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吧,老宅离楚家有一段路程,你不要回去太晚了。”爷爷没有再给楚辞说话的机会。
楚辞低下头,我看到他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二哥露出讥讽的笑。
楚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裴言峤三言两语就把他送进了和戚善美的婚姻坟墓里,我觉得爷爷这一番话已经很顾及楚辞的颜面了,至少爷爷没有说楚楚已经嫁人了,楚辞你就不要再破坏挑拨了。
裴言峤表面上没有幸灾乐祸,但在桌子下却像个孩子一样,恶作剧地挠着我的手心。
我的手小,而且抽不出来,没有办法报复裴言峤,动作一顿,我抬起脚就往裴言峤的椅子上踹去。
他正自我陶醉着,在没有防备之下身子一个踉跄,手掌用力地按在了餐桌上,一张脸差点栽到碗里的米饭上,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裴言峤还没有来得及用他的眼刀剜我,坐在主位的爷爷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裴言峤一下子挺直脊背,松开我的手后,他拿起筷子给爷爷夹了一些东坡肘子,“我觉得爷爷你为人和善很容易相处,比我爸爸都要好,我很喜欢爷爷您。这是我和楚楚一起做的东坡肘子,肥而不腻、粑而不烂,爷爷你尝尝。”
我:“…………”
裴言峤这话真该让裴廷清听听,才一会功夫裴言峤这熊孩子就不要老子了,而且他的脸皮也太厚,东坡肘子分明是我自己一个人做的,他只负责捣乱了,此刻好意思在爷爷面前邀功?
若是裴言峤有心去做的话,果然他也是老少通杀,几句话就把爷爷哄得很开心,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
我觉得这么多年来今晚爷爷是最高兴的,这样其乐融融的画面让我心里也很满足,抬起头却发现对面的楚辞用诧异的目光盯着我,我唇边的笑沉了下去。
饭后楚辞打过招呼就回去了,爷爷让我和裴言峤多留在老宅里陪陪他,反正我和言峤不急于回t市,蜜月之行也是在几天后,如今爷爷老了,即便不想承认,但我心里清楚他活在这世上的时间不长了。
在我和言峤还有空闲时,能多陪爷爷一天,是一天,若不然等到我回去t市,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来一趟了。
爷爷让裴言峤陪他下象棋,想借此单独跟裴言峤说说话,我能猜到爷爷不过是想嘱托言峤几句,让言峤好好待我。
我叹了一口气,想到爷爷这些年为我操了那么多心,而他可能不久于人世,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过身时眼泪差点就掉出来。
我在院子里找到了二哥,他的手边放着我和裴言峤带过来的一瓶红酒,动作优雅地倒在杯子里,喝过一口后告诉我味道不错,他这两年混得不怎么样,很长一段时间喝不起这黄金价的红酒了。
“自作孽,不可活。”我瞥了二哥一眼,走过去坐在他身侧的长椅上,他倒了另一杯红酒递给我,我们衬着月光和照过来的灯光浅啄慢饮着。
我问二哥今晚还回去不回去,他说不敢走了,若不然爷爷连他最后一条财路也会断掉,到时候不要说是这黄金价的红酒了,估计他连白开水都喝不起了。
“想有钱还不容易吗?你可以考虑接管戚家的产业。”我侧过头看着我二哥那张俊美的脸。
原本我爷爷想把戚家交给我,让楚辞入赘戚家,但偏偏我选择的男人是裴言峤,而从始自终我都没有跟裴廷清他们提起过入赘一事,因为我知道不可能,所以我只有放弃戚家。
于是这种情况下,戚家暂时没有了继承人,而大哥在国外多年,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继承家业的使命就落在了我二哥的身上,但我二哥有他自己的志向,对做生意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和裴言峤在一起的这两年里,戚家继承人的位置处于空缺状态,爷爷已经是行将就木了,他只好用强硬的手段逼迫我二哥。
我二哥修长的手指里捏着杯子,摇摇头没有回应我,话题就此终结。
我只好闲聊一样问起他和简家大小姐发展到哪一地步了?二哥淡淡地说还好,离上床很远,他现在不是很想谈感情。
我点点头,觉得跟我二哥待在一起特别没有意思,本来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话说,再加上他的性子内敛,此刻坐在这里,两人之间只有沉默,偏偏我二哥还不让我走,让我陪他一会。
对比之下,我更想裴言峤了,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而分明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客厅里,我还是很想很想他。
“你变了。”我二哥望着我,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我蹙着眉头问他什么意思?
我二哥说几年前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觉得我这人波澜不惊的没有什么感情,似乎没有入得了我眼里的东西,整个人很完美,但更像是仙女一点也不真实,而如今我变得柔和了,确切地说这才像是一个人。
“是吗?”我唇边含着浅笑,告诉他是爱情的滋润,等他真正爱上哪个女人了,就能体会这其中的感觉了。
我二哥的胳膊肘抵在了我的肩膀上,“楚楚。”,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低沉地说:“如果我身上流的不是跟你一样的血,我不姓戚,我不是戚家人,那该有多好?”
闻言我浑身一颤,猛地转头看向我二哥,沉着脸色问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想?
他刚要开口,一大片阴影笼罩在我的面前,我一顿,抬头望上去,裴言峤阴冷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连忙把我二哥的手臂推开了,订婚宴那晚让裴廷清看一下我受伤的脚都不行,此刻我二哥把手臂放在我的肩膀上,裴言峤的醋坛子又翻了。
等我二哥走后,他冷笑着讽刺地说月色下对饮,我和我二哥的雅兴还真好,并且我二哥还说什么希望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若不然我二哥是不是就可以爱我了?
我一巴掌拍到裴言峤的额头上,问他这是什么龌龊的思想?我二哥是我父亲和我后母生的第二个儿子,我们同父异母,他怎么会爱上我?
“很奇怪吗?”裴言峤用手抚着被我打痛的额头,说裴廷清和裴姝怡就是堂兄妹。
闻言我沉默了,把裴言峤的手拿下来,盯着他深褐色的眼睛问真的是这样吗?
裴言峤抿起唇,不等他开口,我抱住他的腰,我知道裴言峤介意别人看待他的目光,尤其还是他在乎的、喜欢的人,他害怕我会看不起他,甚至是唾弃他。
我依偎在裴言峤厚实的胸膛里,柔声说道:“就算是也没有关系,我最感谢他们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将你赐予给我,让我今生能够拥有你。只此一点,我们的爸妈就足够伟大了。”
裴言峤听后紧紧地反抱住我,下巴在我的头顶摩挲着,过了一会他低沉地笑出声,我推着他问神经病吗?一个人在傻乐什么?
裴言峤凑过来轻咬我的耳朵,依旧掩饰不住笑,“刚刚我又在楚辞的红酒里下药了,看他在饭桌上的表现,昨晚他应该和戚善美发生了关系,那我就多成全他几次,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是不是?”
我:“…………”
我很鄙视裴言峤,先不说他自己研制的这种药有多大的功效,难道他混黑白两道这么多年,用的都只是这一种手段吗?
裴言峤辩驳说当然不是,除了下药他还会催眠,分分钟让人睡着,或是让人失忆,他植入新的记忆给对方。
我一脸不相信地问是真的吗?我想亲身体验体验,若是他能用催眠术让我睡着了,那我一定会对他心服口服。
结果这货贴在我的耳边,暧昧而邪魅地说他有另外一种方法让我睡着,紧接着裴言峤一把将我抱起来,走进去后用脚踹开门,再从里面关上。
所幸我的爷爷和其他人在另外一个院子里,我和裴言峤闹再大的动静出来,他们也听不见。
这天晚上我和裴言峤做了三次,换了几个姿势,裴言峤在这种事上长进很大,至少不会再把我的腿弄得抽筋了。
后来我浑身没有了力气,累得快睡着时,裴言峤才总算结束了,我只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精华洒入我的身体里,裴言峤的雄壮之物深深地把我填满,充实而又特别安心。
第二天我又是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爷爷和管家他们大概都知道我和裴言峤新婚燕尔,所以并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侧躺在洒满阳光的大床上,听见从厨房传来的动静,应该是裴言峤正在做饭。
我下床走路都很困难,他倒是很有精神,等到我洗漱后出来,裴言峤刚好从外面推开门,看到我后问怎么下床了,有没有觉得很不舒服?温柔而又一本正经的,他几步上前拦腰抱住我,再次把我放到床上。
随后他凑过来亲了一下我的唇,告诉我饭做好了,他去端过来,让我坐在床上乖乖等着就可以了。
我失笑,觉得自己最近真成了废人,在裴言峤转身之前抱住他的脖子。
他动作一顿,随后坐在了床头,与我额头相抵,裴言峤用炙热的唇摩挲着我的,宠溺地问我是不是不吃饭了,想吃他?
“你对我这么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让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你的xing奴隶。”
裴言峤听后咬牙切齿地反问xing奴隶有我这么好的待遇吗?真要说起来,他才更像是我包养的,不仅在床上要满足我,还负责做饭,并且逗我开心。
我抱住裴言峤的腰,在他的怀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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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更新更新,甜宠o(n_n)o哈哈~,写的我心情愉快。