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借题发挥么,一开始我们也没看出来,后来才瞧明白,”老吕点点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颇有些心疼,“那人打牌,水平还不济,上来就一直输,输到后来就不想给钱了,老尤那天就随口说了一句,说你赢了收钱,输了不给钱,哪有这样的道理啊,要是输不起,那就干脆别玩儿不就好了。结果他这么一说,那个人就火了,把桌子直接就给我掀了,麻将牌摔的一地都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一股劲儿!我们当时就说,算了算了,几块钱的事儿,根本都犯不上大动肝火的,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为了十块八块的再闹出高血压什么的,犯不上对不对?老尤也懒得和那个人一般见识,我们就好说歹说把那个人给半推半赶的弄出去了,几个人把麻将桌扶起来接着玩儿,结果没一会儿,那个疯老头儿带了三四个二十出头的棒小伙子,说什么也要教训教训老尤……”
“动手了么?”顾小凡听得有点紧张,尤志业毕竟是六十五岁的人了,对方叫了三四个青壮年来要教训他,这种做法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好在没有啊!当时把我们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连打电话报警都给忘了,就光想着,这要是真打起来,别说我家的客厅肯定就废了,老尤那体格也架不住三四个棒小伙儿的拳脚啊!亏得那三四个小伙子也是懂事儿的人,跟那老头儿好像是亲戚,估计被拉来之前光是听说那个老头儿跟人家有矛盾,被人家给欺负了,没想到对方比自己家亲戚岁数还大,其中一个当初就说了,说找他们来对付一个老头子,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回头万一被人讹上都说不清。”
“所以这件事后来就是不了了之的么?”
“那哪能!要是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话,我们上哪儿能知道这事儿和老沈还有关系呢!”老吕摇摇头,“那几个年轻的不敢动手,那个老头儿呢,还死活都不肯放弃,连他自己家那几个晚辈劝都不行,我们也正着急呢,有心想要打电话报警呢,又怕他们反咬一口,说我们聚赌,虽然说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谁都不想惹麻烦不是么,正发愁呢,那天也确实是巧了,老沈这个节骨眼儿过来打麻将来了!一进门看到那个架势也吓了一跳,还没等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儿呢,就一眼认出来那个老头儿了,她一看到那个人,又看看屋里的状况,当时就火了,狠狠的骂了那个老头儿几句,那个老头儿估计也是面子挂不住,赶忙拉着自家的那几个亲戚小孩就走了,过后我们问老沈怎么会认识那老头儿,老沈跟我们说过去俩人是同学,还有前头我跟你们说过的那部分,当时老尤的表情也不大好看,这我都能理解,你说都不是小年轻了,一把年岁,拒绝了一个对自己有意思的老太太,结果还招来这老太太什么青梅竹马老同学的打击报复,冤不冤!”
“所以你的意思是?”钟翰对老吕的讲述不做评价,引着他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所以,我就是跟你们说这个事儿,那老头儿当时走的时候气哼哼的,还嘟嘟囔囔的说这事儿没完什么的,过后老尤倒是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来我们这儿玩了一阵子麻将,然后就不来了,也不知道跟这事儿有没有关系,我想到了就跟你们说一下,万一有关系,也别耽误了你们破案不是么。”老吕回答的义正言辞。
“那方才当着那位沈大姐的面儿,你说的关于尤志业有一段时间情绪不佳,说是有事儿,不能继续来打牌,是确有其事,还是你为了怕当着沈大姐的面说走嘴了,所以信口说出来的?”顾小凡问。
“当然是确实有那事儿了,这东西哪能胡说呢。”老吕立刻回答,“他之前确实说是有事儿,十来天没过来,之后回来就没事儿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才你在讲那件事的时候,对于沈大姐,你说了两个‘巧’字,你是觉得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必然的关联么?”钟翰忽然问。
老吕先是一愣,然后摆摆手,摇摇头:“巧呢,确实是挺巧,就是平时那个时间她要么已经来打麻将了,要么就不来了,所以那天最初不在,那个节骨眼儿上又来,确实是够巧的,我也就是讲当时的过程,有没有关联这个我可不敢乱说,你们要是觉得有关联,回头自己去查一查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