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朝南的案子牵一发而动全身,罗家毫无疑问是输家。好在罗家的人一直在幕后,没有谁站上前台,不至于被牵连地太深,但暂时的隐忍和失势是必然的。白攸霜这么急着赶回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必有深意,涉及到上面的博弈。
而在下面,由于罗家的暂时退避,风声陡然变向,虎哥却是惊喜万分地迎来了翻身的机会,这不,一大早就去收拾旧山河了……
这个时候,谁也没意识到,这么风起云涌的大动静,到底源自哪里?不会有人想到,造成一系列变化,甚至改变整个局势的,是一个不入眼的小人物。如果不是苏牧然的出现,局面将大为不同,甚至攻守之势易位。
苏牧然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事情都是梦中发生的,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不可能这么巧的!基本可以断定,那个梦就是现实。
但我的能力,又怎么解释呢?
正在恍惚间,上课的铃声响了。欧若轩没有回一班,继续坐在苏牧然旁边上课,而周围的牲口似乎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今天上的是物理课,在讲完常规的课程后,还有几分钟的空。牲口们就撺掇着老师讲故事,美其名曰科学史。
自从那天大礼堂的演讲之后,科学史就迅速流行起来,老师们也想让自己显得学识渊博,都挖空心思找资料,无形中也巩固了自己的知识,还提高了兴趣,讲的课自然更加生动有趣,学生们接受起来更容易……不知不觉的,就形成了一个双赢的局面。
“最近大家都对量子力学很感兴趣,那我今天就来讲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命题。”物理老师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薛定谔的猫。
“薛定谔就不用介绍了吧,大名鼎鼎的物理学家,对,就是那个当初在苏黎世大学研究德布罗意论文的中年讲师,后来他因此牛逼起来了。
他提出了一个假设:一只猫被封在一个箱子里,同时还放着装着放射性元素的容器和装有毒气的瓶子。放射性元素有一定几率衰变,如果衰变就会打碎瓶子毒死猫,如果不衰变,猫就活着。结果只有两个,猫要么活,要么死;但只有打开箱子才知道。
按照量子理论的判断,在打开箱子之前,猫的状态居然只能是生与死的叠加状态……”
同学们听得有点迷糊了,徐源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个算是什么问题,简单的很嘛,不就是概率一半对一半嘛。”
“你没领会到,如果用现有的理论体系去分析,这个结果会造成波函数的坍塌。”物理老师摇了摇头。
大多数同学都是不明觉厉,只感觉到高大上。欧若轩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哎,跟这些人讲这个举世闻名的深奥命题,就像让盲人摸大象,有人摸到个尾巴,就觉得大象原来就是跟绳子……
“没有感到困惑的人,肯定是没有听懂。”老师继续讲道:“这个命题太深奥了,其实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也是云里雾里,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搞懂。但其中蕴含的深不可测的内涵,我还只是管中窥豹。”
有的人开始鼓噪了:“恩恩,确实没搞懂,什么叫生与死的叠加状态呢?”
“木头,要不你来讲讲。”
苏牧然当初给大家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其实是“化繁为简”的能力,能把非常复杂的局面,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讲清楚。
苏牧然直摇头:我讲?我懂个屁啊!
“木头,你就为大家解解惑吧,我也很期待呢。”欧若轩充满期待的眼神,一下子让苏牧然很不争气地加快了呼吸。
苏牧然茫然地站起来,张张口也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有点冷场。
“这个命题确实太深,牵涉到很多专业术语。”物理老师说道:“你想彻底让同学们明白肯定不容易,就简单地跟他们打个比方,说说意思就行。”
我勒个去,听着这意思,还是怕我讲深了?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苏牧然听了半天,就理解出这么个意思来。他硬着头皮,打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很拙劣的比方。
“比如说,谁要向女生表白,结果就是两个,接受或者拒绝。但是表白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哪个,就在生不如死的状态下挣扎。”一边说,他一边偷偷用眼睛余光扫了扫身边的欧若轩,生怕被她鄙视了。
欧若轩捕捉到了他的眼神: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突然说出这个话题,是不是心里有点念想……嗯哼,这个木头平时老是装酷,今天却是羞涩了,该不会真的包藏祸心吧。
欧若轩突然觉得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她突然发觉自己的思绪有点混乱,这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