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共军跳湖的地方周围几百米都没有芦苇,刘排长说她早晚得露头,我们就在岸上监视湖面。过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女共军露头,刘排长就带了四个弟兄下湖找尸体。他们下去后很快就上来,刘排长说水下有个洞,他们要潜进去查看,然后又潜下去了。”
“他娘的,刘二麻子胆子也忒大了,水下的洞也敢钻。这是个什么洞?刘二麻子在洞里看到什么了?有女共军的尸体吗?”牛疤脸一连串的问。
“这,这,刘排长带着四个弟兄下去就再也没上来。我们留在岸上的几个弟兄都不会水,等了半个多小时不见他们,估计是凶多吉少。现在四个弟兄还在岸边守候,让我赶回来报信。”
接着是牛疤脸的一连串骂声,声音逐渐远去。
洪英本来已经绝望了,听了土匪的对话又燃起了希望。土匪说的那个洞就是她的目的地。这个洞在水下三米处,进去后游二十几米便是个水池,从水池出来是个大溶洞,一直穿过九龙山。
洪英没想到蓝凤奴也知道这个洞。她虽然对蓝凤奴恨之入骨,可想到蓝凤奴有可能代替她完成任务,心里还是很高兴,暗地里祈祷蓝凤奴能够摆脱匪兵的追踪。而且,这一路和蓝凤奴相处,她认定几个匪兵根本奈何不了这个妖女,看起来隆回县是有救了。
坐在一旁的黄三姑却面色阴沉,半晌才骂道:“臭男人就是没用。”
沉默了一会,黄三姑忽然对洪英一笑,说道:“妹子,待会跟我去办件大事,让你也开开眼。明天,你帮姐姐去劝降你丈夫,姐姐保证留他一条命。然后,你和姐姐上山去过好日子。”
入夜,山路上漆黑一片。
洪英和朱有田被土匪押着上了山,到达山顶时见几百土匪举着火把,把山顶照得白昼一般。黄三姑身穿大红绸缎披风,正对着一棵大树躬身下拜,后面跟着蒋报国、许一刀、朱彪、牛疤脸,还有一众大小匪徒,都对着大树匍匐磕头。
这树是棵龙爪槐,不知已经活了多少年,要五人合抱才能围过来。巨大的树冠形状怪异,远看好似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奇特的是,在火把映照下这树的树干枝杈都是暗青色,倒像是一条青龙要冲天飞腾。
树下有一片白沙,细如齑粉。白沙靠大树一侧有三个石梁,石梁的一端聚在一起,另一端向三面分开。聚在一起的那端下面是个石槽,从石梁一直延伸到白沙中央。石梁和石槽都是青色的,不知是什么石头制成,石槽内侧却已经成了黑紫色。
洪英被土匪推到一棵树前站定,然后被绳子绑在树干上。黄三姑见了走过来,全没有刚才的娇媚,沉着脸对洪英说道:“好好看着,不许闭眼,不许出声。否则,哼,哼。听见没有?”
洪英低着头一声不吭。黄三姑冷森森的又问:“听见没有?”
洪英不由自主的说道:“听见了。”她的声音像蚊子般大小,可内心却无比沉痛。她痛恨自己在这女魔头面前的软弱,但总是无法抗拒对这个女魔头的恐惧。
黄三姑不再搭理洪英,轻飘飘的走向石梁。红披风被山风吹起,更显得身形婀娜,就连洪英看了瞬间心跳都加快。不过,洪英很快看到土匪们把朱有田押到石梁前,剥下了他的衣服。山风吹在他*的身体上,可以看到他很明显的哆嗦了几下。
四个土匪抬起朱有田四肢,把他抬到正中的石梁上。一根绳子勒住了他的嘴,从脑后绑在石梁上,接着是胸、腰、膝、脚腕,都紧紧的绑在石梁上。他的手腕被捆在一起,从头上拉到石槽处,用绳子固定在石槽正中。
把朱有田绑定后,黄三姑带头对着赤身裸体的朱有田跪倒膜拜,嘴里念念有词。一时间,几十个土匪围着那片白沙跪倒在地,能清楚的听到脑门触地的砰砰声,在火把闪烁的光照下,场面阴森恐怖。
黄三姑起身,不知何时双手捧着一个木盒。她把木盒放在龙爪槐前,对着木盒拜了三拜,打开木盒,拿出一把绿幽幽的匕首,走到朱有田前。
土匪们磕头的声音更响了。洪英惊恐的看着黄三姑,见她用匕首在朱有田的双腕各划了一下,两股红流从朱有田手腕流到石槽中,很快由另一端流到白沙地上。
朱有田似乎要大喊什么,但他的嘴被绳子紧紧的勒住,只发出了一连串奇怪的声音。黄三姑站起身,嘴里吱吱呀呀的吟唱着。
洪英看着这阴森的场面,几乎要惊叫出来,又害怕得想闭上眼睛。可她记得黄三姑说的话,不能闭眼,不准出声。她只好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紧咬着嘴唇,心脏咚咚乱跳。
围着白沙地的土匪们却没有起身,都四肢着地,死死的盯着从石槽留下的血流。过了很久,朱彪忽然喊道:“成了,成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