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侯大炮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们一夜间东拐西绕的,居然走出了森林,来到了山谷边缘的山脉处。
夜里觉得路变得向上,其实就是在沿着山脊往上爬,已经爬上了二百多米。从这里往上再有三百米高就能到达山顶,只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块挡住了去路。而一边是山涧,另一边是人无法通过的灌木丛,所以,他们还是走不出去。
这时候战士们也纷纷醒了过来,可是队伍前面几十米处的两个战士还躺在地上。侯大炮知道这是夜里的岗哨,居然能够昏睡成这样,让他非常生气。按照部队的规定,野外宿营时岗哨两人一组,至少设两组,这是为了防止被偷袭。为了保持精力,每三个小时就会换岗,也就是说现在的哨兵在夜里已经睡了不少时间。
“李小兵,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带的兵!”侯大炮不满的说。
李小兵也觉得奇怪。他带了第一班岗哨,为了让战士们多休息一会,特意把换岗时间往后推了一个小时。这两个战士大约两小时前才上岗,怎么现在能睡得这么香。他快步跑过去,俯下身子推哨兵,突然大叫起来:“连长,不好了,有情况。”
侯大炮走上前去,见两个战士面色铁青,脖颈以下却是乌黑色,身体僵硬,已经死去多时了。他把一个战士翻过来,撕开上衣,看到战士躯干部分皮肤乌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他见四个战士军服齐整,只有头脸和手裸露在外,就拉起一个人的手仔细看,发现了两个很小的红点。
侯大炮又检查了另一个人,也是手上有两个红点,自小臂以上皮肤变得乌黑,看来是被什么毒虫咬到了。让侯大炮疑惑的是,两个人都被咬了,怎么可能全都不出声息。
“这好像是五花蛇咬的。”李小兵看了痕迹后说。
“五花蛇?”侯大炮以前没有听说过这种蛇。
“这是湘西特有的一种毒蛇,咬到猎物后会分泌一种麻醉液,使伤口周围瞬间失去知觉,所以不会觉得疼痛。这种蛇的毒性很慢,被咬后一个小时之内不会致命,可是由于被咬到的猎物没有感觉,等到毒素进入心脏后就会致死。”李小兵是湘西人,猎户出身,小时候就听说过这种蛇,不过从来没见过。如今看到四个战士死去的样子,联想到没有听到呼救声,就想起了这种蛇。
“不过,听老人讲,这种蛇体型很小,除非受到威胁,否则不会攻击大型动物,更不会攻击人。我们的哨兵怎么会在不同的位置被咬,这真是奇怪。”李小兵继续说。
两人正说着,包玉背着步话机走了过来,说道:“连长,那个怪声又出现了,是从上面发出的。”
嘎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不用把耳朵贴上去就能听得很清楚。包玉调整步话机的天线,当对准山上的黑石头时声音变得更清晰,说明声源就在那个方向。
“走,上去看看。”侯大炮对包玉和李小兵说。
他们三人带着几个战士往山上爬去。距离黑色巨石越来越近时,能清楚的看到黑黝黝的大石块泛着油光,足有三十多米高,笔直向上的石壁非常平整,如同人工雕琢过一般。他们距离越近,步话机里传出的声音越清晰。
“蛇,前面有蛇。”他们距离黑石还有二十几米时,李小兵看到石壁角下有两条蛇,竖起身子向他们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