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你一定要听夫君的话……”
“可怜的女儿啊……娘亲舍不得你……”
劳鹭拿肩膀抵在门上,屏息凝神,那声音一点一点靠近,就如同声音的主人正在不急不缓地朝劳鹭走过来。
大约只有一盏茶的功夫,声音的主人就好像站在劳鹭的房间外哭泣,只是站着却没有动。
哭泣声,时高时低,断断续续,幽幽咽咽……劳鹭又等了几息功夫实在是等不及了,手中长剑一挥,白靴直接踹在了门板上,破门而出。
于此同时,另一声破门的声音从隔壁发出,十一一身白色衣服也握着长剑冲了出来。
整个祠堂只有祖宗牌位那里有长明灯,走廊里本来就昏暗,再加上眼睛要适应一段时间,等劳鹭看清的时候,整个大堂里空空如也,只有握着长剑的一男一女。
“十一,还是没有听到?”劳鹭皱眉问道。
燕十一眉头蹙的更加紧,摇头,沉声道:“这里古怪的很,我们离开吧。”
这里的确是古怪的厉害,明明有人作祟,却找不到蛛丝马迹。她可不信还有什么人的轻功可以好到瞬间在自己面前消失,如果是有鬼物,那“明目符”也不可能不发现。
无论是什么,自己却没有一颗想要探明的心,那样太过危险了。
劳鹭点头,两人一齐往祠堂的大门走去。
祠堂的大门是以整块原木片成的,很结实,但是锁那里却做的很简陋,白日里看到的时候,劳鹭还觉得有些虎头蛇尾。
锁链那里挂了一把铜锁,已经开始犯绿了,看着有段时间了。不过这样的锁,像是十一这样的暗卫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
他从怀里拿出一根铁丝。伸进锁眼里面,调整角度,轻轻地捅了捅,锁便开了。
劳鹭从十一怀里接过铜锁,只觉得这锁如同一个秤砣一样,将它搁到了地上。
等抬头的时候,却见十一惊讶地看着大门。双手搁在上面,却没有推门。
“十一?”劳鹭不解地看着他。
“鹭子。这门打不开。”燕十一道。
这大门除了那把锁,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禁锢,虽然沉重,但是绝对不会推不开。她伸手推了推,发觉这门好像是嵌在了墙壁里面一样,和墙壁融合成了一个整体,纹丝不动。
“怎么办?”劳鹭也是惊讶万分,问道。
“这里到底是贞坊镇的祖宗祠堂,不能破坏的太厉害。今夜我们就在大堂里休息一晚,你靠着我睡。”燕十一道。既然不能同寝房。那坐一晚总是没关系的。
劳鹭思忖了一下,也只好这样了。如果真的把人家祖宗祠堂的大门给砸了,遭报应也是应该的。
燕十一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拉着劳鹭坐在他身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的身体可以舒服依偎在自己怀里。
被这事情折腾了一会儿,劳鹭有些累了,便散去了灵力,闻着十一身上的问道,朦朦胧胧间睡着了。
燕十一虽然也闭着眼,但是却警醒着,小心地注意周围的细微声音。很快便听到怀里的劳鹭呼吸变得缓慢绵长,已经熟睡了。
他笑了笑,小心地从怀里拿出红绳,又解开了一个结,还是四个。
他们在那里足足坐了两个多时辰,劳鹭的身体早就从依偎转为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燕十一虽然觉得身体有些麻木,但是抵不住心底快乐。
“呜……呜……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你一定要听夫君的话……”
“可怜的女儿啊……娘亲舍不得你……”
劳鹭沉睡间,忽然又听到那个声音,一开始还辨别不出来自己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有这个声音。忽然觉得身体微微被动了动,又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才转转醒来。
燕十一本来就警醒,忽然听到了远处有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哭声,听着甚为凄惨,又听到里面经常提到“女儿”二字,马上想到了劳鹭说的,这恐怕就是她听到的哭声。
这哭声不响,但是幽幽咽咽的,穿透力极强,自己没有道理因为和鹭子中间隔了一道墙,就听不到这个声音。
和刚才的区别就是自己不在那个房间,而是坐在大堂抱着鹭子。
难道是因为刚刚自己的屋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而导致听不到声音?这个可能很快被排除,毕竟房间是自己临时选的。
另一个不同就是现在自己抱着鹭子了。
他手松了松,将劳鹭轻轻放在台阶上,就在手离开劳鹭的一刹那,一切声音都消失了。燕十一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一惊,马上将她横抱在自己怀里,果然那个幽咽的哭泣声又来了。
自己活了百余年,却从来没有见过此类事情,这让他不禁好奇又恼怒起来。
劳鹭正好醒来,一见十一的脸上,便道:“十一这次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