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但是他和胡雨却没有,如果仅仅是他也就算了,但是胡雨还有病。随着时间的流逝,胡飞在长大,而这些事也慢慢的被他藏在了心底,而今天,这血淋淋的伤疤就这样生生的被人活活的撕开。
原来他们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出了事,或者是有难言之隐,又或者是不小心将自己和胡雨丢弃,原来他们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哪,知道胡雨在哪,原来一直心里在保持幻想的,只有他自己,还有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在他面前提到丝毫关于这个话题的胡雨。
这种伤及灵魂的痛苦,这种血淋淋的伤害,就这样生生的揭穿了他维持的那一点点小小的幻想,打碎了他心里那藏了许久的,小小的,一点点的美好,如同泡影一般,破碎的无影无踪,似乎从不曾来过。
“哈哈。”胡飞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如此的凄凉,让旁边站着的老人家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明明在哈哈大笑,但是那笑声里面的悲伤,却连他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都无比心酸。
笑声落下,胡飞收回了笑声,握着右手的左手却更加坚定,有些人,此生就是孤独一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没有其他人。
看着胡飞那重新焕发光彩的瞳孔,那坚毅的面庞,老人实在是忍不住自己心里面的好奇,他不知道这年轻人遭受了什么打击,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失恋,刚刚那种闻着伤心,听着落泪的笑声,不可能是失恋的人能表达出来的。
那种痛苦,触及灵魂。老人心里冒出了八个字,但是这个年轻人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并且老人很肯定,他甚至已经从那种情绪中走了出来,这让他无比好奇,像是这样能够快速从痛苦中走出来的年轻人,绝对不多!
能发出那样的笑声,遭受的打击可想而知,即便是中年人都不可能这么快从痛苦中走出来,但是这年轻人却做到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老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老人家,谢谢您的帮忙,我叫胡飞。”胡飞恭恭敬敬的对这个老人家弯腰鞠躬,在这个连至亲都可以将你轻松抛弃的年代,一个陌生人冒着莫大的风险帮助你,对你表现出足够的善意,这弥足珍贵。
“不客气,你是这里的学生?”老人有些惊讶,但是却强忍住了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
“嗯,我是考古系大三的学生,开学就大四了。”胡飞笑了笑,就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考古系?”老人愣了一下,是他的学生?不过好像从来没见过,这名字也一点都不耳熟,但是考古系的学生一共都没多少啊。
“我叫耿汉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这么痛苦,不如说出来,我虽然不是什么哲学大师,但是好歹多活了些年,没准可以给你个建议。”耿汉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