人意,这几样普通的菜,说不定一两银子就够了。
几天没有吃过好的了,劳鹭把斗笠一摘,端起饭就狼吞虎咽。完全不顾作为一个古代女子应有的形象。
路过的小二和食客都纷纷摇头——幸好不是自家的媳妇或者闺女。
劳鹭正嚼着一块排骨呢,就听到街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吵闹声一片,还有妇女、孩子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一个青年食客起身拉住了刚刚从外面进来的小二询问。
小二的脸色可不好,重重地叹气之后说道。“祭河神的事情没成,被一群骑马的黑袍人给拦下来了。”
那些本地的食客一听,脸色都不好了,只见一个外地食客拉着自己的本地亲戚问起来。
“什么祭河神?”
本地的食客,丧着脸,“不是前些日子给你写信,这里发生了很多怪事么。后来来了个黄道爷,说是卢员外家做了对不起河神爷的事情,要拿他家十三口人祭河神,河神爷才会息怒。”
外地食客一听,眉头一皱,“这种事情你们也会相信?什么黄道爷,估计就是个骗子。”
劳鹭嚼着排骨点头,就算真的有魑魅魍魉出来,也不会用活人来祭的,这就是个骗子。
本地食客重重地叹了口气,“卢员外一家十三口,里面还有刚刚出生的龙凤胎。我们也不忍心,可是那些怪事太怪了,还有那个黄道爷,也是真的有神通。我们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么,总不希望出事的是自己家的人,你说是这个理儿不是?”
外地食客一听,觉得也是,便不多说了,毕竟事不关己么。
劳鹭可是皱起了眉头,这封建迷信真的需要扫除,看看那些人,信什么不好,去信那个黄道爷,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是玩封建迷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