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一没有多说什么,拿出一根银针刺向了身边的一颗树,银针瞬间变成了青黑色。“这里的树都淬了剧毒,皮肤不能碰。”
“那,那怎么办?”劳鹭拉着燕十一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大群大群的柴狗从四面八方朝他们逼近。
“鹭子,提着灵力从柴狗身上掠过去。”燕十一拉着劳鹭的手,等柴狗靠近的时候把她送上去,时机很重要。
燕十一此话一出,劳鹭马上联想起来,两条黑影一路踩着柴狗的头,在威武凶猛的狗狗呜咽声中飞掠出林子。
就在此时,柴狗群已经冲了过来,对着燕十一和劳鹭张开了血盆大口,獠牙极长,还连着口水丝。
燕十一内力一提,将劳鹭往上一推。此时劳鹭已经提起了灵力,发现了燕十一的意图,打死不放手,硬是一口气将他也拉了起来。
两人一路踩着柴狗的脑袋,不过没有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只有被踩之后的恼羞成怒地吠叫声。劳鹭欢快地踩着,心中腹诽,这群狗狗真不可爱。
两人掠过一棵树,只见刚才的小衙差没有被咬,只是牢牢地抱着树干,即使中毒了,皮肤发黑也不肯松手,不过看上去奄奄一息,快要撑不住了,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树底下等待着美食的柴狗一刻不松懈地望着上面。
小衙差中毒无力,手一松,整个身子下落,燕十一及时赶到,避开了他的皮肤,伸手拽住胳膊,朝林子外面掠去。
林子外头亮度还行,劳鹭见柴狗群最外围有一只和群离得远的,掠过去站在它身后,抬腿就是一脚,加上三分灵力,硬是把一头是身强力壮的柴狗给踩晕了,拿绳子捆住后退,拖走。
柴狗群并没有追出林子,它们好像有所忌惮。
燕十一先到了外面,放下小衙差转头看劳鹭,只见不一会儿,劳鹭拖着一只晕了的柴狗兴奋地出来了。再看这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柴狗,翻着白眼,舌头拖在外面,因为是着地拖的,身上的毛都被磨光了。
“十一啊,这小衙差没事吧?”劳鹭扔下绳子,去看小衙差,只见他此时的扮相极其可怕,裸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脸都发黑,一副救不活了的样子。
“暂时没事,我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回去给八哥治治就行。”
“手酸吗?他重不重?”劳鹭看着地上的小衙差,个子不大,看着还挺瓷实的。
燕十一看着劳鹭开开心心的样子就来气,明明刚才这么危险,却不肯放手,还抓狗玩。不过如果刚刚鹭子真的放手了,自己会不会觉得失落。不过没有如果,鹭子没放,燕十一觉得心头一暖,坏心思就上来了,“没你重。”
劳鹭一听,瞬间炸毛,想要打燕十一,舍不得,打小衙差,本来就半死不活的,万一给打死了。所以最后选择,在那条倒霉催的狗肚子上狠狠地来了一脚泄愤,只听到柴狗呜咽一声,口吐白沫了。
“我觉得这些柴狗好像有问题,所以抓了一只给八哥研究着玩,嘻嘻。”劳鹭心虚地看着燕十一,千万不要觉得我玩物丧志啊。
燕十一觉得自己装不了严肃了,这绷着的脸快要绷不住了,扛起小衙差就往山下走。劳鹭跟在后面扁了扁嘴,悻悻地拖着柴狗,心说,等小衙差好了,非要揍他一顿,竟敢吃十一的豆腐。
山脚下等待的衙差见燕十一他们以这种姿态下山,连忙上前去帮忙扶着小衙差,接过劳鹭手里的柴狗。暗自流汗,这是怎么折腾的,把这一人一狗活生生给弄惨了,不由对燕十一和劳鹭心生畏惧。
一行人赶到开封府,燕老八正在和仵作一起研究尸体,他一见中毒的小衙差,眼睛都亮了,兴奋地去研究他,不,是救人。
劳鹭给他带来了一条柴狗,燕老八心里顿时觉得劳鹭的形象好了许多,自家十一真是高攀了这么好的姑娘,然后一手托着小衙差,一手拖着狗往客房去了。
劳鹭跟着燕十一回燕园休息,一路上都心虚虚的,十一的脸色可不好,好像生气了,但是他为什么生气呢,刚刚还说自己比小衙差重。劳鹭想着直觉得自己委屈,嘴巴扁啊扁的。
到了燕园,燕十一什么也没说,直接强拉着劳鹭的手腕把她扔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十一?”劳鹭坐在床沿上,看着眼前的少年。
“刚刚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放手?”燕十一眯着眼看着劳鹭,虽然心中高兴她没有放手,但是真的到了危险的时候,他希望她放手。
“什么时候?”劳鹭茫然不知燕十一在讲什么,的确在知道树上有毒,成群的柴狗围过来的时候是有点害怕。但是燕十一给出那个办法,再加上那些傻狗这么配合的时候,劳鹭已经觉得没什么好怕的,所以才觉得好玩,抓了一只回来。
燕十一不由地用手去抚一抽一抽的额角,抓住劳鹭的肩膀,对着她的眼睛,“鹭子,万一以后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一定要放手先走。”
劳鹭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是燕十一以前没有见到过的神情,“十一,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