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无辜哦。”劳鹭看着手里的纸张,上面的字体很清秀,完全看不出是出自李四这样一个大男人的手。
“这是什么?”朱老爷疑惑道。
站在一旁的李四解释:“这是劳姑娘让我去查的死者的身份和背景。”
“朱府的那个小厮不用说了,从冥婚开始到前几日夜里刨坟,虽然不是大恶,但也不算无辜。”劳鹭说着将一张纸给了朱老爷,上面就是那个小厮的生平。
“还有压死的那一大一小两个,小的可怜,被大的连累了。”劳鹭将最后几张纸也给了朱老爷,“朱家冥婚的新娘是她发小,好像就是她当年牵线害死了新娘。”
朱老爷看着这些资料,激动地颤抖,“那就是,新娘只会杀害过她的人?”
“也不一定。”劳鹭不可置否地耸耸肩。
年纪最小的小厮跑了回来。
“族里的意思是什么?”朱老爷连忙问道。
“老族长被气走了,今天中午全家就要搬走了,去徽州。族长将事情压了下来,朱员外已经回家了。”小衙差一口气说道。
李四见他跑到气喘吁吁,给他倒了杯茶。
劳鹭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挺细心。
李四脸一红,低着头退到旁边。
燕十一幽幽地瞥了一眼,这李四,得时刻关注!
“老族长应该知道什么吧?感觉他反应过激了。”种下祸端了劳鹭根本就没有看到李四的羞涩和燕十一的醋劲,分析道。
这倒是让燕十一缓和下来了一些,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顺便宣布一下所有权。“我们去老族长那里看看。”
“哦哦,好的。我饿了,先吃饭?”劳鹭提议。
“好。”燕十一温柔一笑,顺便身上刮了一下劳鹭的鼻头,亲昵的很。
李四看得两眼直直的,随即黯然地低头。
在客栈饱餐一顿,吃了三碟肉两碗饭的劳鹭最后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的糕点,边吃边走。
“饕餮。”燕十一无语地评价。
“什么?”劳鹭正好没有听清,叼着一块点心,有些无辜地看着他。
“没事。”燕十一一笑,拉着劳鹭往老族长家走去。
到了那座徽式的牌楼,正好遇上老族长一家要离开。
“你们是什么人?”老族长的孙子问道。
“我是徽州来的捕头,有事情要问一下老族长,不会耽误多少工夫的。”燕十一拱手。
年轻男子正想拒绝,老族长便走了出来,他耳朵不背,等看到燕十一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道:“让他们进书房,推迟一炷香的时间再走。”
年轻男子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爷爷的话不能不停,只好让所有人都停下来,自己引着燕十一和劳鹭往书房走去。
劳鹭看着燕十一似乎皱着眉头在想什么事情,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怎么了?
燕十一摇头。他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此人。
到了书房,老族长让年轻男子退下,去门口等着。
等书房门关上,老族长对着燕十一就做了一个样子很奇怪的大礼。
燕十一瞬间就想起来了,他趁劳鹭不解加好奇地盯着老族长时,轻轻在她耳后的穴道轻轻一按,催入少许灵力。劳鹭的身子一软,倒在了他怀里。
“泓师兄,好久不见。”老族长一笑,那神情却与泓不君有些相似。
“你是哪个?”泓不君问道,当初师弟有一大堆,不过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真没有弄清楚眼前的是哪个。
“大师兄,我是十六,朱炳茂。”老族长谦逊道。
泓不君一挑眉,淡然道:“有点印象,你还算长寿,其他人还有几个活着?”
老族长一叹,“大家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还剩下几个,也和我一样,风烛残年,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我门派已经没人了?”泓不君脸上露出淡淡的惋惜。
老族长摇头,“谨遵师傅遗命,大家都没有留徒弟。”他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道:“好像有个半路离开师门的,收了些徒弟。”
“他学的也不纯,无碍。”泓不君道。
老族长才释然地点头,他看着泓不君的样子,“大师兄是唯一练成神功的人了。”
泓不君一笑,“我也失败了,没有找到那父眼,虽然样子没变,但是寿命将尽。”他看了看怀里的劳鹭,眼里尽是温柔,“原本只打算和她游山玩水几天,了却心愿,却碰上了这里的事情。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我是不会阻止你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