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海边的天气有些沉闷,不一会儿原本阴沉的天便落下来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带伞的人纷纷躲进了镇上的酒楼茶馆。
有一男一女拉着手走进了一家茶馆躲雨,男子一身白色的长衫,配着一把长剑,女子穿着青色的纱衣,两人身上略沾水汽,显得朦朦胧胧,仿佛不是真人,而是画中走出来的。经过他们身边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停下来多看一眼。
“小二,我要坐那个位置。”青纱女子指了指二楼靠窗的位置,小二引着过去了。
白衣男子将长剑一放,道:“一壶碧螺春,再来几样点心。”
小二应了一声下去时,正好看到青纱女子拿出了一块帕子,伸手替男子拭去了脸色的水汽,竟不由地小小妒忌了一下。
实际上只要仔细看看,就会发现白衣男子的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剑痕,而女子的衣领下若隐若现有一朵暗红色的凤尾花。
两人正是两个月前和燕云十一骑一起离开开封府远出东海的燕十一和劳鹭。
一楼正中央的说书先生呷了一口上好的碧螺春,“啪”一声打开了折扇,扇了两下。
“各位看官,我啊,前几日从开封府听到了一个消息,今天就打算好好地说一下这件事情。”说书先生的嗓音清亮,不由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了过去,劳鹭和燕十一也静静地听起来。
“这件事情,恐怕大家都听说了。那就是景王府刚刚才到十八的小王爷暴毙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事情本来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偏偏在这小王爷暴毙后的三天,皇上火急火燎地立了一个储君,这储君名为赵曙,传说是濮王赵允让的儿子。”
“皇上无子,过继一个儿子也是正常,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怪就怪在。这赵曙和刚刚暴毙的小王爷那是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情。皇家也不打算瞒着,当然想要瞒那也是瞒不住的。”
一个看客忍不住了,大声问道:“那小王爷就是赵曙呗?”
“老夫觉得,正是如此。可是这事情怪就怪在这里。小王爷赵亦筹原本是景王赵奕的儿子,而赵奕则是皇上的亲侄儿,论关系,小王爷和皇上的关系最为亲近,再加上小王爷从政以来,政绩卓越,是最为适合立为储君的人。又为什么非要给他再安一个身份呢?”
“那是为什么啊?”下面的看客纷纷询问。
说书先生扇子一合。摇了摇头,一脸神秘地说道。“这恐怕会牵涉到当年吏部众人大臣无限景王赵奕谋反的事情,这可是一个禁忌,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诶,你也不知道呗!”
“不知道还说个什么劲,弄得老子心里痒痒的。”
“是啊。”
底下的看客纷纷表示不满。
劳鹭看着燕十一。低声道:“皇帝也算是信守承诺了。”
燕十一微微点头,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劳鹭锁骨上微微露出的凤尾花,微微蹙眉,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劳鹭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轻轻地拉了一下衣领,将已经变成暗红色的凤尾花遮住,非常不在意地一笑:“没关系的。”
燕十一想起那日在灭灵阵里面,劳鹭借助了宫天镜和尸花的灵力,强行冲破了灭灵阵。
“这怎么可能……?”孙平一句话没有说完。惊恐地和灭灵阵一起消失了。
自那日起,她锁骨上那朵全黑的凤尾花便变成了暗红色。
燕十一的思绪被说书先生嘹亮的嗓音给打断了,只听到说书先生又道:“我今天可能又要被各位看客骂几句了,因为我要说一说一件很有名的事情,也是最近发生的,就发生在本地。”
“哟,您真的是又要被骂了,您想说的就是灌题山消失的事情吧?”一个本地的看客马上就知道了说书先生指的是什么事情,开口道。
“正是。”说书先生头微微一晃,“此事是个谜团,我老头子不知道答案,所有要把谜团全部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
“我们松江府往东不到一百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海岛,每个海岛离得都不远,其中最大的海岛上面有一座山,名曰灌题山,此岛从几百年前开始就由那姓一族的人掌管。”
“这些我们都知道。”又有看官插话。而燕十一和劳鹭却听得仔仔细细,这灌题山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可是刚刚却听人说,它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