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里有诅咒。”
那个老婆婆强调了那么多遍,让她觉得,真的会被诅咒。
“这只是吓小孩子的。”燕十一嗤嗤一笑,伸手抚了抚劳鹭的脸庞,“走吧,我们去给赤忠找些草料回来。”
他们去找干草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那些徽派小楼里出现了点点灯火,这个贞坊镇到了晚上,竟然显得比白天有生气多了。
慢慢习惯了这里的诡异气氛,劳鹭也觉得好多了,和十一一起在空地上收了不少干草,扔到赤忠面前。
“赤忠,好好吃饭,我们明天去别的地方玩。”
虽然自己已经没有那样怕这里了,但是总是觉得哪里不舒服,绝对起不了在这里继续玩的兴头了。
她捋了捋赤忠的鬃毛,就要转身进祠堂,可是感受到手被拽了一下,一个趔趄。回头只见赤忠咬住了自己的衣袖。
“你不吃草,吃我的衣袖做什么?莫不是因为这是丝绸,好歹也是蚕宝宝吐得丝,想开荤是吧?”劳鹭生气地给赤忠的大头一记爆栗。
赤忠松开了她的袖子,有些着急,又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劳鹭以为他是不想露宿在外,只好安慰道:“人家祠堂有规矩,你不能进去,今天就委屈一下。”
燕十一看着一人一马说话对视得津津有味,不由一笑。
“鹭子走吧,刚才老婆婆就已经来喊过吃饭了,迟到太久不好。”
“嗯。”劳鹭点头,然后对赤忠道:“我们进去了,你乖点。”
赤忠还是一副着急的样子,想要咬劳鹭的袖子或者衣摆。但是她有了一次经验,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
赤忠只好嘶鸣了几声,却也没有引起劳鹭和燕十一的注意。
“十一,赤忠今天怪怪的。”
“的确有点。”
“可能是发情了。”
“……”
“得给他找个漂亮媳妇。”
“……嗯。”
“明天就物色物色。”
“……好。”
“十一,你怎么了?好像很无语的样子。”
“没有。”
……
……
晚饭有些简陋,但是毕竟是麻烦了人家,他们也不好挑三拣四,只能草草吃了一些,在老妇人的监督下,两人进了相邻的两间屋子里。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四张板凳,桌上一个烛台,几个茶杯,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徽派的房子主色调是白色,在昏暗的油灯下,白墙显得苍白的厉害。而房间里空空的,让劳鹭觉得心里也空落落的,有些瘆人。
她不敢睡觉,坐在凳子上,守着小小的油灯,等十一过来。
看着油灯上小小的火花,劳鹭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可能是因为赶路的缘故。她一开始还强打着精神,可是很快就开始点头,然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
……
“呜……呜……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你一定要听夫君的话……”
“可怜的女儿啊……娘亲舍不得你……”
断断续续的有凄惨的哭声传来,劳鹭一开始还以为是做梦没有在意,但是声音越来越响,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听,那声音的确存在,而且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劳鹭见到眼前的油灯已经灭了,借着小小高窗射来的光线,可以看到里面的油已经烧干了。看来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
劳鹭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有炸了。
十一为什么还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