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枪,怎么去赎回我的那些兄弟?你就不该把枪都送给朱彪。”牛疤脸埋怨道。
“哈哈,老弟,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怎么可能把枪都给朱彪?枪还有的是,只是我见黄三姑这婆娘跟我们不是一条心,如果她实力涨了,对我们反攻大计没什么好处。所以不能轻易把枪送给这婆娘。”蒋报国道。
“特派员,不给也得给呀,那可是我们五十多个弟兄的性命。当初要不是你坚持去妙峰山,我的弟兄们就不会被绑架。现在事已至此,想什么都没用了。”牛疤脸听蒋报国的语气不对,心里一急说话更不客气。
蒋报国不高兴了,冷着脸说:“弟兄们性命当然重要,可和党国的反攻大计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黄三姑私自吞并许一刀手下,自封什么司令,还竟敢扣押我们的飞虎队,摆明了是要造反,我们怎么能把枪给这种人。”
“他奶奶的,老子这批兄弟都是缅甸和日本鬼子拼过刺刀的,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受那个变态婆娘的折辱。特派员,你带我拿枪,我还是你的保镖,要是你想抛弃我的弟兄,哼哼。”牛疤脸已经忍了很久,这回真的翻脸了。
蒋报国见牛疤脸眼睛瞪得滴溜圆,就软了下来,干笑两声道:“老弟,我也没说不救弟兄们。我先带你去看枪,然后再商量怎么运。不过,藏枪的地方有点那个,啊,只能白天进去,夜里不安全。”
牛疤脸哼了一声,冷笑道:“老子自打入伍就夜里在山沟里转,我看夜里比白天还安全,你就说在什么地方吧。”
蒋报国道:“地方你倒是去过,就在上次你打埋伏消灭共军的那条路。你如果再往前走,能看到一个沼泽,穿过沼泽到了山脚下有个溶洞,枪就放在里面。不过这沼泽有点邪门,到了夜里总有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闹鬼。”
牛疤脸哈哈大笑,说道:“我说特派员,你是大城市里享福习惯了。我们革命军人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鬼见了我也要躲得远远的。别废话了,我们快走,要是耽误了时间别怪老牛翻脸不认人。”
牛疤脸既然已经翻脸就不再客气。他本来就有尚方宝剑,要是蒋报国有负党国可以就地处决。“有负党国”是个非常灵活的罪名,前次围攻隆回县城导致损失惨重可以算是有负党国,飞虎队被黄三姑扣押也能算,牛疤脸已经想好,找到了枪就杀掉蒋报国,然后再回头和朱彪谈判,以一部分武器做酬谢请朱彪派人帮助运枪。
蒋报国知道牛疤脸的身手,而且这人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他忍着气没吱声。
四个哑巴轿夫抬着滑杆又往回走,接近黄昏时进了森林,又走了一段路,朱彪得意的指着几颗树对蒋报国说:“特派员,老子就在这里挖出了三颗共军的心,哈哈。你要说闹鬼,我倒想看看这三个共军的鬼魂怎么找老子报仇。”
蒋报国却笑不出来。他估计时间,到达沼泽时天将大黑,也就是说要走夜路穿过沼泽。沼泽里到底有没有鬼魂不得而知,但以前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不过,他不能对牛疤脸明说,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当他们来到沼泽边缘的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没了树木遮挡,月光洒下照在乌黑的泥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路。能穿过沼泽的路只有一条,稍微走歪了就可能遭受灭顶之灾。滑杆是不能用了,蒋报国在前面带路,牛疤脸紧紧跟随,四个哑巴轿夫跟在后面。
两个小时以后,他们走到了沼泽中央。这时一片乌云飘了过来遮住月亮,朦胧的美景变成一片漆黑。蒋报国和牛疤脸打开手电,最多也就照出十几米远,光线射进黑暗中好像被吞噬了。
忽然,后方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女人在唱歌,又像是女人在哭泣,时有时无,忽左忽右。蒋报国变了脸色,身体颤了颤,加快了脚步。很快,更多的声音响起,在他们四面八方,忽远忽近,如泣如诉。
“什么人,妈的,管你是人是鬼,老子就在这里,有种的就来。”牛疤脸听到这些声音心里也犯怵,就大声嚷着给自己壮胆。
“唔唔,唔唔唔。”走着最后的哑巴突然发出恐怖的声音,前面几个人都听到了,忙回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